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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之国的刀剑之所以能够著名于全忍界,正是因为他们铁矿稀少,每一块钢铁都要最大程度的开发利用,于是数百年来锻造技艺一精再精,这才能打造出著名的百锻武士刀。
而铁矿稀少加上锻造精湛,那么造成的结果便是价格高昂。
武士一职,崇尚以艰苦的环境磨砺意志,绝不能以金钱享受腐蚀内心,换句话讲,就是再穷,也不打工。
他们的顽固超乎常人的想象,他们可以行侠仗义,可以接赏金任务击杀匪犯,但是绝不能当做低贱的务农经商,这是违背武士意志的。
体术之道,重在身体素质,往往越是体质强大的人越是能吃,基本顿顿离不开肉,这种条件下,再想要配置一把精炼武士刀是非常困难的。
故此经常会有武士家族穷尽三代才购买了一把武士刀,取一个非常威武的名字,供在家中当作传承。
像刀剑这种非常容易折损的武器,一场激烈一点的战斗后,刀刃几乎处处都是缺口,反复磨上几次之后,就没有任何修复价值,只能丢就熔炉重铸。
外村向来将刀剑当作消耗品,砍坏一把换一把,没人会闲的没事给自己的刀取名字,除非是特种金属制造的武器。
雨时算上训练时候的消耗,前前后后折损了十几把剑了,也从没有想过给它们想个什么名字。
也就这群穷武士,好不容易弄了一把刀,就取一个响亮的名字,供在刀架上,每天早晚擦拭一遍,每每切磋之时,只敢用木刀竹刀,生怕宝刀有一点折损。
他们的刀不是用来砍人的,而且砍草席,每每有人来做客,便请出来供大家赞赏,立上三五捆草席,一刀斩过,草席断裂,切口整齐平滑,在众人的惊叹鼓掌声中,恭恭敬敬的将刀放回刀架。
永久中立国,五个字,在不禁意间就慢慢磨蚀了铁之国武士的心神,让他们从浴血战斗中堕入了切磋吹捧,甚至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
曾经的武士阶层,必须穿戴铠甲,而今的武士不过穿着长袖翩翩的武士服,美其名曰释放自身潜力,事实上确实难以凑齐全身铠的铁料。
……
而今铁之国武士的出路并不多,无异于有三个。
其一:前往其他国家当作权贵的护卫,忍者力量虽然强大毕竟数量稀少,不可能长期守卫那些富商贵族,于是铁之国忠诚的武士护卫,就成为了非常热门的人选。
可惜顽固不化的铁之国武士,很少有人会选择做这种低声下气的职业,他们即便是饿死,冻死,被人打死,也只会选择当浪人山贼这种自由的职业。
其二:开设剑道馆,当一个武士出名之后,便会有络绎不绝的人上门挑战请教,只要守得住名声,就守得住这样的基业。
但是剑怕少壮,人无常胜,影响输赢的因素有很多,想要一辈子赢下去非常的困难。
其三:加入三船大将为主导的新派武士序列,他们是铁之国大名极力扶持的派系,虽然不学忍术,却也提炼查克拉,以查克拉为力量源泉,辅以传统刀法,开发忍剑术。
但是这个派系向来为传统武士所不容,学习忍者的力量体系,无异于向忍者势力投降,作为曾经的大陆霸主,固执己见的传统武士完全无法忍受新派的存在。
即便新派武士是铁之国的大力扶持对象,几乎一切物资都倾向着新派武士,即便训练程度相同的新派武士可以战胜三个传统武士,路上两者相遇……
传统武士还是可以居高临下的唾骂一句:“没有武士精神的叛徒。”
……
胖武士菊纹大将,便是这样固执的传统武士,哪怕快要饿死,也不肯投入三船大将领导的新派武士,也不愿意投身商队当护卫,于是第一次出来当山贼,挑了一个年轻的小伙……
“带我去找三船。”绫乃如今可是在三船的手下当间谍。
“啊……三船可是在铁之国的京都啊……”菊纹大将瞪大了眼睛。
“去不了?”
“去的了,不过太远了,我们先填饱肚子吧……最好弄两套像模像样的武士装扮,在铁之国才能畅通无阻。”
雨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如今的铁之国并不太平,山贼浪人纷起,即便没有危险,走在荒野之中总归是个麻烦事。
于是他们来到了最近的小镇……石铁镇。
“大爷,你这么厉害,应该去踢馆……哪怕打不赢总能混一顿饭吃……”菊纹大将小声说道。
雨时从来不让他靠近三米之内,那时他给自己设定的安全距离,三米之外的一切攻击他都能凭借超人的神经反应防御下来。
菊纹大将说的话雨时明白,假装去踢馆,然后一阵互相吹捧之后,似模似样打上一场,惜惜落败。
挑战者吃了一顿饱饭,道馆馆主得了名声,大家双赢。
在铁之国的生活都不容易,浪人们需要吃饭,道馆主要维持常胜的形象,谁也不会揭穿这样的小把戏。
雨时也想见识铁之国的道馆,于是他们来到了石铁镇的唯一一家道馆——真铁道馆,馆主是真铁繁信,相传拜师于剑道大师铁船义龙,一手居合斩迅若惊雷。
有了雨时在旁边,菊纹大将也气势足了很多,抬头挺胸的走过去敲响了道馆的大门,一个穿着武道服的少年推开门,眼珠子转了转,显得非常机敏,看着一个拿着武士刀的胖子,身上却穿着松松垮垮的破内襟。
另外一个小子,穿着不合身的武士服,却没有拿刀。
这样的组合……
“你们是什么人?!”机灵小子开口道。
“这是我们家公子,水纹流传人,水纹十兵卫,听闻真铁阁下居合道出神入化,今日特来领教。”菊纹大将大声的吼着生怕周围人听不见一样,可惜村民们好像见怪不怪一样,并没有几个人过来围观。
“我这就去通报……”机灵小子把门一关,连忙跑到馆主身边小声通报:“外面来了一个胖子一个矮子,一个没穿衣服一个没带刀,自称水纹流大师想来踢馆,看起来像是骗吃骗喝的。”
“什么水纹流听都没听过,拿两个饼打发走。”真铁馆主不耐烦的挥挥手,今年因为忍界的动乱粮食飞涨,很多浪人武士总是过来打秋风,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机灵小子有些无趣揣着两张饼丢了出去:“馆主不见客,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