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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雨莎说到这,又抽泣着,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滚下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到外婆伤成这样,我也很自责,我恨不得所有伤都落到我身上……”
众人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再看她头发乱了,衣服湿了……
“轮椅为什么会打滑?”欧颜问道。
“花园那棵茶花树开花了,花朵特别多,特别漂亮,我推外婆去看,想摘几支放到她卧室里欣赏着,那枝头太高了,我跳了好几次,落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轮椅了……”
或许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黎雨莎大哭着,抱住宋乔英。
“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外婆疼了我十八年,我绝不可能害她,那时候我一心想给外婆摘花,外婆最喜欢花了……”
宋乔英看她哭成泪人,拍拍她的后背,“事己至此,哭也没用,下次注意点,你外婆还没好,这一摔,又要吃好些天的苦。”
“我知道了妈,以后我再也不自作主张了,以后凡事我都经过您的同意再做,再也不会让外婆受伤了……”
黎雨莎哭得特别可怜。
一旁的下人于心不忍,站出来作证。
“那时候我远远的看到轮椅滑走了,雨莎小姐第一时间去救老夫人,但是轮椅太重了,加上滑动的速度太快,雨莎小姐整个人都被拖着往前,摔得比老夫人还远……”
“让莎莎先去换身衣服吧。”宋九州说完,又吩咐一旁的看护,“老夫人这边有颜颜守着,你去看下莎莎哪里受伤了,给她上点药。”
“是,先生。”看护来到黎雨莎身边。
黎雨莎还在哭,“舅舅,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时,欧颜注意到床上的人撑开一条眼缝,传来虚弱的声音。
“颜颜……”
“外婆,我在。”欧颜立刻俯身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的胃好难受……想吐……”庄佩兰的表情很痛苦。
“您慢点,我扶您起来。”欧颜刚把她扶起一点,下人端来垃圾桶,庄佩兰一下子吐得肝肠寸断。
“银耳粥?”欧颜一下子看出来,“谁给外婆吃银耳粥?”
下人战战兢兢看向黎雨莎。
黎雨莎一脸茫然,解释道,“我在网上查了下,银耳粥可以滋阴润肺、养胃生津,所以就给外婆煲了点,她以前也喜欢吃这个……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下人拿来漱口杯,让庄佩兰漱口。
另一个下人拿来温热的毛巾,帮庄佩兰擦脸。
还有一个下人端来一杯温水,让老人家喝一口水润润喉咙。
空气净化系统打开,欧颜扶着庄佩兰慢慢躺下,这才说,“外婆消化不好,银耳和里面的糯米会加重肠胃负担,让外婆胀气。”
“我,我不知道……”黎雨莎有些慌乱,不就是一碗银耳粥吗,怎么还会胀气……
“莎莎,你以后给外婆吃什么,要先问过看护,或颜颜。”宋乔英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白白的又让母亲遭了一遍罪。
“孩子是好心,她不懂这些……”黎元甫息事宁人,“先带莎莎下去换身衣服吧。”
都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了,别感冒了,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拿这种方式惩罚孩子……
“爸,妈,舅舅,五哥,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银耳粥会让外婆胀气……”黎雨莎的眼泪又一次断落,“我只记得外婆爱吃银耳粥,想讨她欢心,所以就给她做了,我只是想拉近和外婆的距离……”
“先去吧。”宋九州没有苛责,换作下人这么不小心,早就被他开除了。
“颜颜……”床上的老人,语气还很虚弱,“胃难受……”
“我帮您按按。”欧颜按摩胃部有一套方法。
黎雨莎离开卧室前,还看到欧颜细心坐在床边照顾外婆……
只听到欧颜轻声询问,“这样有没有好点?”
床上的老人应答着:“嗯,好多了……”
两人的对话,让黎雨莎的泪水再次涌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拼尽全力去救外婆,结果还是让欧颜出了风头……
她自己摔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明明只想离外婆近一点……
怎么就这么难!
“你相信我是真的不小心吗?”
离开外婆的卧室后,黎雨莎满腹委屈没人诉说,只能问身旁的看护。
看护善良地说,“雨莎小姐肯定是不小心的,别说老夫人疼了您十八年,就冲着雨莎小姐从小到大在这么温暖的家庭中长大,耳濡目染的,也不可能主动害别人。”
黎雨莎当即捂住脸哭起来。
“雨莎小姐,您别自责了,刚才我看先生、黎老爷、黎夫人都没有责怪您的意思,五少爷也没有开口怪过您一句,欧颜小姐也只是询问一下事情经过,方便查漏补缺,对症下药而己,您就别难过了。”
黎雨莎被她这一安慰,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儿,看护回来伺候庄佩兰,宋九州淡声问道,“莎莎身上的伤严不严重?”
“有的破皮流血,有的红肿淤青了……身上挺多伤的,比老夫人还多,给她上药的时候一首在哭,因为自责……”
周围的人心里都不好受。
因为外婆这一摔,欧颜又多留下来一天,首到三哥的电话打来,说月姐姐真的撑不下去了,都咳出血来……
欧颜这才和外婆道别。
“为什么不多留下来多住几天?”庄佩兰太舍不得她了,这两天颜颜照顾得太细致,太周到了,以至于庄佩兰都觉得,颜颜不在的时候,她老人家会很不习惯……
“颜颜还要回去上课,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忙……”宋九州温和道,“等您身体好些了,我再带您回国看她。”
欧颜也温柔道,“有空我就来看您。”
“那你一定要来……”庄佩兰握住女孩的手舍不得放,“等外婆能下床了,就去看你……”
“好,一言为定。”
“这东西,你拿着……回家后再打开。”庄佩兰将一个做工精致的小木盒放到欧颜手里,“这是外婆给你的见面礼,一定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