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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者言语间透露着一些深意,似能看破自己易骨改容,揣摩出自己中入巫灵宗另有所图。
斟酌着这些,白泽沉默跟随着黑袍老者向幽谷前行。
谋划之事只有几人知道,渔寒光远在碧海中,白衣丘青幽与自己关系复杂,黄裙苏锦珀并不知道具体事情,剩下也就只有和不语,这几人虽然知道一些,但这几人没理由将信息透露出去。如此想来,黑袍老者只是猜测出自己有目的,却不知目的是何。
易骨改容是否被看破,白泽左右不了,疑惑重重。有一点让他揣摩不透,若黑袍老者识破自己身份,为何不出手将自己擒下?
思绪飞转,将种种可能仔细斟酌一番,白泽惊骇心神平复了下来。这名黑袍老者不是一般修士,能揣摩到自己有所图,却不知目的,能看出自己易骨破绽,却识不出自己身份。
黑袍老者要研究自己身上一物,当自己小白兔,白泽略微狐疑。浑天轮藏在血核空间根本发现不了,金钱剑同样如此,能让黑袍老者发现的,除了蚀玄丝,白泽想不出其他事物。
这老头要研究蚀玄丝,白泽乐得如此,若真被这老者研究出什么解除之法,白泽还省了去天堑崖寻万鬼道人。
想通这些事情,白泽神情逐渐变得平静起来,感觉眼前黑袍老者并没先前认为那么神秘。
嘶哑声音悠然响起:“只这么一小会就想通了事情来龙去脉,心智果然不凡,若能用在炼丹术上,成为一名炼丹大师只是时间与资源问题。”
“陆前辈真假相济,巧设心机,留了一丝揣摩意味,晚辈才能斟酌出此些皮毛,以前辈这等老辣心机,想必不只是一名炼丹大师这么简单,不知前辈让晚辈做小白兔有何深意?”白泽轻笑了下,淡道。
“小白兔有很多种,试药是其一,谋事是其二,偶尔还能咬死一头凶兽,无论如何老夫都处于不败之地,你猜有何深意?”黑袍老者依旧背对白泽,悠然踏步,平静道。
白泽略顿了下,轻摇头说道:“晚辈揣摩不透,不知前辈名讳?”如此一问,便是想从其名讳上看出点门道。
“名讳?老夫早已忘记了,成为炼丹大师以来,修炼界修士都称老夫陆大师。”黑袍老者步伐微缓,斟酌了几个呼吸,才回道。
“陆大师?”白泽瞳孔闪着疑惑,问道。
“呃,老夫未成为炼丹大师前还有一个名号,似乎久远了些,好像叫‘毒医陆风冥’。”黑袍老者步伐一停,顿了一两个呼吸,又悠然踏步,淡道。
“半药半毒风冥丹?”白泽瞳孔微缩,狐疑望向黑袍老者,说道。
“恩,以前是半药半毒,如今是七分药三分毒风冥丹,和师侄你要不要试一试?”陆风冥略有一丝喜意,笑道。
“免了,晚辈还不想死那么快,若真无突破机缘,晚辈再考虑一二。”白泽嘴角抽搐几下,脸色微变道。
风冥丹为辅助丹药,效果诡异,能提升突破化灵境机率,不过一如传闻,药效毒性掺半。借助此丹突破至化灵境,还会受到风冥丹折磨,非天地灵物不可解,修炼界修士若非万不得已,断不会选择此丹。
此丹数百年前传入南蛮,让很多绝了破空境修士看到一丝希冀,引得一干修士苦寻,自那时起,半药半毒风冥丹便风传南蛮。此丹药性很是刚烈,若突破不了破空境,便只有陨落一道,让修士又爱又恨。
“哼,修炼界传闻那些哪能与老夫亲自炼制的相提并论,别人求还求不来,老夫有心送你一枚,偏生你还不要!”陆风冥嗔怨说道,显然觉得白泽不接受丹药,有辱他炼丹大名。
“晚辈自知资质平平,能突破至破空境已是幸事,万不敢想那飘渺的化灵境,前辈好意晚辈心领。”白泽平静道,暗自揣摩到了这名怪异老者一丝心性,暗自窃喜。
只见陆风冥连连摇头,黑色背影带着几分萧条随紧凑步伐向幽谷走去。
陆风冥没有言语,白泽自然不会搭话,心思斟酌着怎么将陆风冥也算计进去,步伐不急不燥跟随而去。
幽谷呈低洼之势,约模有十几里方圆,绿树环绕,灵气汇聚,隐还有一些阴寒鬼气,偶尔还看到一团团色彩各异的雾团凝在各处。
祖师祠堂边这幽谷由来还与白泽有关。几年前,姜诚然等七人以大阵抗击天威,九婴卷着白泽疯魔从祖师祠堂冲出,天威击破大阵,轰在白泽身上,这才有了这幽谷。
走过此地,白泽自能感觉到几分熟悉,每看到一处熟悉景象,他就觉得几分焦急,迫不及待要将唐雨惜等人救出,心中异样连连,脸上却掩饰得很好,没有一丝黯淡之意。
