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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大点的事也是事。老婆你说说,是不是他做什么了?”萧谷诚没有抵抗叶柳的推力,只是顺势倒下的同时,长臂一捞,叶柳就到了他怀里。
“算了,这件事就揭过去不提了。”叶柳紧抿嘴,摇摇头,不愿意破坏萧谷诚和萧信的父子关系,虽然他们的父子关系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今傍晚时,她想去抱抱萧桐桐,哪知手刚碰上萧桐桐的手臂,萧信就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冷声道:“手洗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不称职的妈妈吗?还是医生!以后少碰桐桐!”
说这些话就算了,最关键的还是萧信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她就像是在看垃圾。
叶柳原本就是极其敏感的人,她瞬间就懂了萧信的眼神。在萧信眼里,她就是一无所事事的米虫,就连那份在院工作也极有可能是萧谷诚找关系帮她弄到的。
她不否认萧谷诚是为她的学习和工作通了很多关系,但……
桐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能不关心吗?她能不在乎吗?一岁多的孩子,难道抱之前还次次洗手吗?真没那么娇贵。
而且还不让她碰桐桐,这是叶柳最痛的,桐桐是她女儿,她生的!
凭什么不让她碰!
“说说,我听听。我们还得跟他住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一味的忍让。”萧谷诚收起笑,板着脸,严肃正经道。
“那你先答应我,不要和他起冲突,我们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要是他把桐桐留下,把我们俩赶出去,我说不定连见桐桐一面都难了。”叶柳道。
其实那种情况还是比较难出现的,因为桐桐离不开叶柳,每天还是要闻着妈妈的味道才能入眠。
“不敢,我哪敢跟他起冲突,那老头厉害着呢,我也斗不过他。”萧谷诚凉凉道。
叶柳抿抿嘴,就把今晚上萧谷诚没回来之前的事说出来。
萧谷诚听完后,沉默半晌,一时没有出声。
萧信看不起叶柳,萧谷诚始终心知肚明。
看来这件事他和他老子谈谈。
这时,苏姨敲响房门,萧谷诚说了句进后,苏姨就端着饭菜进来摆好,快速摆好后,她又快速退出去了。
萧谷诚从床上起来,把柠檬水插上吸管,喂进叶柳嘴里,让她吸一口降降火气,而后道:“我找个时间和他谈谈吧,放心,我会好好谈的,怎么说也是当爹的人了。”
叶柳咬着吸管,瞄了萧谷诚一眼,不知道他说的好好谈是怎么谈。
……
萧谷诚没有拖延症,有什么最好立即解决。等到他和叶柳在房里用完晚餐后,他把饭碗端下楼,而后走到萧信面前。
“现在方便吗?”萧谷诚清淡道。
桐桐光着屁股在诺大的沙发上爬,萧信端着个精致的银碗在后面追着喂她吃嫩嫩的蛋羹。
但桐桐傲娇着呢,就是不吃。她呵呵、呵呵地笑,白花花的屁股扭得那叫一个欢。爷爷在后面追,她就在沙发上疯爬。
这大厅上的沙发还是新换的呢,比得上一张大床,就是为了方便桐桐锻炼腿脚。
“说!”萧信淡道。对萧谷诚冷淡,可对白嫩嫩的小孙女他再有耐心不过了,就算桐桐偏过头嘟着粉色的小嘴不吃,他也柔声哄着。
“爸爸,爸爸,妈妈呢,妈妈呢。”桐桐不理顺着她的爷爷,一看见萧谷诚就欢声叫唤,大眼睛亮晶晶的。
“你妈睡了,桐桐乖,不要去吵醒妈妈。”
桐桐乖巧地轻点下巴,伸出藕节般的小手臂,奶声奶气道:“爸爸,要飞飞,要爸爸带我飞。”
“不行,桐桐还在吃饭,不能飞。等明天爸爸早点回家,再带你飞,现在先吃饭,要不然爸爸要生气了。”萧谷诚鹰眸一瞪,还挺有威严的。萧桐桐立即瘪着嘴巴不说话,眼眶里冒出大泪泡,好似随时会掉下来,偏偏又挂在眼眶里,好不可怜。
其实萧信比萧谷诚更有威信,只是萧信从不会对宝贝孙女如此。
“可以出去聊聊吗?桐桐这里让苏阿姨喂。”萧谷诚无视女儿的大泪泡,径直对着萧信道。
女儿常用这招来博取同情,但有些事要讲究原则,她现在正在用饭,要是把她抛到半空中,颠坏了小胃那就不得了了。
萧信没理会萧谷诚,他耐心喂完桐桐,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这才示意萧谷诚跟他去前庭的草坪地谈话。
庭院里比较寂静,今夜又没有月光,但萧宅的室内灯光透出来,还是足够萧谷诚和萧信看清彼此间的面部表情。
“有事就快说,我时间很宝贵。”萧信冷声道,似是随时准备离开。
萧谷诚无语,刚刚哄桐桐吃饭时倒是闲得很。
“是叶柳的事。”
“她跟你抱怨了?你们俩在这住不惯可以搬出去,桐桐留下。”
萧谷诚有心缓解下父子俩的气氛,于是凉凉道:“老头,拿出点聊天诚意来好吗?桐桐现在需要萧家的保护,但桐桐同样离不开她妈,你见过哪个一岁的孩子能离开妈妈的?”
