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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个矛盾的家伙,能成事也能误事。能助兴更能乱性。
许三娃子的麻烦大了。一个只读了一肚子歪书混了个假文凭的半文盲,却跟人家一对儿大学教授级别的夫妻吟诗行令,结果自然是大败难归。更想不到的是严朝辉是要向他借种,用自己名义上的老婆齐思诺来借杂道祖师许由的血脉。
这就是老严,胸襟,计谋,学识,决断,一时无两的人物,否则凭什么统领潜力遍布海内的堂堂显门?司泽凯,赵振华,齐炼钢都是省部或副省级高官,凭啥要唯他马首是瞻?
房间里的气氛温氲暧昧,许三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春梦。很荒唐,也很畅快,很真实又很迷幻。梦里的女人像一块处于旷日干旱中,却隐藏了一眼清泉的田野,矜持又激情,羞怯又奔放,像春风融化了冰雪,春水如潮奔涌而下,带着几乎不可阻挡的激情。在彼此一次又一次的迷失中,不记得几次向对方注入自己生命的精华。
温氲的香气其实是曼陀罗的根茎混进了熏香中,这种形状酷似男女阴阳和合形态的植物有着神奇的助情效果,尤其通过这种秘法熏蒸出其药性后,更有着刺激女性排卵的效果。
梦里头那雪一样洁白,满月一般丰腴的身子,性感娇艳的红唇,完全自然的不受控的狂野**,就像先前痛饮下的竹叶青酒,清新又火辣,饮一口畅快淋漓,品一番激情似火。
她离开的时候,将铺在他们身下一袭大红色绣金丹凤朝阳的睡袍穿走了,除了余香,再无遗留。
严朝辉的药物很对症,但他因为情报的不准确,错误的计算了许三笑恢复神智的时间,所以许三笑的梦里多了这么一件睡袍。只是当时并未完全清醒,还只道是在梦中而已。
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间酒店套房内,时间已经是次日清晨。
严朝辉准时出现在房间里,笑呵呵道:“好小子,不作弊的情况下硬是喝了我一整坛子的竹叶青,这坛酒里可是勾兑了四百年窖藏才形成的千日醉酒膏,你喝了一坛子居然这么快就醒了,只这份酒量就配得上副处级。”
“风色传花信,烟光拂酒膏。”严朝辉介绍道:“这酒膏多见于存酒时间超过20年的老酒,酒存在温度和湿度较为稳定的地方效果会更好更快。实际上就是高度酒的酯化现象,酒在存放的过程中由于水的挥发掺合酒上层真菌物质所产生的粘稠液态物质。跟酒一样,越陈年劲儿越大,我家传的一坛子千日醉酒膏,一勺便能醉死一头大象。”
许三笑听了,心道难怪如此霸道,道:“让老师见笑了,原来如此,我还在想这酒为什么会这么霸道。”
严朝辉道:“虽然霸道,但不伤人,相反舒筋活络开脉舒气,对人很有好处。”
许三笑看一眼时间,起身穿衣,道:“给您和师母添麻烦了。”
是够麻烦的,很可能这麻烦到死才会结束。
严朝辉点点头,道:“不必多说了,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再晚就要耽误开课了。”
许三笑临出门前忽想起宫艳诗来,随口问道:“宫艳诗怎样了?”
严朝辉道:“跟向宝龙的保镖打了一架,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你回艳阳县之前肯定能恢复。”
许三笑道:“向宝龙没追究?”
严朝辉面带轻蔑之色道:“向宝龙虽然不错,但他也只是山南的一条龙,放诸华夏九州大地上,充其量是个二流人物。”
许三笑到此刻还在想向宝龙昨天耍的那招以退为进十分了得,对严朝辉的话颇有些不以为然,“向宝龙若是二流人物,那什么样的人物才算得一流?”
