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公堂求证

花生有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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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陵县的秦枫秦老板最近有点志得意满。猎物终于落网了。看着他们在那穷折腾,哭泣吵闹,四处找人跑关系,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可听说最终结果还是连开出的银两都凑不齐时,他真想仰天大笑:叫你们当初那么干脆拒绝我!这不还是走投无路求上门来了么?可惜,我现在不仅要人,连所有的钱财也一块给你们扒拉干净!

    秦枫觉得自己还算仁慈的,不管怎样,他的最终目标是人,要是真把那个女人逼急了,弄个鱼死网破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将来还是要一块过日子的,好歹得给将来留点脸面不是?所以他给了孟采薇七天的期限,凑不够,到时候就去公堂听县令大人判决了。这个夷陵县的知县老爷平时不知喂了他多少银两,这次又送去二百两,公堂上要怎么判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听说孟家银子有可能是凑不齐了,没关系,到时候就发发慈悲松松口,反正知县那里都打好了招呼,只要把人弄到手,凭这个女人的本事,多少银两赚不回来?

    七天的期限一晃就到了,孟家一行人早早就等在了衙门口,随行的还有客栈的老板掌柜和小镇上的一些住户。都是这几天方掌柜派人四处宣扬之后来看热闹的。衙门大门一开,众人一窝蜂挤了进来,衙差好不容易才拦住。县令老爷慢条斯理的终于上岗来了,孟家人跪下给老爷磕头,秦枫大摇大摆地进来,给大老爷行了礼,就坐在了一旁准备好的椅子上。作为被告方,已经被关押了半个多月的孟柱终于重新看见了天日。孟老爹和孟大娘神情激动,冲上前去想要仔细看看儿子,被衙役强行扯开了,堂上一阵骚动,大老爷恼了,惊堂木一拍,堂上立马肃静下来。孟采薇也没请个诉师,亲自上来给哥哥辩护。

    鉴于孟柱是个痴傻儿,又被关了半个月,受了惊吓,现在连说话都结巴了。孟采薇拿了糖块,给那堂上的衙役检查过了证明是无毒可食,递给孟柱。可能看到爹娘妹妹都在觉得安全了,又有糖吃,孟柱渐渐安静下来,恢复了点精神,孟采薇开始询问他“哥哥,你当日不是去吃酒席了吗?怎么跑去人家祠堂里去了?”

    “我要去嘘嘘,有个姐姐就带我去茅厕了,我尿完出来她不见了,我不记得路,就到处找,路上看到有个小花猫,好漂亮的!妹妹,它的眼珠子是蓝色的!我就一直跟着它,它跑到一个房子里去了,我进去找,猫不见了,桌子上有个白瓶子,发光着的,我就拿起来看,屋里暗,我拿到灯边看,谁知道瓶子里就一下冒出烟来了,吓死我了,我就把瓶子扔了,跑出来,门口有人就把我给捉住了,妹妹,我要回家,我不要关在这里,我要回家!呜呜呜。。。。。。”

    孟采薇赶紧安抚:“哥哥莫怕!你先吃糖哈,吃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莫骗我”孟柱挂着一脸的鼻涕眼泪问道。

    “是真的,没骗你,快吃吧”

    孟采薇哄完了哥哥,走到堂前跪下:“大老爷都听到了吧?我哥哥五六岁时发高烧,脑子烧坏了,他连句话都表述不清,根本就编不出什么瞎话来,他说的话都是真实可信的,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偌大的秦府,后院怎的连个守卫也没有,竟让一个外男四处乱走?若白玉瓶真的是贵重之物,如何外头连个看守的也无?”

    秦枫起身不慌不忙的答道:“当日因在下府中我母亲寿辰,家中奴仆泰半都调去前院招呼客人了,在加上有些奴仆不守规矩擅自偷懒离岗,一时疏忽也是有的。因我母亲年年纪大了,我家娘子又去逝了,叔母又能力有限,料理庶务不够精细,导致内院治理混乱,怪只怪在下治家不严,今后定当严加约束。

    孟采薇冷笑了一声:“你说白玉瓶价值五万两白银,还是御赐的,却轻易叫外男发现、摔碎了,知道的道是秦府上治家不严,不知道的还认为是贵府上在设圈套讹人呢,我哥哥说白玉瓶冒烟起火了,他受了惊吓所以才扔了瓶子,可见他并无恶意要摔碎瓶子的,凭这两点,我哥哥也不该承担摔碎瓶子的主要责任吧!”

