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剑者,心中唯一剑尔

沈祈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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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老头偷偷地瞄了眼坐在主座上的钟戏生回道:“老朽昨日已经把凑齐银两的事告知了上人,上人说今天就会过来”。

    “别人是不是说我钟戏生在钟府只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呀?”钟戏生把宁老头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上人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老朽和宁娥绝对没有看不起钟少爷的意思,钟少爷慷慨解囊的大恩大德我和宁娥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钟戏生昨天答应帮宁老头后他到天宝阁把银两凑齐的消息告诉天宝上人请他为孙女宁娥作法,当被问及银两从何处而来时宁老头也没多想就把钟戏生说了出来,对于钟戏生这种小人物天宝上人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是钟府之人天宝上人就叫手下打听,后来才知道对方是钟府的老七,不过却是个被遗望的少爷罢了。

    “呵呵!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的确在钟府混的不咋滴”声音大了几分,这句话让宁老头不明所以,好像并不是对自己说的,反而像是故意对外面说的,钟戏生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

    见钟戏生好像不太高兴,宁老头识趣的没有打扰他,宁娥也是嘟起嘴心里想道:“小气鬼,刚才还好好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过了半响钟戏生才缓缓说道:“天宝上人已经来了,依我看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好了”。

    宁老头狐疑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并没发现什么人,不过既然钟戏生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便说道:“那好钟少爷老朽让宁娥带您到内屋坐会”。

    钟戏生跟着她走到内屋,这时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面除了一张供桌外别无他物,对了供桌上还有一只油灯,屋里就连坐的凳子都没一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里。

    “怎么?吃炸弹啦?生气容易长皱纹知道不?垫在这张桌子角下的是什么?”钟戏生见对方还撅着嘴便开玩笑道,他还发现原来供桌下垫着一本书状东西。

    “有钱人就会骗人”宁娥也被她逗笑了起来,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把供桌一只脚抬起来抽出垫在下方的东西,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给了钟戏生。

    剑诀?看到封面上“空虚剑谱”这四个字钟戏生立马想到修真界里的另一种修士:剑修。

    剑修,对修剑之人的泛指,通常以剑为主武器的修行者,也可以说是剑修。不过真正意义上的剑修和一般的修士或者用剑作为主武器的修士不同,他们不修法力,只修剑。

    天地唯一剑,唯剑独尊。剑者,以剑斩破虚空,证遍诸天万界。

    心中唯一剑尔。

    即便是相同修为剑修也比一般的修士强得多,因为剑修都是以霸道绝伦的攻击力和破坏力著称,然而只修剑也是他们的短板之处,比如使用的武器比较单一,尤其是遇到克制剑术的环境或者神通之时就凸显出剑修的硬伤。

    剑修之道大多较为极端,这在生死忧关上就可以表现出来,他们大多会选择斩出手中之剑,勇往直前,毫不保留,不求退路的一剑。

    钟戏生疑惑的看着宁娥,他还记得昨天老头曾说过谁帮他他就把家传剑谱送给对方,不会就是这本吧?

    “这是先祖流传下来剑谱,既然你帮了我所以就送给你吧”

    家传剑谱?尼玛!钟戏生此刻有种吐血三升的冲动,这什么家传剑谱不知道宁家祖先上哪捡来的,竟然还用来垫桌脚,想来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幸亏刚开始就没对这剑决抱多大希望。

    “你看,这桌子老是晃啊晃的,所以我只能用它垫在桌脚下面了,怎么?你不要?不要拉倒,还给我”宁娥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对已经石化过去的钟戏生笑了笑。

    “不光桌子晃啊晃,我也晃得很,真尼玛坑人啊。”钟戏生彻底对眼前眨着大眼睛的这家伙无语了。

    不过当他随意翻开剑诀第一页:空虚剑诀第一式之绝剑式。

    剑谱里的招式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华丽,极度华丽。

    这时剑诀仿佛生了灵性一般,第一页里面的口诀招式幻化成一寸大小的光影飞快涌入钟戏生的脑海里,各种招式动作自动拆开又相互组合,形成新的招式,这些招式强行烙印在他记忆深处,好像与生俱来一般。

    直到剑诀里的所有招式全都融入钟戏生的脑海里,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好久才完成。

