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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依旧冷冷回道:“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是吗?还真是奉公守法啊!哎!你们看战王来了——”长孙悠很是逼着的朝一旁指去,准备在侍卫们分神之际,闯出去,而就在长孙悠准备迈步跑时,发现这些侍卫的头根本就不曾转动过,这硬闯看来也是没用,看来慕容权训练出来的人还真不一般呀!而就在这时,更糟糕的一幕发生了。
真正的小李子来了,拿出令牌道:“我要出府采购今天厨房所需的东西。”
侍卫接过令牌,看了后,还给了小李子,然后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了长孙悠的身上。
长孙悠大感事情不妙,嘿嘿一笑,撒腿就跑。
侍卫们见状,立刻高呼一声道:“抓住他。”侍卫们开始抓捕长孙悠。
长孙悠则是拼命的在前面跑,这一场景,还真是激动人心呢!若不是担心慕容权知道她会武功的事情,她真的会狠狠的教训一下这群侍卫。
长孙悠在前面跑,侍卫在后面紧追不舍。
话说这战王府虽然大,但是里面却很空旷,想藏个人躲个人都不容易,只怕这也是慕容权煞费苦心设计的吧!难怪战王府很少有刺客进来,因为进来之后根本就没地方躲藏,只要被抓的命运。
就在长孙悠以为这次定会被抓住时,戏剧性的一幕再次发生了,一个拐弯处,长孙悠再次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抬头望去,居然又是南宫少宣。
南宫少宣勾唇一笑,打趣道:“没想到我的怀抱让你这么的留恋啊!”
“哎呀!别废话了,有人追我。快帮我解决他们。”长孙悠不耐烦的打断道,她现在可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万一被侍卫抓到,送到慕容权面前,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本不想让慕容权知道她出府的事情,眼下只怕是不想知道都不行了。
而此时侍卫追了过来,见南宫少宣在此,立刻恭敬的行礼道:“参见丞相大人。”
南宫少宣点点头。
侍卫们看向南宫少宣身后的人道:“丞相大人,这个仆人私闯府门,我们要带他交于战王治罪。”
“我不要去,丞相大人,救我啊!”长孙悠一把抓住了南宫少宣的胳膊,捏住他的胳膊,威胁道。
南宫眉头一皱,勉强的挤出笑容挑挑眉,看向侍卫道:“这件事我来向战王说吧!你们下去吧!”
“这——”侍卫们犹豫,然后撞起胆子道:“这是奴才们的分内事,若是交于丞相大人,战王一定会怪罪我们的,所以还请丞相大人,不要管此事了。”
“那如果本相非要管此事呢?”南宫少宣打开手中的折扇,悠然自得的扇着。
侍卫们见状,只得壮着胆子道:“那就休怪奴才们不敬了。”话落,侍卫们朝南宫少宣身后的长孙悠抓去。
长孙悠立刻躲到一旁准备看好戏,因为她料定下面会有一场精彩的打斗,难得的大片,要好好的欣赏,南宫少宣的轻功那般厉害,想必武功定也不凡。
就在长孙悠美美的幻想时,突然觉得手被抓住了,而且感觉双脚离地了,待长孙悠回过神来去看,人已经在了半空,被南宫少宣拉着飞走。
长孙悠看着离地面十几米的高度,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教训一下那群无礼的侍卫呢?”
“他们又没有错。”南宫少宣笑着看向她。
长孙悠立刻白了他一眼,故意取笑道:“该不会是你怕打不过他们吧!”
南宫少宣诚实的点点头:“对啊!”
长孙悠却一脸的不信:“骗谁呢!你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他们呢!是不是你不想得罪慕容权啊?”
南宫少宣笑着摇摇头,一脸认真道:“我真的打不过他们,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武功。”
长孙悠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是一脸的不信:“且!骗谁呢!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你轻功那般好,怎么可能不会武功呢!别懵我这个小女子。”
南宫少宣却一脸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会武功,我是个大夫,给别人治不好病,会跑就行了,难不成把别人治坏了还打人家,那岂不是太蛮横了。”
长孙悠只觉得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一脸失落的看着南宫少宣,希望能在他脸上看出一丝玩味的破绽。
可是他的表情真的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长孙悠彻底的相信了,喃喃道:“难怪你会研究杀人不眨眼的银针,原来你是想在必要时用暗器保护自己,我之前真是对你寄予太大希望了,才会如此失望。”
看着喃喃自语的长孙悠,好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南宫少宣禁不住提醒:“喂!我救了你,你不但没说声谢谢,还当我不存在,是不是有些无礼啊!”
