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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
王桂兰正做着早饭，派出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警察在那头说道：“王女士，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你儿子昨天晚上闹了一晚上，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要把他送去少管所了！”
王桂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乔思甜，压低了声音说：“警察同志，我人不在l市，我今天下午回去，行不行？”
“那你抓紧时间，这种事能私底下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小小年纪要是留了案底，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对对对，您说的对，我一会儿就搭车回l市，可以吗？”
“行吧，赶紧来吧！”
挂了电话，王桂兰心不在焉的把早饭做好，看着在吃早饭的乔思甜好几回，还是没说出来。
乔思甜只好自己先开口说：“刚才我都听到了，他是你儿子，你去我不反对，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来烦我。”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知道的，闺女，我不会让他再来骚扰你，打扰到你平静的生活。”
“嗯。”
乔思甜不想跟她谈太多，吃过早饭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后就先出去了。
王桂兰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l市派出所，警察把当事人的母亲喊了过来，那中年妇女里脸颊瘦削的几乎要凹进去，一双吊梢眼看着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见着王桂兰姗姗来迟，当即就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摆什么谱啊，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乔夫人呢？”
乔家随着乔仁国入狱，就彻底凉凉了。
“真是对不住，路上有点堵车，我儿子打伤了您儿子，是我儿子的不对，您看孩子也小，咱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
“岂止是打伤了！差点要了他的命！你知不知道，我儿子的腿都被打折了！我看啊，像你家儿子这样的社会毒瘤，就得在少管所里呆个三五年！不然放出来都是害人！”
王桂兰低着头，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儿子不对，您儿子的医疗费多少钱，我给钱您，您看这么样？”
提到钱，那女人的眼睛总算不朝着天看了，“我儿子可是运动健将，他体育老师都说他有机会进咱们省篮球队，他原本可是可以当篮球明星，就像姚明那样！现在好了，腿都折了，他的篮球梦也断了，这可不是一万两万能解决的事情。”
“我知道，我这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商量下解决的办法么，钱，咱们好商量。”王桂兰拉着她的胳膊，请她先坐下来，“您给个数儿？”
“你知道，像我这种家庭的人，是不缺钱的，不过嘛，为了给你儿子一个深刻的教训，我肯定得做点什么，你可以理解的吧。”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您尽管开口。”
王桂兰卑微的像是地上的一缕灰尘，明明坐的是一样的板凳，却看着就比人家矮了半截。
“这个医药费嘛，至少得五万，还不包括后续的康复训练的费用，你知道的，我儿子还那么年轻，什么都得用最好的，不然小小年纪就落下病根，甚至瘸了怎么办？”
“原本像我儿子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以后肯定是当篮球明星的料，当了篮球明星，那一年不得赚几百上千万？”
女人说了半天，乱七八糟的
费用加起来一看，足足要了三千万。
“咱们凑个整数，就三千万吧。”
“三千万？”王桂兰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怎么要这么多？”
“你儿子毁了一个男孩子的梦想，三千万多吗？我这还没往多了算呢。再说了，你不是有个女儿挺有钱的吗，这点钱对她来说，小意思。”
但凡跟乔氏企业接触过的，不知道她有个女儿找了个富可敌国的男朋友？
当初乔家几番濒临破产的边缘，都被救回来了。
这三千万对他们家来说，毛毛雨而已。
“王桂兰，拿三千万换你儿子不用坐牢，挺划算的了，不然我就不会同意撤销上诉的。”
话已经撂下了。
要么三千万，要么乔木坐牢。
“可是三千万也太多了，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那我只能送你儿子进牢里蹲个几年了，听说这少管所啊，乱的很，只要不死人，什么体罚殴打，都是常有的事，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啊。”
女人拍了拍王桂兰的胳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儿子蹲好几年的，最多蹲个三五年就够了。”
说完，女人拎着包就要出调解室。
王桂兰犹豫再三，还是喊住了她，“你等等！”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但回过头时，笑容已经隐去了。
“怎么了？还想跟我再谈谈？”
“三千万实在是太多了。”王桂兰手里现在只有几十万，还是乔思甜给的。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女人再次抬起了脚。
“那你给我点时间，让我筹钱，行不行？”
“呵呵，我倒是想给你时间啊，但是警察不会等的。既然你舍不得这笔钱，那就只好让你儿子受点罪了，也就三五年，出来了才二十来岁，还很年轻，没事的啊。”
“可你好歹给我一点点时间想想办法，这突然要这么多钱，我就算是要找人给你，那也得花时间啊！”
女人挑了挑眉，“这么说你同意了？”
只要同意了，都好说。
“我……”她真同意了，钱上哪儿去找？
要跟乔思甜开口的话，那她们母女二人的缘分，就彻底尽了。
可不同她开口，她又该去谁哪儿借这笔巨款？
王桂兰再次央求，“尤姐，你真的不能再通融通融？”
“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白费口舌，既然你都不心疼你自己儿子，那就这么办吧。”
拘留室内，乔木一脸阴沉的缩在角落里。
王桂兰站在外面，看着他，一脸愁容。
他冷冷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坐牢？”
“她要三千万，我哪来这么多钱……你为什么就不能省心一点，为什么要打人呢？”同样是一个妈生的孩子，为什么两个小孩的差距那么大？
“滚。”
他目光平静的毫无波澜。
“儿子……”
“我说滚！你听到了吗？你特么的害了我爸去坐牢还不够，现在还想害我去坐牢！你赶紧给老子滚球！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