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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报复雷辰对狂风谷的不敬,谷中千万股狂风,掀起了鬼抓狼嚎般的啸音,似尖刀一样刺入了雷辰的经脉之中。
雷辰感觉双脚要断掉一样疼痛,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雷辰感觉睡在灯光昏暗的床上,绵绣大红绸缎,光滑如水,旁边的壁炉中的火焰传来阵阵温暖。
欧阳子娴容光焕发地看着他,纤细而温暖的手摸着雷辰的脸庞,喃喃细语,“要坚强,跟着感觉走,你不是普通人,整个世界需要你去拯救,我的英雄。”
雷辰将欧阳子娴的手按在脸上,感觉着无骨般的温柔,“我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活下去,能跟你永远在一起。”
欧阳子娴的微笑,象一团火印入了雷辰的心里,浑身感觉到了撕裂的痛苦。
雷辰猛地醒了过来,自己并没有躺在闺房之中,仍然地狱般,狂风呼啸的狂风谷中。
雷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当他放弃抵抗狂风侵袭之时,狂内将他卷了起来,浓浓的气流象飘渺的烟雾包裹着他,充斥着经脉,将他吹胀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就象蚕茧中的肥胖的春蚕。
雷辰打个寒颤,脚心处,一道冰凉的真气,钻过经脉,在全身游走,虽然不听指挥,却缓解了狂风袭身的痛苦。
一道新的经脉在体内形成了,雷辰欣喜若狂,那是风脉,脑海中闪过三清神诀的一些记忆。
风脉存于体内脚心的涌泉穴,风脉之中存贮了狂风谷中的风能量,舒展着雷辰的经脉,让雷辰消耗殆尽的真力得以迅速得到补充。
雷辰狂风谷之行,虽然没有拿到仙器,却比得到仙器更有意义,得到了风脉,雷辰也成了天云大陆,绝无仅有的四系法力集一身的修真者。
从六界史论上雷辰得知,曾经有一位天神,也曾四系法力集于一身,只是后来,那个天神破坏六界结界,自行毁灭了。
雷辰暗暗感觉着体内的那缕风脉,脚心在狂风中冰凉,,整个人似飘了起来,按管平说的,切跟着感觉走,风带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雷辰被狂风送到以谷口,才发现自己衣服全部破碎,令穿着一件内衣,雷辰苦笑,向管平传音,扔一件衣服地进来。
风娘与风漫野惊讶,雷辰能在风谷中呆上两个时辰,可是一千年来的奇迹,甚至超过了风剑宗的始祖,风将军。
风娘在雷辰出谷后,向雷辰跪地赔礼,却怎么也跪不下去,雷辰强大的真元挡在了风娘前面,令她不能下跪。
雷辰与楚中明告辞了风漫野,离开了风剑宗,准备去下一个目的地,明云城。
明云城也称为灯城,那里聚集了天云大陆造灯名家,以材质而分,琉璃灯,铜灯,铁灯,石柱灯,水晶灯各种材质的灯应有尽有。
天云大陆上只要做灯具生意的商人,都会去明云城采购灯具,明云城也出了几个依靠做灯具发财的人。<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孔老爷子,孔行云就是其中之一。
孔老爷子是五十年前从别的地方搬来的,不知道是躲避仇家,还是自身犯了事,一般人问他的来历,孔老爷子总是敷衍而过,笑而不答。
时间长了,也没有人问他了,后来连孔老爷子自己都不知道来自何方。
孔老爷子在明云城,一住就是五十年,做了五十年的花灯,不论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都喜欢孔老爷子的花灯。