经南宫少宣这么一说,长孙悠才从自己的幻想之中回过神来,看向南宫少宣道:“谢谢你救了我,你真是我的贵人,每次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南宫少宣温和的笑了:“这话说的挺好,本相喜欢听。”轻松打趣道,心中的眷恋又有谁知道呢!上下打量了眼长孙悠道:“你为何穿成这样?很是蹊跷哦!”
面对南宫少宣精明的打量,长孙悠侧过头去,不去看他的脸,知道他和慕容权的关系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他会怀疑她出去向皇后报告一些对战王府不利的事情吗?在心中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这些,然后努力让自己理直气壮道:“我觉得在府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所以才会冒着危险闯府门,这有什么不可以吗?人在某种压抑下,会做出一些胆大的举动,没有什么可疑的啊!不过现在想想倒有些后怕,万一真被抓住了,小命就完了。”
听了长孙悠的解释,南宫少宣笑了:“看来你在战王府中混的并不好啊!或者说过的不开心啊!既然你这么想出去,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吧!本相现在还没有娶妻呢!而你也不想留在战王府,不如你嫁给我吧!我去给战王说,把你赏赐给我,怎么样?很多人可是做梦都想做丞相夫人的。”南宫少宣打趣道。
长孙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不调侃我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才不会嫁给一个把结婚这么轻易说出来的男人呢!或许很多人做梦都想做丞相夫人,可是本姑娘不稀罕。”长孙悠下巴一抬道。
南宫少宣笑了:“现在不答应没关系,你可以好好的可虑一下,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告诉我,我暂且把这个丞相夫人之位给你留着。”即便是连打趣的话,你也会拒绝,难道连给我一丝做梦的机会都不愿意吗?
“算了吧!我想没那么一天吧!喂!打趣我很好玩啊!说点别的不行吗?别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哦!”或许他是个不错的男人,但也是个精明的男人,所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要多加小心。弄不好被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但她知道南宫少宣不会伤害她,他的心她了解,所以哪怕是玩笑,也不能给他希望,免得他失望。
南宫少宣点点头:“好,那就说点别的吧!你不是想出府吗?虽然没有出去,但是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啊!”手一指道。他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越是和她走的近,越心痛,知道她在乎的人,喜欢的人是慕容权,那就帮她守护住那份爱吧!别再痴心妄想了。
长孙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府外的场景映入眼帘,原来站在这棵树上,可以把外面的世界尽收眼底啊!
“好美啊!好像一幅画,不过这幅画是会动的。好像世博会里会动的清明上河图。”长孙悠又陷入了自己世界中。
南宫少宣很好奇她刚才说的几个奇怪的字眼,于是问道:“什么是世博会?什么是会动的清明上河图?”
“啊!哦!呵呵呵,那是在书上看到的一些东西啦!你不懂啦!”长孙悠傻笑一声道。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一个古人解释啦!
南宫少宣最大的优点或许就是很有眼色,别人不想说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多问的。
在上面坐了好久之后,南宫少宣突然开口道:“不准备下去了吗?你没有事情要做吗?”
“当然有事情要做啊!你以为我像你啊!这么悠闲!”
“那我们下去吧!”话落,南宫少宣拉起长孙悠柔若无骨的小手,纵身一跃,来到了地面。
看着十几米高的大树和地面,只是眨眼的功夫,长孙悠再次在心中感叹了一番。
“回去吧!”南宫少宣道。
长孙悠朝南宫少宣灿烂一笑道:“少宣,谢谢你救了我,还让我看到了一副府外的画面,真的很美,很热闹,进府这么久,今天我真的很开心,真的好希望,我们能永远做朋友。”
南宫少宣也笑了:“只要你愿意,我们当然可以永远的做朋友,下次想出府,来找我,我带你出去。”
“那先谢谢你喽!”
