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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两相交谈
“冯相，李相。”付子康开口道，“下官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请两位丞相帮忙解释一下。”
李斯看了付子康一眼，道：“你们相信冯相多过相信我，我先走了。”
冯去疾苦笑道：“刚刚陛下已经说了，你们写九卿制，我和李相写六部制，孰好孰坏自有百姓定论。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付子康说道：“我们想要知道是谁提出的六部制？”
“没错。我们就想知道是谁提出来的？是两位丞相，还是帝师？”九卿宗正说道。
“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就按照陛下所说，你们写你们的九卿制度即可。”冯去疾说道。
付子康等人见到冯去疾都已经这么说了，于是不再阻拦李斯和冯去疾。
他们也没有资格阻拦李斯和冯去疾，他们两个可是百官之首，除了始皇帝，谁能命令他们，阻拦他们。
见到李斯和冯去疾离开的背影，常奉说道：“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我们去写九卿制？”
付子康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我们如果不知道到底是冯相他们的意思，还是帝师的意思，甚至是陛下的意思，而贸然写九卿制，那可能会对我们九卿完成致命一击。”
“不写也不行，这是陛下的命令。”太仆说道。
众人闻言，叹口气。
嬴政的命令他们不可能违抗，三天，他们三天内就要写出来。
付子康咬牙切齿道：“九卿制已经几百年了，制度非常成熟，六部制我等闻所未闻，这样的制度肯定不成熟。
既然如此，百姓们一定会支持九卿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去写九卿制，我去找冯相。”太仆说道。
“不是已经找过冯相了，为何还要去找？”郎中令问道。
“我怕刚刚有李相在，所以冯相不方便说一些给我们知道的事情。”太仆说道。
付子康颔首道：“太仆大人说的有道理。你们去写九卿制，我和太仆大人一同去冯府。”
“好。”其他人点头同意道。
付子康两人没有直接去找冯去疾，而是去冯府等他，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冯去疾跟李斯在一起，也万一冯去疾不肯见他们。
此时的李斯和冯去疾并没有回府，也没有找地方写六部制，而是在咸阳城的街上行走。
他们身后各有两个护卫跟着。
“冯相，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见到如此盛世？”
冯去疾看着街道上忙碌的百姓，摇头道：“没有，做梦也想不到。
说实话，自从陛下一统六国之后，我想过大秦会出现盛世之象，然而就算我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如今之景象。
而且在陛下开始相信你，使用重刑之后，我的希望就下降很多。”
李斯闻言，微微皱眉，道：“既然冯相对李斯的律法有意见，为何不提醒李斯？”
冯去疾笑道：“你觉得我没有提过吗？”
“提过？”李斯狐疑地看着冯去疾，为何我没有印象？
冯去疾再次笑道：“我当然提过，而且不止一次，可是你根本听不进去，当时你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除了陛下之外。
你知道为何吗？”
“实在抱歉，我真的忘记了，还请冯相提醒李斯。”李斯说道。
“难得啊。”冯去疾感叹道，“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李斯，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斯叹口气道：“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李斯，恐怕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自己和赵高合谋篡改遗诏，谋害扶苏，扶持胡亥，最终自己落了一个全家斩首悲惨下场。
就算自己没有被满门抄斩，可是自己所犯下的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死罪，而且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可是始皇帝嬴政还是给了李斯一个机会，目的是看中李斯的能力，李斯也知道此事，同时也知道自己要改变，不能再恃才傲物了。
冯去疾颔首道：“不错，你确实改变了很多，就因为你改变了，所以我才敢跟你说这么多。
至于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谁没有一个年轻的时候呢，我也有过。”
没有李斯惊讶地看着冯去疾，真看不出来啊。
冯去疾笑了笑，道：“怎么不相信。”
“不敢。”
冯去疾再次笑道：“不说了，我们还是说说关于六部之事吧，陛下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说明陛下改革势在必行。
陛下知道，他在位时，全国上下无人敢反驳他。
但是他一旦不了那么可能天下就会大乱，就算不乱，太子继位，那么大臣们就会对新皇的态度恐怕没有那么恭敬了。
想要压服文武百官，太子的火候还差点，尤其是太子的心性完全不能和陛下相比。
所以……”
“我明白。”李斯直接打断了冯去疾的话，“我们要在陛下离开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好，不然帝师出山，恐怕大秦不上不下，帝师也不知道该帮大秦，还是还原历史，或者趁机自立为王。
这对于大秦而言都不是好事，陛下也是因为不想看到此事，所以将阳滋公主嫁给帝师。
你也不是将嫣然嫁给了帝师吗？”
“没错。”李斯说道，“其实我和陛下一样，都在赌，赌秦安会帮助大秦。
而这个胜率非常高，如果有了秦安的孩子，那胜率将变得最高。”
“没错，只有帝师有了孩子，那才是最安全的，那时候大家再也不用如此遮遮掩掩的了。
让帝师亲自出山，可是比我们这么做可是要强千百倍。”冯去疾说道。
李斯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冯相，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如今，民智未开，让他们一下子接受那么多，恐怕一时间难以适应。
更重要的还是贵族，他们以利益为主，一旦无利可图，或者他们的吃相太难看，导致陛下不满，恐怕会出事的。”
冯去疾顿时露出严肃之色，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我会让告知他们，让他们安分守己。
利益他们能赚取，但是千万不可以越线，吃相更不能太难看，否则会给整个贵族圈带来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