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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您可要为沁儿做主啊。”张夫人猛然间的跪倒在地,更是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在场的所有人见到这张夫人如此失态,更是心下惊讶不已,以往一向最是端庄注重仪表的大夫人,今日竟会出现这如市井庸妇一般的模样,还着实令人有些大开眼界。
此时,正堂之内的下人都被张夫人尽数遣了出去,正堂之外十米处不得有下人出现,张夫人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张丞相,所以当下她并不惧任何人听见她所言明的事情:“对那齐凉的太子妃,我自问在大夫人并无不妥之处,可何为我沁儿就要遭受这般凄惨的事情啊!”
“够了!”
张夫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正堂之中高坐的张丞相1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你还不知你究竟犯了什么大罪吗?今日御书房之中,齐凉太子与陛下对持,言语之中尽是威胁,这都是因为你愚蠢妇人所为,现如今你还不知错吗?”
张夫人听到张丞相如此的言辞,更是立即哭的更加凄惨起来:“相爷,你若是不为沁儿做主,沁儿的一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关于这张丞相和张夫人之间的感情,外人可能是无从知晓的。她们两人本就是自幼青梅竹马的情分,张丞相原本家境贫寒,张夫人是大家小姐,一次诗会与之倾心,张丞相许诺,高中之时便会迎娶她为自己的正妻。科举之后,张丞相也是如愿给了张夫人应有的一切,可男人一旦有了权力,沾花惹草的事情太多太过,这么多年他也是断断续续的往府中带人,张夫人本就是想要与之相守,看着张丞相那一次次的带人,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中早已恨透了那些个女子,背地里下药,陷害的事情不少。她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张丞相竟然会选择袖手旁观。
“刘月惜”张丞相怒瞪着站在堂中的那个早已哭红了双眼的妇人,此次她带着张绾沁至相国寺参拜的事情张丞相是早就知晓的,毕竟她们久居在府内,极少有机会外出,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他也是极为赞同的。可他没有想到,竟是这么一夜的功夫,竟然会除了这么大的事情,实在让他有些怒不可遏......陛下那边他也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你已经如此年岁了,怎么能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齐凉太子妃,今日我不对你施以严惩,你是不知道你究竟犯下了多大的恶事。”张丞相怒声的说着,便大声的呵斥道:“行家法。”
如今的张丞相见到张夫人一副凄凄惨惨的哭状,显然已经顾不得许多了:“齐凉太子妃是什么人,你竟然敢背着我行如此肮脏的手段,沁儿是你的女儿,你身为我丞相府的当家主母竟有如此的歹毒心肠,手段阴狠,如今罚你是要给你的惩戒”说着,便大呵一声,道:“将夫人带去祠堂,家法三十以儆效尤,罚跪三日,三日之内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给她送任何吃食。”
可就在此时,那长长的家法也在侯府下人的双手奉承之下请了出来。
张丞相府是书香门第,可这家法确是极为阴狠的手段,众人看着那下人端着一个长长的黑漆匣走到了张夫人的身前。等到下人将黑漆木匣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让所有人都在心底微微发颤。
那是一条长长的倒刺木棍,也不知这个木棍在此黑漆的木匣里沉静了多少年,在打开黑漆匣子的那一刹那,看上去还是犹如崭新的一般,黑的泛出油油的光亮。而且,那倒刺的木棍,足足有成年男子小腿一样的粗大,一见便知道,这木棍究竟有多坚硬,结识。尤其是那上面根根似针的倒刺,被打磨的很是光滑精细,看似只要稍稍触碰,就能刺破指尖血流当场。可想而知,若是这一棍子下去,夏兰雪怕是就已经去了半条命,若是下手的人,力道再狠一些,伤及肺腑,便可在当下就可以去到阴曹地府,参拜阎王了。
另一旁,丞相府中的壮硕婆子已经进到了正堂之内,想要带着张夫人前往祠堂罚跪,行家法,此时一个少年跑来,他不是别人,正是侯府中的嫡子,张夫人的长子:“有我在,我看谁敢!”
就在众人哭的哭,拦的拦情况之下,张夫人看到了张丞相的无情,冷哼一声,阴冷的笑道:“张明忧,您还真是有心了,你我相识二十余载...你竟然会这般的对我。”
谁也没有想到,张夫人竟会说出如此的话,一瞬间,屋内所有的人都静默了,那些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健硕婆子们,见到这般的情况,当下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起来。
张夫人心中轻蔑森冷,若是张丞相真的疼爱张绾沁,当下选择的就不是责备在他面前哭诉的她,而是在回府的那一刻就守在张绾沁的床榻前,看着大夫对她的医治,还会在旁边不停的询问究竟如何,是否有生命危险,可她现在在做什么?竟然毫不顾女儿的生死,而是在得知事情之后急忙的跑来兴师问罪,这样的行事,还真是亲生父亲能做出来,他可以利用他能利用的一切去达到他想得到的目的,可再此其中牺牲一两个棋子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只要不是他的嫡子出事,谁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张丞相的面上瞬间闪过一丝异色,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张夫人一语中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冷然。在看张夫人时,果然她看向自己的神情有些惊异的不解。张丞相心中诧异不已,在看向张夫人的目光时,那明明是带着丝丝的探寻,阵阵的冷视,双眼却在此时清澈无比了起来。
其实,对于这样的话,张夫人早已经游刃有余,什么迂回,什么婉转,不过都是朝堂之上那些臣子之间的心机较量罢了,她曾经在这些人中来回奔走,又怎么会不知这说话也是一门子的学问。
站在当下的妇人,没有了往日的姿容俏丽,没有了那美的不可方物的气质,甚至看上去还要苍老了些许,她眸中虽是带着清澈无比的波动,但看上去,仍旧是一副高贵自持的模样,让人不敢正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