“不用谢,回去吧!”
长孙悠点点头,朝明月轩方向走去。
而她的那句朋友,他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这辈子他们只能有缘做朋友吧!
而长孙悠闯府门被丞相救的事情,很快便被报到了慕容权那里,根据侍卫们的大致描述,慕容权一下便猜到了闯府门的人是长孙悠,立刻派人招来了南宫少宣。
“战王找臣有事?”南宫少宣一副不拘礼节的姿态来到慕容权面前。
慕容权却脸色铁青道:“丞相大人是不是太爱管闲事了,居然为了一个私闯府门的仆人,而和侍卫发生冲突,这事若传出去,是不是有点荒唐呢?”
“战王先不要生气,容臣慢慢的禀报,战王怎么能只因片面之词就定臣的罪呢!臣救那位小仆人,一是:他是臣的旧识,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位小丫鬟,所以见她有难,就帮一把喽!二是:她并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才闯府门的,她就是闲在府中呆的太闷了,想出去走走。三是:我正好遇到了,若是不救,岂不是在那位小美人的心中大打折扣吗?所以便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基于这三点,战王是不是觉得我救得很好啊!”南宫少宣很有理的辩解道。
而慕容权只把他说的第二条听进去了,那就是她不喜欢战王府了,她要逃走。
南宫少宣见慕容权突然陷入了深思之中,禁不住打断道:“战王,你觉得臣说的很有道理是吗?”
慕容权从怔愣中会过神来,看向南宫少宣不悦道:“她的事情,无需丞相操心,本王自会处理的,以后丞相大人还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便好,无需多管闲事。”
南宫少宣却不以为然道:“她的事情不是多管闲事,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欣赏的女子,也算是我的分内事啊!”
“你——”
“太尉大人到!”就在慕容权要对南宫少宣发火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
南宫少宣和慕容权很默契的进入了演戏场景。
“丞相大人还真是懂的怜香惜玉啊!”慕容权嘴角带着赞赏的笑容夸赞道。
南宫少宣却回之一笑,恭敬道:“臣还要向战王多学习啊!战王府中美女这么多,想必战王平日里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于青进来看到二人说的这么投机,但却和朝中和民生毫无关系,禁不住在心中鄙视了二人一番,还真是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啊!风流王爷,风流右相,真是知己啊!
“战王。”于青恭敬的拱手,虽然在心中很鄙视慕容权,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慕容权挥挥手道:“太尉大人不必多礼,找本王有事?”
于青道:“承平使臣想参观一下战王手下的军营,不知战王可否愿意,所以特地让臣来询问一下。”
“参观军营?”慕容权黑眸一眯。恐怕是他更想替皇后参观军营吧!
“这军营乃军事重地,承平使臣怎么会提出这般要求?”南宫少宣故作不解道。
慕容权却淡淡的笑了:“这也无妨,两国交流切磋一下没什么不好,太尉去告诉承平使臣,此事本王会安排的。”
于青高兴的笑了:“好,臣一定把话给使臣带到。”
“右相和太尉若没什么事就先去忙吧!”慕容权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走出慕容权的书房后,于青看向南宫少宣道:“丞相大人,今天早上的事情,下官已经有所耳闻了,听说你为了一个男仆人,竟和侍卫们闹得不愉快是真的吧!丞相大人似乎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皇后娘娘让我们来战王府是调查的,而你做了什么呢?”于青像是在指责般道。
南宫少宣却神秘兮兮的朝于青靠去,小声低语道:“太尉大人,你知道那个男仆的真实身份吗?她不是一个男仆,而是一个小美人,所以我才救的。”
“丞相大人,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的身份,不顾朝廷的颜面吗?你不要忘了,你是皇上派来招待特使的,若是你今天的行为被特使知道,丢的可是东华国的脸面。”于青很是不满南宫少宣的所作所为。
南宫少宣一耸肩道:“难道你希望别人说我们东华国的人见死不救。”
“丞相大人饱读诗书,是东华国的第一才子,难道不知道见死不救的真正意思吗?丞相大人恐怕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心存恻隐之心和另有目的吧!不管你救的是小丫鬟还是男仆,敢私闯府门就是有罪,既然有罪,抓她就是正事啊!何来见死不救之说?何况这是人家战王府之事,战王自会处理的,何用丞相大人插手呢!”字字句句皆是在指责南宫少宣,其实于青早就看南宫少宣不顺眼了,他有什么能耐啊!居然当上了右丞相,自己根本不服他。