严朝辉轻轻一笑,道:“这个问题就要你自己日后慢慢寻找答案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个月的学习时间结束。
来自山南各地的学员们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经过这两个月的接触,学员根据各自的隶属关系渐渐形成圈子,临到分别前不免要有惜别一番,承诺一番,互通有无一番。
太祖说,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圈子的形成由来已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许三笑在这两个月当中也搞了一个小圈子。
鸿宾楼三十八层上,张玉刚设宴为许三笑送行。宫艳诗,林雨楼和兰春秀三员女将到场坐陪。
张玉刚举杯说:“这头一杯酒咱们哥俩碰一个,哥哥,你先行一步,哥们儿随后也得想办法调到下边去,正如你说的那样,只有主政一方才是官场男儿的去处。”
许三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道:“世事无绝对,适合我的路子未必就适合你,而且我觉着你也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下边工作。”
张玉刚道:“我意已决,最晚明年七月,我一定要到基层去工作,如果我没干好,就说明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真到了那一天,大不了转行,我也无怨无悔。”
玉刚身上有着世家子弟们常见的傲气,作为首长的后代,他们从小就在各种赞扬中成长,走到哪里都不缺少鲜花和掌声。唯独缺的正是挫折。人不经事老天真,许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真正有所领悟。
许三笑道:“路是你自己选的,真要是有走不通的那一天,先不要想着转行,记得哥们儿就行。”
张玉刚叹道:“其实这些日子跟你相处,哥们儿想了很多,我过去的路走的太顺了,就算是在陇南村那会儿,也没有经受过真正的考验,政策倾斜,资源倾斜,几乎是得天独厚的条件,才干出了一点点成绩,一步就提拔到现在的位置,别说跟你比,整个山南省比我强的村长都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有几个人能如我一般在这个年纪就到了正处级?总之,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水大漫不过船去,靠祖辈余荫庇护迟早有靠不住的一天,趁着我还输得起,我是真想下去学习一番,锻炼一番。”
兰春秀赞道:“张书记好志气!”
林雨楼则轻轻一叹,今天是她主动来的,自从上次从歇马镇回到蓉城,张玉刚就再没有主动联络过她。林雨楼略约猜到了原因,所以也没好意思强求。今天借着给许三笑送行的机会,她硬着头皮来了。张玉刚的态度很生硬,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但不知为什么,张玉刚越是这样待她,她反而越觉得这个男人好。张玉刚一言一行在她眼中都有着无穷的魅力。
“玉刚,借着送许书记的这个机会,我也敬你一杯酒!”她端起杯子说道。
张玉刚瞅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纹丝未动,道:“还记得那天兰大姐在这里向许哥赔罪,连喝了多少杯吧?”
林雨楼微微一愣,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便要去倒第二杯。被宫艳诗一把按住,她不去向张玉刚求情,却看着许三笑。
张玉刚的背景就算是严朝辉都对其存几分忌惮,在场人当中也只有许三笑能影响到他的决定。
许三笑轻轻一叹,勉为其难的:“玉刚,还记得上次在我家咱们说好了的,那件事就此结束。”
张玉刚没怎么犹豫,端起杯子道:“行,哥哥,我给你面子,那件事到此结束。”
许三笑很高兴,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老爷们就要有老爷们的胸襟,再说了,我现在反倒觉得南山猛虎这个绰号挺好,前途荆棘密布,艳阳县需要的正是一头我这样的猛虎。”
张玉刚道:“这是两码事,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利用我。”
许三笑道:“你这叫幼稚,什么是利用?你有本事有资源才有利用价值,我这么跟你说吧,一个人要是没什么利用价值,就代表此人一无是处,这样的人别说女人,连朋友都不会有,你觉着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玉刚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嘿嘿一笑,道:“还真他妈是这回事儿,只不过朋友之间相互利用是以心换心,女人利用男人付出的是青春和身体,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兰春秀道:“张书记总结的太好了!”
许三笑坏笑道:“兰大姐,你说的也太好了,这话刚才我也说了一遍,你那件事也是我办妥的,怎么就不见你替我捧几句哏呢?该不会是因为我这就要去艳阳县了,而这小子还留在蓉城吧?”
兰春秀道:“许书记猜的太准了!”
宫艳诗又给补一句:“兰大姐真是太实惠了!”
举座皆欢笑,连林雨楼都抿嘴笑了几声。
笑罢,张玉刚起身正色道:“今日一别,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在这里衷心祝哥哥你前程似锦,到了艳阳县继续大发虎威,横扫一干魑魅魍魉。”
许三笑同样起身,郑重道:“酒有喝尽的时候,咱们哥们儿的兄弟情谊没有尽,路再长没有咱们哥们儿的思念长,我也祝玉刚你前途一帆风顺。”
当晚,人人酩酊,尽欢而散。
次日,许三笑辞别其他人,只带着一个已经在玉刚帮助下解决了国籍问题的刘枫驾车回转南山市,到了南山市,径直来到南山市603大院,市长秦旭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