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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处是老君的练功房,姜小白是明白的。
两人一进去,老君手里的拂尘一扫便把门关上了。
“我以为你铁了心的不再联系我,要跟我断绝师徒关系,今日可是有什么事要找我?”老君向来不会与人周旋,有事说事,让你一点花言巧语都卖弄不得。
“徒儿有罪!”
姜小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没有罪。”老君看也不看他,直接回答。
“姜小白愧对您的教育和嘱托,因为害怕困难,所以选择了放弃,实在有愧于你。”
“请老君惩罚!”
姜小白跪着,走上前咬紧牙关,一脸虔诚的说道。
老君这才转过身来,深沉的目光里翻不起些许的波澜,他平静的盯着姜小白,摇了摇头。
“我不用惩罚你,我知道鸿钧已经给过你惩罚了,你身后的那十二道戒鞭的滋味不好受吧!”
姜小白的一点一滴变化都在他的注视下。
“我听说你经历了第二次天劫之后,修为毫无长进?”老君换了一个话题,给姜小白倒了杯清茶放在案牍上。
“过来坐着吧。”
姜小白慢慢起身,坐在老君的对面,抬起头时目光十分坦然。
“没有,徒儿其实已经修得了神体,只是将修为抑制了下去。”他鼓起勇气将事实说出来,但老君并没有意料之中那般吃惊。
老君抬手喝了一口杯里的茶,点了点头。
“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加以阻止,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姜小白犹豫片刻,这才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黑棋和紫灵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姜小白束手无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君并没有立马回答他,他将杯里的茶水饮完之后,起身思忖的片刻,这才缓慢说道:“紫灵和我等本就是与天地共生的神,她自甘放弃了天界的地位,一心堕入魔道,后果需要自己承担的,你我都不得插手。天地之间本来就存在气乘发运,若是事事都能反着来大力出奇迹的话,那也不会有法规的存在了。”
说完这句话时,他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姜小白。
“那天地间的法则自然也包括你,你虽然异于常人,一般飞速成长,并不代表你不受这规则的约束。”
“我知道你一直企图打破规则。”
“这个不是不能打破,但有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确定规则。”
姜小白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撞了一下,撞的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重新确立规则?
一直以来他都是不受约束的存在,一心想要做点与众不同的事情,但从来没有把目光落在规则上。
重新确立规则,那就是重新洗牌。
的确,有风险。
“这话是我想对你说的,至于黑棋和白彩二人并不难处理。你到青阳的观星楼里,凭自己本事找个机会钻进去,只要将他二人从星海里扯出即可。”老君沉声道。
又是青阳。
姜小白一想到那张冰块脸,身体下雨时就起了一股寒气。
“想必老钟已经将蒙奇庄园的事情告诉你了吧。就是我让他告诉你的,去不去也由你自己决定。”
“师父……”
姜小白还想再问,老君却扬起了手里的浮尘,轻轻一挥,便将他驱逐出了殿外。
姜小白还没来得及跟太白说上几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出来了。
边界有天兵巡逻,他也不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宫殿内。
姜小白用遁地决一路,游走到青阳的宫殿外。
上次来过一次之后,姜小白对这里的极为熟悉,也知道哪里防守最为松散。
他从土层里冒出来,直接游走到了青阳的后院里。
“神君,今日星象有变。”有童子小步跑了进来,顺着长廊走到湖心处的房门外,急忙忙的敲门。
好半天才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们且去候着吧,随后就到。”
青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肛门被缓缓拉开,一道月白色的锦袍从门缝里散落出来,青阳头带黑色的玉冠,仍旧是那幅漠然的神情。
他缓缓走过长廊,路过花园处时,忽然顿住脚步,朝那遍地的兰花,左右扫视。
姜小白就缩在土城堆下,生怕被他瞧见了自己,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等了好久才见青阳离开,姜小白连忙跟上前去,从地下游走,一路进了观星楼。
本以为能轻松的度过去,没想到刚上台阶,就被一道结界给弹了出来。
观星楼虽然守卫不多,但戒备极为森严,星台之间就存在自身的结界。
姜小白四仰八叉地摔在台阶上,好不狼狈,声响立马惊动了站在前面的青阳和童子。
青阳转头过来看他,见他这副模样,忍俊不禁。
“你们都下去吧,今日所见不得泄露,若是被我发现,必定拔了你们的舌头!”
童子们恭敬的退了下去,姜小白有些窘迫,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朝青阳感激一笑。
“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你明明可以直接走进来的,为何偏要从地下过。”青阳问道。
姜小白拍去身上的泥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今我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即便青阳君你不嫌弃,但如果我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你的宫殿内,被别人看去了,总要背后嚼你舌根,对你名声不好!”
青阳不以为意,引着姜小白往观星楼里走。
姜小白从前也只是在外面看过这关心楼,往日里路过时,总觉得这座楼与其他宫殿都不同,恢宏大气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想要靠近,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发怵。
今日真的进了这楼里来,更觉得不可思议。
头顶便是浩瀚的星海,千丝万缕的线条便在这星星之间牵引着,看上去极为壮观,又让人觉得十分复杂。
“要不要我带你看看?”青阳问道。
“有劳。”姜小白拱手道谢。
这楼里共有八十一层台阶,每一层对应着不同的星宿以及不同地位的人。
两人上了第二层台阶,这里的星星最为琐碎,线条也更为错乱,有的光芒稍微暗的,有的却大放异彩。
“这是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