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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冥铺刻碑人之后
“小心!”
周围人的告诫声突兀响起,岳云飞也心知不妙,回首望去,只见两枚飞镖飞来,直逼头颅要害,眼看着躲不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又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只见那两枚飞镖的轨迹突然一滞,随后竟然倒飞飙射回去,将战台后方的一名东瀛忍者射穿了脑门,鲜血喷溅。
“宗师!”
岳云飞心中无比震惊,咽了口唾沫,他不仅是精忠武馆的亲传大弟子,更是武馆馆主的亲子、武馆的少馆主。
他可是亲眼见过自己老爹和各路武林大高手切磋,武道宗师之间的交手,借力打力是常用的招式。
如今这个飞镖本身是忍者偷袭他,却在半空中倒飞回去,很明显是有人暗中借力打力,而且隔着很远就能使出这招,说明对方的本事很可能还在他爹之上。
想到这里,岳云飞震惊之余,用余光扫着四周的人,并未发现异常,也是,宗师悄摸出手,自己这种水准的武行是断不可能发现的。
“八嘎!”
眼见着同伴死了,剩下的忍者那是恼羞成怒,怒视着大宣众人,眼底喷火,直接爆出了家乡的脏话。
陆言在一旁冷眼旁观,没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凭借自己江湖道宗师的修为,哪怕不专精于武道,那引动周围气场,远程操控飞镖轨迹还是非常轻松的。
若是两方公平对决,生死有命,或许他还不会出手,但是那忍者一方眼见败北,竟然选择偷袭,简直不讲武德!
陆言也不希望大宣的武道人才就这样被偷袭而死,于是略微出手帮了一下,毕竟年纪轻轻就修习出武道真意,确实罕见,他起了爱才之心。
再说了,区区东瀛忍者,在大宣境内这般放肆,他看着也不爽。
这边几位还活着的忍者,眼见没人承认,自己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动手的人,只能脸色阴沉地沉默下来。
结果东瀛的几位还没发话,就见一位长髯中年一步踏出,清了清嗓子,手中折扇一张。
“小子,你赔个罪吧!”
岳云飞一听这话都愣了,听着口音也不像东瀛人啊,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呢?
再说了,错误本身并不在他,是对方偷袭不成莫名被反杀,甚至反杀都和他没关系。
“错在于东瀛众,与我何干,他们先偷袭,为何我要赔罪?”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言之在理,是忍者出手偷袭在先。
虽然民意所向,但却见那长髯中年叹息道:“确实是东瀛诸位出手在先,可是如今他们有人死了,而你却毫发无伤!”
随后,他又仰天作悲悯状:“我大宣好不容易与东瀛迎来友好,边患平息国之大幸!可莫要因为尔的糊涂脾气,坏了两国欢谊!”
陆言本来只是静静旁观,但眼下一听这话就乐呵起来了,理中客出现了!
果然,不论是如今的大宣还是前世的蓝星华夏,都不缺这号人,只不过分个线上线下罢了!
那有人自然就听不下去了,皱眉开口道:“阁下身为大宣子民,为何帮蛮夷说话?”
“你懂什么?”
就见那中年眉头一挑:“我这是为朝廷、为大宣着想,万望尔等不要因为个人纷怨,坏了两国的关系!”
随后,他又瞥向东瀛的几位忍者:“几位,卖我个面子,要不互相一谅解,这事就完了?”
“杀了我们的人,就算了,不可能!”
一名矮个忍者愤怒不已,操着蹩脚的大宣语言,言语里丝毫不买账。倒是一旁的一个胖忍者伸手一拦,皱眉道:“不知阁下是?”
“呵呵,在下翰林院四夷馆提督管事,张合,不知几位朋友能否卖张某一个薄面,在下让这位小友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
说着,张合从腰间掏出一块银灿灿的腰佩,上书“翰林院”三个字。
这般,陆言想起来,他心说难怪瞧着有些面熟,这不是昨天游船画舫上,那一帮吟咏俳句的学士领头嘛!
四夷馆他也听朱闲说过,乃是翰林院下属的机构,负责外务的,除去接待海外使者,就是翻译海外文献资料,但本质都是一群古怪文人。
平时不怎么露脸,但这不是最近东瀛频繁来京嘛,这帮学士也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那胖忍者似乎也是一众忍者中领头羊,闻言眼珠一转,应该也是知道四夷馆,连忙笑眯眯道:“哈哈,既然是张桑开口,那我们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
“这样吧,既然这位小兄弟不愿意赔罪,那我们也不强求!只希望贵国把这个站台撤了,毕竟我们来是希望两国友好,而非动刀动兵!”
胖忍者这话一出口,张合也满意点头:“呵呵,几位真是善解人意,张某着实钦佩啊!”
随即,他又冲着周围人一瞪眼:“你们也把这战台收敛一下,莫要做这些伤害两国关系的事!”
接下来,这位张大学士又是长篇大论,说倭寇是倭寇,而倭人是倭人,与大宣敌对的是倭寇,而不是东瀛政权,东瀛的官方是不认可倭寇的。
好家伙,陆言在下面听着都想笑,有前世网络公知那味了。
一番批评教育过后,那自然是战台该拆的拆,人群该散的散。
虽然最后没让岳云飞做出道歉赔罪这种离谱的举动,但他心中还是憋了一口气,觉得憋屈。
握紧手中的沥泉枪,刚一扭头准备回去,就感觉自己的脸突然被捂住了。
取下一看,原来是一张纸,上面只有一句:勿忘精忠。
“这是,那位暗中出手的前辈?!”
......
傍晚,陆言回到刻碑铺子。
今天可是给他见识了一出好戏,虽说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但不得不说,朝廷确实有一批人骨头挺软,人家还没出刀,他就吓得投降。
倒是一群武夫百姓,都比所谓的朝廷人才骨气硬,果真是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除了一出好戏之外,再就是东瀛忍者的手法,确实可怕,若是他空有一身修为,而没有启明术,与之交手,怕是也得吃个小亏。
不得不说,这些忍者的忍术,还有颇有些门道的,甚至有些堪称是法术,已经脱离了武学的范畴。
正这般想着,门响了,是老吏目来送碑文了。
打开今晚的碑文一瞧,呦呵,这么巧,东瀛人?
再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上面写的,不就是白天那个被自己坑杀的忍者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