“可是战王也说我做的对啊!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就是应该英雄救美的。战王都没有怪罪本相,太尉大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本相呢?这是不是也是犯错啊!这个罪名应该是越权或是不敬吧!”南宫少宣半打趣半认真道。
“你——”于青听了气愤不已,在心中暗自道:南宫少宣,不要太嚣张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取代你的位子的。
“丞相大人好自为之吧!温柔乡,英雄冢。哼!”于青气愤的拂袖而去。
看着于青离去的背影,南宫少宣摇摇头笑了,叹口气感叹道:“若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英雄冢又怎么样呢?哪怕用生命却换取短暂的相爱也值得。”
长孙悠回到明月轩后没有再出去,而是一门心思的研究女子运动会。
直到用晚膳时,才结束。
晚膳后,长孙悠习惯性的在院子内转圈,而此时,小凳子从外面跑进来,凑近长孙悠耳边禀报,说是右相大人求见,长孙悠顿时一惊,立刻看向紫若问。心道:少宣是要和她摊牌了吗?他是用右相的身份来见她,不再只是纯粹的朋友。
紫若看了眼门外的方向,喃喃道:“没想到丞相大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南宫少宣走进明月轩,房内的装饰让他眼前一亮,先不说有很多装饰自己从未见过,就是这简单明了的装饰,也会让人心情舒服愉悦的,没有帝王家的奢华,富丽堂皇,就是简简单单的布置,但却给人一种温馨的家的感觉,她真的是一个不俗的女子。
长孙悠坐在厅内的正位上,见南宫少宣进来,优雅的起身。
南宫少宣恭敬的走上前行礼:“战王妃。”
“右相大人不必多礼。”长孙悠淡然一笑道。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远了很多。
紫若朝南宫少宣盈身行礼,淡淡道:“丞相大人深夜造访,多有不便,所以丞相大人有什么话与王妃说还是尽快吧!”
南宫少宣点点头:“了解,本相也不想这么晚来打扰王妃歇息,但是为了避嫌,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本相只能选在这个时候了。
既然紫若姑娘这么直接,那么本相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王妃,紫若姑娘,想必本相这么晚来叨扰,你们应该知道是所为何事吧!”
紫若淡淡勾唇一笑道:“丞相不是说不拐弯抹角嘛!那就开门见上吧!丞相是为陵墓之事和战王府状况之事前来的吧!”
南宫少宣朝紫若投去了一记赞赏的眼神:“紫若姑娘果然快人快语。那么不知王妃和紫若姑娘打算怎么解决此事?”
长孙悠在心中朝南宫少宣做了个鬼脸,这个少宣,还真是会演戏啊!若不是幸运的偷听到了你和慕容权的讲话,我们可就被你骗惨了啊!
“丞相大人虽然很少接触战王,但是战王府的情况您多少也了解吧!我们在这府中根本就是笼中鸟,失去了自由。战王府内的事情,尽力去做,还可以向皇后娘娘禀报一些,但是府外的民情和修建陵墓这样的大事,我们这些被困在府中的女人怎么好查到呢!战王府守卫森严,进来不容易,出去更是难,所以陵墓之事,我们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幸亏丞相大人来了,这样我们便可以里应外合了。”长孙悠不急不慢的回道,认识他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严肃认真的去和他讲话,把事情丢给南宫少宣,看他怎么说。
南宫少宣是个很精明的人,简短的一番话,便听出了长孙悠对他的不信任,甚至还有些想要静观其变的心态。
南宫少宣依旧面不改色,一副温和儒雅的表情道:“王妃所言极是,只要王妃真心想和本相合作,我们一定会尽快的帮皇后娘娘完成此事的。”
长孙悠冷冷的笑了:“彼此彼此!”少宣,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会相信你的。
南宫少宣笑了:长孙悠的这番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既没有表明对皇后的忠心,也没有表明对皇后的不忠,这让想考验她的南宫少宣,无从下手啊!不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要留在战王身边,有的是时间了解,不要太心急,而暴露了自己,那样就不好了。
“夜深了,本相就不打扰王妃歇息了,告退。”南宫少宣依旧恭敬的道。
“丞相大人慢走,我们再联络。小凳子,代本妃送送丞相大人。”长孙悠淡淡道。
“是!丞相大人请。”小凳子恭敬道。
南宫少宣走后,长孙悠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右相今天来只是为了试探我吧!看我到底是不是忠于皇后。”少宣,我应不应该把心中的真实想法告诉你?相识一场,难得你真的觉得我会帮着皇后助纣为虐吗?