    “你哥哥说白玉瓶冒出来白烟并起火,那白玉瓶又不是厨房的灶膛,无柴无火,如何还能冒烟起火?可见俱是一派胡言!”知县老爷一拍惊堂木,气愤的说道。

    “如何不能?小女今日就将当日祠堂中的情形给大家复盘一下,好叫大家知道,纵使是无柴无火,依然有办法燃烧。方掌柜”,孟采薇朝方掌柜一伸手,方掌柜立即递给了他一个透明的水晶瓶子,大肚小口,瓶口有软木塞子塞住。里面还有一点水,瓶底有些白色的颗粒,孟采薇拿起瓶子将水倒掉,方掌柜又递给她一根点着的蜡烛,孟采薇将瓶子凑近蜡烛,不多时就见那瓶子慢慢就燃起了白烟,最后竟然真的还冒出了蓝绿色的火光!

    堂上堂下,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孟采薇问孟柱道“哥哥,当天是不是就是这样又冒烟又起火的?”孟柱点头如捣蒜:“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妹妹好厉害啊!妹妹,糖吃完了,还要吃”。孟采薇又递给了他一块饴糖,看向堂上的知县大人:“大人如若还是不相信,可拿那破碎的白玉瓶来验证一下”。知府大人看了一眼秦枫,大手一挥:“将证物拿上来!”

    公堂上的衙差将碎片呈上来,孟采薇还是第一次看到肇事的瓶子。这年头,既没有塑料、也没有玻璃,虽是些碎片,但是看那碎片的质地、光泽和雕工,纵使不识货,孟采薇也得承认这瓶子确实价值不菲。她在碎片中挑出瓶底,果然找到了一些残留的白色颗粒。用筷子夹了出来。那个设计的人估计万万没想到会碰一个懂行的穿越女吧,所以事后也没清理干净现场,才给了孟采薇翻盘的可能,真是万幸啊!

    秦枫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就算冒烟冒火是一样的,天底下能冒烟冒火的多了去了,也不能说明这两个白粒就是一样的东西”

    孟采薇点点头:“没错,秦老板说得对,但请秦老板莫急!我会一一证明给你们看!大人,请派人拿快猪肉过来,还要四个碗,分别装两碗凉水,两碗热水和几条活着的小鱼或者小虾,记住一定要活着的”。估计这种破案方法知县大人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是兴致勃勃,非常的配合,一抬下巴,手下人立刻飞奔了去,不一会就将物品全都送过来了,孟采薇将猪肉给堂上人一一看过,将猪皮朝上,把白玉瓶里的白颗粒夹到猪皮上,刚刚在水晶瓶里的白颗粒也夹到猪皮上,不一会,两块放白颗粒的猪皮那块地方都变黑了:“大人请看,这个白色的颗粒是有毒的,而且还有腐蚀性,会把皮肉烧伤,这两个地方都变黑色的就是说证明这两个白颗粒有同一个特性”她转头看了看秦枫:“秦老板若不信,可亲自上前来摸一摸,看看烧不烧手”,秦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孟采薇也不勉强,另从水晶瓶子里在挑出一点白粒,分别放在凉水碗和热水碗里,白玉瓶碎片上的白颗粒也挑了点放进另两个碗里。凉水碗里竟然都冒出来热气和丝丝白雾,又将那活蹦乱跳的小鱼依次放进四只碗里,放进凉水碗里的小鱼没几下就翻了白肚皮,放进热水碗里的鱼儿游得慢了点,好歹没有死,辛亏耽搁了一会,水有点凉了,不然烫都烫死了。但是不管怎样,孟采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孟采薇看向堂中众人:“青天大老爷,民女的这个实验如何?这两个瓶子里是不是同种物质,大家心里都清楚了吧?”堂下看热闹的众人议论纷纷,知县大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秦枫,而秦枫此时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额头也有汗珠沁出。知县大人拿起惊堂木使劲拍了拍:“肃静!肃静!啊,那个孟小姐是吧,你说这个冒白烟的东西到底是何物啊?”孟采薇福了福礼:“大人,这个东西没有燃烧前叫白磷。”孟采薇本年还想显摆显摆的,但是怕说多了引起被人更多怀疑,比如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些知识的,这个东西打哪来的,有什么作用等等,多说多错,还是不多生事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