几经辗转,二人来到幽谷深处一座洞府前。
陆风冥身子微扭,指了指旁边座矮峰,淡道:“那暂时属于你,每七天你过来一趟,能学多少看你造化,你是机灵人,老夫自不会这么轻易教你炼丹术,得付出些代价。”
头颅微扭望向那座矮峰,白泽轻笑了下,说道:“有劳陆前辈。”
他并没一口咬定会跟陆风冥学炼丹术,也没问代价事情,模糊一问留了几分余地,心想着看看陆风冥炼丹造诣,斟酌下代价再做打算。
轻拂了下黑袖,陆风冥轻笑了下,摇头道:“年纪轻轻这等心性,活得真够累的。”
“嘿嘿,陆前辈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怕前辈年轻时候比和某更谨慎小心。”白泽淡笑了下悠然道。
“罢了。”陆风冥叹了一口气,化光没入洞府之中。
白泽自然也没停留之意,微想了下,也向着那矮峰走去。
片刻后。
低矮山峰边,一座崭新洞府现出,金芒化影窜入洞府。白泽盘膝在洞府中,神情平静斟酌着此间事情。
进入巫灵宗一切太过平静,一点怀疑声音也没听到,让他难以相信。揣摩一小会,只想到一种可能,风天宗根本不在意他身份,无论身份真假,风天宗都有手段应对。
转念想到陆风冥,白泽微有释然,这么一个老怪物在自己身边,想逃过风天宗视野,还真是妄想。
想通这点,白泽坦然一笑,此地不敢修炼,却可以做些其他事情,想了想,他取出海螺中玉简、灵草、丹炉,打算按着郁大师留下的炼丹经验研究炼丹术。
玉简握于掌中神识探入,随之白泽神情认真起来。
小片刻后,他眉梢微动,收起玉简,将一份低阶灵草放入丹炉中,手掌微抖,一团赤红丹火悄然出现,随他指尖划动向着丹炉底飘去。
动作几分生涩,火焰虽然控制得纹丝不动,可温度却起伏不定。
几个呼吸后,毫无征兆“砰”的一声,丹炉猛然一震,盖子冲天飞起,一股焦味随之飘出。
鼻子微皱闻了下那焦味,白泽嘴角抽搐了几下,轻轻摇头,衣袖轻拂而过将盖子吸入盖中,另一手向着丹炉一招,仔细观察起来。
丹炉中灵草已面目全非,一丝灵气也没有,赫然成了一堆焦黑废物。
斟酌几下,白泽拿起玉简再次细看起来。小一会后,他眉头皱了起来,喃喃道:“步骤也没错,火焰、丹炉、灵草,之后控制灵草化液,分离杂质,可怎么就爆了呢?”
玉简中寥寥几字描述爆炉一事,只道在炼丹过程中需掌握好火焰温度,却没指出到底如何掌握火焰温度。
略思索后,白泽又取出一份低阶灵草掷入丹炉中,紧接着继续研究起来。
接下来半天里,崭新洞府中连连传出“砰砰”爆炉声,洞府微微抖动,惊得四周一些虫蚁慌忙逃窜。
稍远处幽谷中洞府,那名黑袍老者听到细微爆炉声,枯手撑着额头,脸色极为阴沉,偶尔还嗔怨嘀咕几声。
白泽试了半天,揣摩着如何控制火焰温度,可还未等试上一二,丹炉就爆开了。
这也怪不得他,每一名修士想成为一名炼丹学徒,都会经历爆炉过程,这过程漫长与否,又因人而异。若得一名炼丹大师指点,这过程自然不会太久,稍微加以指点,多试上几次,便可控制好火焰温度。
虽有郁大师玉简,可郁大师似乎不愿回想昔年往事,只将控制火焰温度一事轻描淡写带了过去,白泽只能自己揣摩。
半天后,爆炉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幽谷中的黑袍老者紧绷心弦微松弛了下来,恼怒喝斥道:“若炼丹术这么容易入门,无师自通,老夫‘毒医陆风冥’名号岂不是有些华而不实?”
另外一座洞府中,白泽望着那一团紫芒四射的火焰,嘴角微翘,眼中流露着喜意。
“嘿嘿,原来控制火焰温度这般玄妙,不止要用玄元压制火焰温度,直至适中位置,还要用神识观察丹炉中灵草,施展秘术调节灵草位置,让其受热均衡。”白泽喃喃细语,脸上笑意更容,目光落到火焰上的紫芒,诡异一笑,又细声道:“紫霄魔雷炼丹,这修练界和某是第一人吧?”
这异想天开的事情,却是这么巧被他撞上,本意是用紫霄魔雷压制丹火,可紫霄魔雷太过刚猛,直将丹火势头盖过,反而以紫霄魔雷为主,丹火为辅,起到玄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