紫若笑了:“王妃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向右相大人摊牌。”
长孙悠点点头。
日子转眼又过去了两日,慕容权自那晚抱着她睡了一夜之后就没再出现,而是忙着接待使臣的事情,听说还带使臣去了军营,那个刁难公主又让慕容权他们带她去京城好玩的地方,玩的不亦乐乎,这也让长孙悠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运动会的事情。
长孙悠在忙着开后宫运动会的事,也没有时间去想那晚的事情,乱掉的心已经慢慢的恢复了,看来他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如此就好。
如今的自己和他,更是两个不该相爱,也不能相爱的人了。她是皇后的细作,若是他知道,定不会原谅自己吧!看来南宫少宣并没有把此事告诉他。
忙碌了两天后,长孙悠终于把府中的女人都动员起来了,还有很多的丫鬟也报名参加了,大臣们的夫人,千金,还有公主们都很踊跃参加,而李美人有身孕不能参见,便坐在一旁当评委,然后又找了两个德高望重的嬷嬷当评委,而比赛的项目,长孙悠也和参赛的人说了,给他们几天的时间准备,想必到时一定会很热闹的。
这项目嘛!自然是大家都能做到的,比如:拔河,百米冲刺,跨栏,扔铅球,打麻将,斗地主,长孙悠还找了一些个高的女子教她们打篮球。还有游泳比赛,玩丝竹,踢毽子,自制的羽毛球等等项目,大家听说后,兴致都很高,纷纷在闲暇时练习,准备夺冠。
而这夺冠的人,自然也给他们准备了礼物,那就是一块纯金的奖牌,对于公主夫人们来说,或许不在乎这些钱,但是能有好玩的,她们很愿意积极参加的。至于这金牌的赞助人吗?是慕容恒,这个爱财的男人,就该适时的敲诈他一下,也好抱那日在狩猎场,差点射到她的仇。但是他也有条件,那就是他也要做评委。
长孙悠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只要他愿意出钱,自己会很大方的答应他提出的条件的。
而作为创办人的长孙悠,这些日子可是很忙的,查看场地,制备比赛用具,用品,等等。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慕容权接待特使,对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孟风华得知自己怀的是男孩之后,人也安分了很多,每天小心翼翼的养胎,很少来找长孙悠的麻烦,一切都在紧张且秘密的进行着。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就只差做道具的人了,至于让谁做道具,长孙悠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此人非东华国的木艺天才魏子奇莫属。
魏箫慕得知长孙悠要举办女子运动会,好奇的跑来问,长孙悠正好邀请他和他二叔来做道具。
魏箫慕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找他二叔了。
刚开始魏子奇还不愿来,但看到长孙悠画的这些道具图后,立刻麻溜的过来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未见过的,还有上次魏箫慕给他带回来的一张手枪的图纸,都让他喜欢的不得了,甚至有些怀疑魏箫慕上次拿回来的手枪图纸是长孙悠画的。
此时魏子奇和魏箫慕叔侄二人正在战王府后院紧锣密鼓的做道具呢!
长孙悠来到魏子奇面前递了杯茶道:“魏师傅,喝杯水吧!”
魏子奇此时正做的开心呢!那会停下来,立刻拒绝道:“我不渴。战王妃,你和慕儿一样叫我二叔就行了。”
长孙悠却吐吐舌头。
魏子奇见状质问道:“怎么?我不配做战王妃的二叔?”