城里的孩子大多喜欢跑到他的店铺里买花灯。
因为孔老爷子是个和蔼可亲的人,经常从他的小糖罐子里,掏出一些香甜可口的麦芽糖,分给孩子们吃。
所以孔老爷子的店里总是围着一群孩子,一边喜滋滋地吃着麦芽糖,一边瞪大眼睛,看孔老爷子做花灯。
做花灯可是一项复杂的手艺,要先描龙绘凤,再涂上颜色,最后将画好的纸片,固定在灯台周围,前前后后,要经过十几道繁琐的工艺。
孔老爷子做的灯,画工细腻,做工精致,不论是人物还是动物,都栩栩如生,眉目传情,色彩鲜艳,赏心悦目。
最近的日子,孔老爷子年纪大了,眼睛开始花了,背也驼了,做不了花灯了,将花灯的手艺就传给了儿子,店铺也交给了儿子经营。
可惜,孔老爷子的儿子孔庆亮,手艺明显不如孔老爷子,来买花灯的人也少了,不少人仍然惦记着孔老爷子,既然他家的花灯不如以前漂亮了,还是前来购买,那买的已经不是花灯,而是友情。
孔老爷子不仅喜欢做花灯,还喜欢收藏各式灯具,家里有一个房间专门放收集来的灯具,各式各样,不同材质的灯。
孔老爷子已有八十多岁了,偶感风寒,一病不起,连床都下不了,感觉自己大限将至,颤抖的手抓住儿子的衣袖,嘱咐儿子孔庆亮,“儿啊,爹的店铺,收藏,全都留给你,但是在我铁柜最下层的铁盒,你不能拿,将它随我一起下葬,听见了没有?”
儿子孔庆亮也是个老实人,答应了孔老爷子,旁边的儿媳孔氏却充满了好奇,孔老爷子从来不让人动他的柜子,特别是放在柜子最下层的铁盒。
孔氏曾经好奇地问了一句,就被孔老爷子训斥了一顿,所以当孔老爷子说要将那个铁盒一起下葬的时候,孔氏已经暗下主意,一定要打开那个铁盒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老爷子活着时候,当宝贝收着,藏着,死了居然也要用来葬。
当孔老爷子去世的当天,孔氏就将那个铁盒从柜子里取了出来,悄悄地塞了一个铁盒进去,鱼目混珠,将真的铁盒拿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是一个非常陈旧小巧的铁盒,巴掌大小,绣迹斑斑,但是铁盒很结实,有精钢所铸,份量沉重,还散发着一股寒气。
小铁盒上面还加了把铜锁,那锁也些年头,孔氏根本没见过这种锁,拼命撬了半天,锤子,刀子,剪刀,锥子十八般工具都用上了,愣是没打开。
气得孔氏直骂,老不死的,什么宝贝锁得这么结实,越打不开,越想打开,心就跟猫抓似的难受。
孔氏想到了城东头有个王锁匠,平常替人开锁,上回还来买过孔明灯,跟孔庆亮吹牛,他什么锁都能开,技艺精湛。
孔氏就挎了个竹篮,将小铁盒放入篮子里,告诉丈夫要出门买菜,就悄悄地来到了王锁匠家。
王锁匠是会开锁,开锁的工夫也是一流,但是年轻时却是个梁上君子,喜欢吃喝嫖赌,后来年轻大了,娶了老婆就金盆洗手,只替人开锁赚个小钱,前几年老婆去世,就剩他一人。
王锁匠一见孔氏来找他,心里立即乐开了花,孔氏在明云城,也是个颇有姿色女子,色迷迷盯着孔氏高耸的胸脯,邪笑着问,“老板娘找我有什么事啊?”
孔氏向门外张望着,主动地进到里屋,王锁匠鳏夫一人,以为孔氏钟意于他,更乐得得意忘形起来。
孔氏从篮子里取出那只小铁盒来,放在桌上,问到王锁匠能开不,可是王锁匠手却捏向了孔氏的大腿。
孔氏狠狠地掐着王锁匠的手,掐得手都破了,“你老实点,别占老娘便宜,死相。”
王锁匠一边嬉皮笑脸,舔着被孔氏掐破的手指,一边看铁盒上的锁,瞄了几眼,就知道那叫子午双头狮子锁,从要从两头一起开,才能打开。
王锁匠啧啧嘴,注意力被锁吸引了,“奇怪,这锁一般人家可没有,都是达官贵人,皇宫里才有,你家哪来的?”
