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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几人租了两辆马车,朝郊外去了。
为了避嫌。君九和灼华一辆车,封决与祁辛一辆车。
马车上,灼华打开帘子,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马车,随后放下看向君九说道:“女神,我看那封决目的不纯,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来这郊外啊?”
“与其一直提防,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趁这次,也看看他是什么来历。”
君九低头,摸了摸怀中睡得正香的小狐狸,漫不经心地说道。
如果不是对方不安好心,她还不会答应呢。
“可是……”
灼华皱眉,还是有些担忧,对方的实力连她都看不透,她怕君九等会应付不过来。
君九见状,语气温和地说道:“不必担心,他是冲我来的,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我不是担心自己,我是担心……”
灼华连忙摆手,刚要解释,车便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忽然停了?!”
还不等灼华反应过来,一道看不清的结界便笼罩了她们。
……
“汪汪汪……”
狗叫声?
君九缓缓睁开眼,便看到面前有一只大黄狗,正朝她嗷嗷叫着。
怀里的小狐狸不见了,白团子与艾绛也不见了。
君九尝试着联系白团子,却发现如泥沙入海,一点消息也没有。
联系不上白团子,君九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哎呀,大黄,你又乱叫什么……”
正在这时,一名穿着粗衣,面容朴素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君九转身,看到来人,瞳孔一缩,凤眸陡然深幽了起来。
这时,女人也发现了君九。
看到君九那身不俗的打扮与气质,女人瞬间有些拘谨起来,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君九问道:“姑娘,你是谁?来我们南宁村有事吗?”
“南宁村?”
君九垂眸,口中喃喃念着这个她熟悉到灵魂里的名字。
“是啊,我们南宁村一共百十来口人,世代避世隐居,很少有外人来,更别提像姑娘这般标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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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点了点头,跟君九大概介绍了一下村子。
君九没理女人,自顾自地朝不远处的村落走去。
“哎,姑娘,等等……”
女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姑娘,你之前是来过我们村吗?”
路上,女人见君九非常熟悉路况,似乎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嗯。”君九冷着脸,淡淡地应了一声。
听到这话,女人恍然大悟,“那怪不得,我们这村隐蔽的很,不知道路的人根本找不到,有一些小路啊,不是我们村的人,根本不知道路……”
女人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君九一句话没说,很是沉默。
女人见状,倒也不介意,依旧笑呵呵地说道:“哎哟,姑娘你话可真少,跟我家那小九一样,她也不说话,也不会笑……”
脚步一顿。
君九忽然停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脚步,女人并没发现异常。
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便看到不远处的山脚下,远近躺着十几口人家。
此时各家各户都升起了淡青色的炊烟,一副宁静美好的模样。
君九眯了眯眼睛,眸底闪过几缕讽刺意味。
刚到村口,君九就看到一群七八岁的小孩欺负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
“小怪胎,小怪胎,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也不会闹,没人疼,没人爱,就像路边的石头……”
几个孩子围着女孩,拍着手,唱着不成调的歌谣。
女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怪胎!”
一个长得有些壮的男孩上前,推了女孩一把。
女孩被推倒在地上,膝盖被石子擦破,汩汩往外冒着血,在那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扎眼。
也是在这时,君九终于看清了女孩的模样。
空洞而清冷的凤眸,微微上挑的眼尾,粉嫩而偏薄的唇……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脸啊。
原来当初的她是这样么?
没错,这个女孩正是君九,缩小版的君九。
君九终于知道自己在哪了!
她在自己的记忆里,在一段她不愿想起的记忆里。
“哎哟,遭天谴的哟,你们这群坏孩子又欺负我家小九,走开,都走开!!”
女人见状,连忙跑过去,赶走了那群小孩,然后扶起了地上的女孩。
“小九,你没事吧?疼不疼?”女人打量着女孩的伤势,关心地问道。
女孩不说话,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
看到这一幕,君九目光有些复杂起来。
这时,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忽然抬头,看向君九。
二人对视,相同的凤眸,一深邃复杂,一空洞冰冷,仿佛穿越了无数经年与沉重时光……
“姑娘,天晚了,如果你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来我家住一晚吧?”
女人抱起女孩,打算回家包扎,不过又想起君九,便转头对君九说道。
君九点了点头,跟着女人回了家。
女人的家在村尾,是两间草屋,周边用竹篱笆围着,里面养着几只鸡鸭,看上去简单又朴素的模样。
“阿娘,你回来啦!”
女人一进门,屋里便跑出来两个年龄在十岁左右的男孩迎接。
“是呀,阿娘回来了,看阿娘给你们带什么了!”
女人放下小君九,摸了摸两个男孩的头,随后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在男孩们面前晃了晃。
“是桂花糕!”
两个男孩目光一亮,拿过油纸包便开心地跑进了屋里。
“跑慢点,记得给妹妹留点。”女人笑着摇了摇头,在后面叮嘱道。
“让你见笑了,进来吧,姑娘。”
女人将君九领进屋子,随后端来一个凳子,说道:“姑娘,你先坐一会。”
说完,女人从床下拿出草药和布条,动作熟练地为女孩包扎。
君九没坐,她在屋里转了转,打量着屋里那熟悉的陈设。
“姑娘,我看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可别嫌弃,我们家虽然小了点,但绝对干净……”女人一边为女孩包扎,一边对君九说道。
君九没接话,她走到女孩面前,看着女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目光暗了暗,问道:“她,经常受伤吗?”
说起这个,女人表情瞬间气愤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地说道:“哎,是啊,可怜我的小九,天天被同村的那些坏孩子欺负。我家小九多么乖的孩子啊,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说到这里,女人抹了抹眼睛,一副伤心的模样。
君九见状,笑了笑,语气有些嘲讽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