    “啊!你有没有看见好多华丽的光影?”等所有光影都消散殆尽了钟戏生才回过神,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什么光影?没有啊”宁娥疑惑的看着钟戏生,随后又以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最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又说什么华丽的光影,哎!有钱人家的少爷心思还真是飘忽不定。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完全没看见,这又是怎么回事?钟戏生不停摆弄手里那本空虚剑诀,东瞅瞅西瞧瞧似乎想从上面找出点端儿,不过一翻开里面发现第一页全都变成空白的纸页,哪还有什么口诀招式。

    钟戏生连忙把剑诀塞进怀里,过段时间再行研究,目前这个秘密他暂时不让别人知道,要不是脑海的招式还历历在目,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争吵的声音:“老不死的!赶快把银子给我”。

    “李堂主!银子是给上人让他替我孙女治病的,说什么也不能给你”

    “这件事上人已经转交到我们天彪帮手中了,识相的就赶快交出银子,我的这帮弟兄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要到时候伤着你们爷孙俩那就不好了。”

    “银子我不会给你们的,我这就去找上人问个明白”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把这老家伙腿打断,让他爬着去找上人理论”。

    “啊!不要!”宁娥一听到这里那还呆得下去,连忙跑了出去,钟戏生苦笑了声无奈的跟了出去,天宝上人和天彪帮穿同一条裤子他早就料到了,这做生意的难免会得罪很多人,这就需要借助一些地下势力铲除和他们作对的敌人。

    “不要!不要伤害我爷爷,我求求你们了”宁娥跑出去看见三个大汉正按住宁老头欲打断他的腿,哪还顾得上什么连忙跪在地上对着李堂主不停的磕头。

    宁老头也算明白了过来,那天宝上人压根就没打算给宁娥施法治病,他们不过都是一伙的罢了。

    李堂主等人一见到宁娥都是一惊,和钟戏生当初一样,这还是那个灰头土脸的丫头吗?

    “老不死的,弟兄们被你骗的好苦啊,原来孙女长得这么水嫩”叫李堂主之人是一名黄色长衫的瘦高中年,面色焦黄,最显眼的就是他那大蒜鼻里长出来的鼻毛,比一般的毛笔须还长,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极强之人。

    李堂主眼中闪过淫邪之色舔了舔嘴唇慢慢地朝宁娥走了过去,宁娥何时见过如此猥琐之人,吓得惊慌失措跑到宁老头身边抱着他痛哭起来。

    “李堂主,宁娥她还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她吧”宁老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此刻什么驱赶阴魂对他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求孙女别再受到任何伤害。

    “叫宁娥是吧?乖!来!到哥哥这里来,哥哥会好好疼惜你的。”

    李堂主此刻两眼冒光的盯着宁娥,朝她伸了伸手靠了过去,他虽然贵为天彪帮的堂主,但是邑郡太守长孙家一直都在打压地下势力,天彪帮哪敢兴风作浪。

    尽管平日里睡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但那都是些残花败柳,像年纪这么小又长得这么漂亮的还是头一遭,说不定还能开苞呢,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而宁老头眼见李堂主把魔爪伸向宁娥,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趁按住自己的两个大汉不注意猛一下咬住李堂主的肩膀,直咬的李堂主“嗷嗷”直叫,可是任凭两名大汉拳脚相加宁老头就是死命的不松口。

    “你们几个傻逼看戏啊,还不过来快帮忙”李堂主对院子里的其他手下吼道,一时间十来彪形大汉扑上来分成两拨一边拉李堂主一边拽宁老头,场面异常混乱。

    “一群傻逼!拉不动就打!打头!”痛楚已经让李堂主失去理智,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一干手下,立即有人拿出木棍往宁老头的头上敲去,宁老头的脑袋被敲出一大个窟窿,头骨深深凹了进去,血剑飙了出来却没有倒下去,他心中充斥着一股信念,那就是不让孙女宁娥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眼中渐渐露出绝望,最后身体倒在血泊之中,无力回天。

    “爷爷!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宁娥一下子瘫软到地上,抱住爷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宁老头倒在地上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从屋里走出来之人,直到对方对他点了点头,他才缓缓闭上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放开那女孩!”这时屋内走出一个身穿粗布衣衫少年,面如冠玉,嘴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邪异之感,钟戏生不咸不淡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左右到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