孔氏瞪了王锁匠一眼,不耐烦道,“老祖宗传下来的,你别磨叽,能不能开,不能开我找别人去。”
“嘻嘻,对我来说,小事一件,不过,我也不好意思收你的钱,让我亲一口怎么样?”
“呸,流氓,你吃屎吧,赶紧给老娘开锁,要能打开,我给你十两银子。”
“好,一言为定,老板娘好人啊,真香,是茉莉花的香味吧?老板娘为了见我,故意擦得这么香吧,嘿嘿,我喜欢。”
王锁匠伸脖子乱嗅,口头上占孔氏的便宜,被孔氏一脚踢在腿上,抱着腿直哼哼。
“别啰嗦,快点开锁。”
王锁匠用两根铜针,插入锁旁边的两个小孔里,在里面轻微的拨弄,脸上挂着淫笑,“插一插,自然就开了,老板娘,你看我只要插几下,锁就能开了,保证你喜欢。”
孔氏被他说的满脸通红,知道王锁匠在调戏自己,只好装作听不懂,盯着小铁盒看。
王锁匠见孔氏不吱声,心里很得意,说出很多不能入耳的脏话,孔氏举起桌上的锤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锤破你的头。”
啪嗒,铁盒开启了一道轻微的缝隙,绽放出一道淡淡的白光,王锁匠是个走江湖的人,知道这个盒子非同一般,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眼睛从孔氏胸脯上扫过,心里起了坏主意,要以盒子里的东西,逼孔氏就范。
王锁匠知道这个盒子,肯定是孔氏私下拿出来的,所以那么神秘。
王锁匠打开了盒子后,并没有将盒子还给孔氏,而是自己将盒盖掀开了,露出里面一件东西,本想以些要挟孔氏的王锁匠,却吓得欲念全无,脸色惨白。
里面居然是一枚小巧的骷髅头,不知道是用材质所铸,精亮光华,能够倒印出人的影子,黑漆漆的深渊似嘴巴里,有一枚灯芯,那双瞳,似乎幽暗朦胧,深不见底,一直连着地狱一般。
王锁匠感觉骷髅头的双眼,一直紧紧地盯着他,让他毛骨悚然。
孔氏倒比王锁匠大胆,借机一把抢过了盒子,讥笑道,“真胆小,这是一枚骨灯,怕了吧?”
孔氏将骷髅放在手心,感觉到一股寒冷气息从手心袭向胳膊,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这枚骨灯冷得出奇,将骷髅放在了桌上。
王锁匠感觉这只骷髅有点邪门,但是在孔氏面前,装出一付无所畏惧的样子,越是坚持,越有种恐惧。
孔氏观察着骷髅,嫁在孔家好多年,虽然不会做灯,却也见过很多奇异的灯,从没有见过,从小铁盒拿出来的骨灯。
很少有人的头骨会比巴掌还小,到象是一只老鼠的头骨。
“这是骨灯?做得这么吓人,你赶紧拿走吧,这东西放在我儿,我不舒服。”
自从将骷髅取出后,整个屋子都变得阴森森的,奇寒无比,王锁匠的后脊梁总是升起一股寒气,冻得直打哆嗦,觉得都是这盏灯搞得鬼,避得远远的,让孔氏赶紧拿走。
孔氏恨王锁匠,刚才口没遮拦地调戏自己,想要给王锁匠几分颜色看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冷笑,“这只是一盏灯,怕什么,我把它点燃给你看看。”
王锁匠摇摇头,脸色惨白,“你还是回家点吧,我不收你银子了,你别在我这儿点,这东西有点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