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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笑道:“你倒打听得详细。不错,是差不多,但不能在辽东这里留这么多聂思脱里教的人,原因说起来话就长了,以后我再告诉你吧。”
程越说的话一向很令人信服,忽都鲁坚迷失闻言也不再提什么疑问,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看程越接着发号施令。
昂吉尔稳扎稳打,不与失儿不海决战,只挡住失儿不海前进的步伐。吕文焕、吕师夔都是防守的大行家,面对失儿不海的猛攻凛然不惧。
范文虎指挥枪兵频繁破坏失儿不海的攻势也颇有模样,到底是二十几年的行伍,没有一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双方打得如火如荼,失儿不海的伤亡渐重,昂吉尔更加好整以暇,失儿不海开始时的优势已被昂吉尔拉成均势!
失儿不海被拖得心浮气躁,心里清楚得很,他的败象已露!虽说乃颜并没有让指望他取胜,但折损了这么多人马还是让他怒火中烧。
中间的五万日军与一万蒙古骑兵对峙良久,双方都不主动出击,彼此只以虚张声势为手段,在战场上显得颇为滑稽。
竹崎季长此时已任营长,手持一副劲弩多次射击,却只伤到了一名骑兵,其余的箭都远远地被盾牌挡掉。
竹崎季长大感不耐,干脆从怀里掏出一块肉脯香喷喷地嚼起来,边吃边想着要从哪里打过去。
一块肉脯没等吃完,岛津久长巡视到了他的身边。
岛津久长见竹崎季长吃得津津有味,笑道:“竹崎季长,你是饿了还是闲得无聊?”
竹崎季长见是岛津久长,忙把剩下的肉脯重新揣好,先敬了一礼,再叹道:“副师长,蒙古人就是不进攻,我有力气都没地方使,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打一仗?”
岛津久长向远处一看,失儿不海和昂吉尔激战正酣,笑道:“那也没办法,我们大部分都是步兵,难道要我们主动攻击么?”
竹崎季长道:“王爷安排的计策是什么?我们要怎样打?”
岛津久长小声道:“还要再等等,王爷想诱出乃颜的全部兵力,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决战。”
竹崎季长眼睛一亮,道:“诱出来?王爷真是厉害啊。”
岛津久长笑道:“王爷的本事还用说么?你看着吧,王爷刚才派人来通知,马上就要反攻包围失儿不海,你们都要准备好。”
竹崎季长连忙敬礼道:“是,我们早就忍不住了!”
程越的命令被传到日军的每一个人耳中,五万人皆跃跃欲试——不为立功,他们来做什么?
程越的王帐后升起一个巨大的热气球,两名护军专门在上面负责回报乃颜各部的动静,防止他们逃得无影无踪。
热气球一升起,乃颜各部立即大哗!
这就传说中能升到空中的怪物!
日军和高丽兵马中也同样有许多没看过热气球的人,兴奋地指着热气球大呼小叫,战场上的局势一时间竟然因为热气球而缓和了一些。
忻都跑出去后,很快和后面的追兵商量好,反过来追他们。于是乎,半个时辰后,忻都率军大张旗鼓地追着先前的追兵冲了回来。
忻都也没看过热气球,乍看之下,大为惊叹。不过他来不及感慨,骗程越上当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败兵回来,立即冲散了失儿不海的阵势,战场的秩序被搅成了一锅粥!
熙仁在山坡上看得清楚,兴奋地拍手大叫道:“王爷要胜了!忻都已反败为胜!”
久仁也欣慰地道:“乃颜的大军乱了,前突的军队又没办法攻破昂吉尔的防守,王爷的胜利可谓近在眼前!”
他们还不知道忻都会背叛,自然十分高兴。
程越在帐中得报,微微一笑,起身道:“全军反击!脱欢、忽土伦、囊加真、许汉青、许夫人、陈吊眼随我来,护军、僧兵、枪兵护卫,出发!”
众将齐声道:“是!”
程越的命令一下,顷刻间,剩下的军队全部出动。韩希愈和金忻率先出击,率一万高丽骑兵疾攻失儿不海,杀声震天!
高丽骑兵的战力明显逊于蒙古人,但失儿不海此时哪还有余力应付他们?
失儿不海指挥大军且战且退,欲与围攻日军的一万人合兵一处。
正在此时,一面巨大而醒目的赤底金龙旗自程越的王帐旁被竖了起来,旗下人头攒动,猛将云集。
镇南王亲临战场指挥!
战场上立即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各军加紧向对手猛攻!
王爷亲上战场,胜利就在眼前!
失儿不海大喜——程越果然出来了!
这下可好,省了很多力气!
失儿不海率兵速退,顺便收拢“溃兵”。
程越大旗一卷,率军夺营而出!
宋军随之大举反攻!
乃颜顷刻间便得到消息,喜形于色,立刻派人去召金家奴。
金家奴早已裹好了伤,闻乃颜相召,立即赶往汗帐。
金家奴刚进汗帐,还未等坐定,又有探马来报,图古勒、乃蛮带合兵近两万人,自乃颜的侧后方杀来,与乃颜预留着防备他们的大军战到一处!
乃颜得报,哈哈大笑,道:“金家奴,程越的后手尽出,要与我们决战了!”
金家奴道:“乃颜汗,我们还是要等忻都么?”
乃颜道:“当然,最好是他能杀了程越,杀不了困住他也行。程越麾下的军队什么人都有,只有程越能指挥得了,一旦他无法发号施令,大军必乱!这就是我们最好的取胜机会!”
金家奴道:“那么,请乃颜汗下令。”
乃颜上下打量了金家奴几眼,道:“程越把你打得这么惨,你当然想报仇,但是别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让哈丹先去吧。你手下的兵力,我要调走三万人去接应我父亲,顺便监视忻都那面的动静。”
金家奴恶狠狠地握拳道:“我恨不得马上就报了此仇!”
乃颜笑道:“快了,你等着看吧。”
乃颜一声令下,哈丹率金家奴的三万精兵迅猛杀出及自己手下的骑兵倾巢而出,直奔中路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