萧信道:“既然打算在这里住,就别挑三拣四,供你们吃供你们住,你们是不是就得寸进尺了。”
“不是我得寸进尺了,只是大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别总是那样对叶柳,谁受得了,她心思本来就敏感,这几年刚好点,又被你挑起来了,我老婆我自己心疼。”
“当初我同意你娶她了吗?我不认可的人还指望我喜欢她?都是一些没有实质性内容的废话!”萧信掉头就想进屋,哪知萧谷诚倏地叫住他。
“爸!”
萧信的脚步顿住,身子微僵。
草坪里,萧谷诚的脸色也有些紧绷,因为那一声太久未叫出的称呼。
“没有她就不会有桐桐,好歹给你生了个软乎乎的小孙女。就算看在桐桐的面上,你也别再故意排挤她。”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我和她结婚的时候她没有尽礼数,后来也再也没有来过萧家看你。其实她想来着,是我没让,那时候也是我不懂事。”
“人无完人,就算她有不少缺点,也终归是有优点的,你能多看看她的优点吗?我知道我在你那里没面子,就看在桐桐的面子上,我们家一直都是九代单传,好不容易生出个女儿,叶柳也算是大功臣。桐桐要是知道她爷爷讨厌她妈妈,她该有多伤心。”
萧信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只要你们少在我面前现眼,我懒得和你们计较。”
萧谷诚望着萧信离开的背影,嘴角缓缓地绽出一个笑,这意思,应该就是松口了。
……
萧信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叶柳感受得出来,她好奇问萧谷诚:“你用了什么办法。”
其实萧谷诚什么办法也没用,他就是叫了声爸。
他原本还以为那老头很难对付,哪知道……
“早就让你和他谈谈,你死活不去!”叶柳听完后也是略感无语,很简单的事情偏偏让这对父子弄得那么复杂。
“还是老婆大人英明神武。老婆,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我明天要出远门吧,大概要两个月才回来。”
叶柳不说话,烦他,心疼他,舍不得他。
又走?才安分几天啊!
“老婆大人你猜到了对不对?”萧谷诚又来哄。
叶柳暗嗤一声,最终还是平静道了句:“注意安全,我带着桐桐在家等你。”
……
萧谷诚离开后,叶柳找了个好时机,就向宝贝女儿说明了自己要去工作的事。
桐桐哭闹不止,天真的说要跟着妈妈一起去工作,小手臂看着小,力气却不简单,跪在叶柳腿边抱着叶柳的腿不撒手。
叶柳每艰难的走一步,就把女儿在地上拖一步。脚旁的那个小物体体重真不重,但叶柳舍不得走快了,怕拖伤了女儿。
“妈妈,以后我不用走了,你就这么拖着我。”桐桐嘻嘻的笑,跪在叶柳腿边,仰着头,那小模样别提多奸诈了,长睫毛扑啊扑的,倒搞得叶柳极其无语。
她和萧谷诚都不是这么懒惰的人啊,到底基因坏在哪里。
“桐桐……”叶柳的声音刚严厉一点,萧桐桐就红了眼眶,质问道:“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桐桐了?妈妈不要桐桐了,桐桐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了……”
叶柳……
她无语了,这女儿到底像谁?年岁越涨,越懒惰、奸诈。
兴许是跟萧信的教育有关,萧信对孙儿就一个字,宠。
叶柳想主动去靠近女儿那叫一个难,那叫从萧信手里抢人,但桐桐黏妈妈,一阵一阵的就要找妈妈,跟小蝌蚪似的。
“桐桐听话,妈妈是去工作,不工作哪来的钱给你买小人书。”
“那不要小人书了,要妈妈,妈妈比小人书好看。”
这孩子……
她是知道就算叶柳不买,爷爷也会满足他一切要求吧。
最终叶柳还是去工作了,桐桐哭闹了两三后,见妈妈还会回来,也就不哭闹了。
去工作后,叶柳的心情才宽阔些,要不整天关在一座大宅子里也是难受。
而叶柳在平静工作之余,并不知道萧谷诚此次出门是为了什么。
直到萧谷诚带着一个小男孩回家,叶柳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