长孙悠笑了,摇摇头道:“魏师傅这么说就是在揶揄我了,我只是觉得你太年轻了。叫哥哥还差不多。”
魏子奇立刻摆手:“这可不行,我和你十七叔是一辈的,我们年纪差不多,叫他叔可以,为什么叫我就不可以?就是从长公主那里论,你也得叫我一声二叔。”
长孙悠笑了,立刻甜甜的唤道:“二叔,行了吧!”
魏子奇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长孙悠笑着摇摇头,蹲下来帮魏箫慕打下手,好奇的问:“魏二叔,你和我十七叔很熟吗?”
魏子奇边忙边回道:“对呀!”
“听小木头说你们一起在孔山书院呆过?”长孙悠立刻直入主题。
“对呀!你怎么好奇这个?”魏子奇抬头看了眼长孙悠。
长孙悠如实道:“因为我想帮帮十七叔和十七婶,但我不知道十七叔的过去,他也不肯说,所以我没办法帮,只能问你了。不知道二叔愿不愿意说?”
魏子奇立刻朝长孙悠竖起了大拇指:“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看在你这么坦率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十七叔和那位叫过儿的姑娘之间的过去。”长孙悠立刻帮魏子奇递了根钉过去,然后好奇的问。
魏子奇的思绪被拉到了十年前:“这件事说起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啊!”长孙悠耐心的说,然后在魏子奇对面坐下了。
魏子奇的脑海中出现了孔山书院的回忆,幽幽的讲述起来:“十年前的一天——”
孔山书院的学堂内,不同以往的安静,而是一大早便炸开了锅。
“哎哎哎!你们听说没有,书院今天要来两名新学生。”一位长相清秀,有着精美武官的女孩神秘兮兮道。此人便是慕容美悠。
“真的吗,真的吗?”同学们立刻好奇的问。
“当然了。”慕容美悠一拍胸脯,抬起高傲的下巴美美道:“我是谁啊!消息灵通仙子耶!我说过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一流的,出色的,赫赫有名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
“名长舌,将来后面再加一个妇,长舌妇。哈哈……”一位俊朗帅气,一身白色书生打扮的男子,怀抱蹴鞠从外面走进来接道。此人便是魏子奇。
慕容美悠气得吹胡子瞪眼,鼓起腮气愤道:“魏子奇,你这个臭毒舌,你说什么呢?竟敢对未来的著名大内神探说这样的话,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切,是你活的不耐烦了吧!大内密探有女的吗?你这是打着皇家名声招摇撞骗。”魏子奇反将慕容美悠一军。
“你——”慕容美悠语塞。
“哎呀!你们不要吵了。”同学们阻止道,然后好奇的追问:“美悠,快说说是怎样的新学生,是男的女的?”
其他书生也都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好奇的竖起耳朵看向慕容美悠。
慕容美悠一脸无奈的白了问话的同学一眼:“拜托这位同学,孔山书院什么时候收过女书生啊!要是肯收女书生我就可以做魏叔叔的学生了,而不是客人。”因为东华国男尊女卑的关系,即使像孔山书院这般开明的书院也不会收女子学生,在他们眼中,女子无才便是德。而孔山书院除了魏无涯的夫人和女儿外,慕容美悠是他们书院内唯有的一名女子。本来她是来此求学的,因学院不收女子,所以她只能以做客为名留下来。自从她来后,不免还是有些影响了书院,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啊!
“嘿嘿……”那位同学尴尬的笑笑。
“咳咳!”慕容美悠故掉一下大家胃口,缓缓道:“拒本神探连日来深入浅出的侦探,观察,打听,探听的结果,来的两名新生一定,确定,肯定是——两名男学生,至于长相吗?——本神探——还没见到呢!”
“切!”一阵嗤鼻,唏嘘声。
“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慕容美悠不满质问。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从魏叔叔口中知道的。嘿嘿,也不是好不容易啦!是巍叔叔和魏婶婶谈话时恰巧路过听到的。
魏子奇白了她一眼,一脸美美幻想的样子,神情痴迷道:“我们还以为会是两位美人儿呢!”随后脸一拉,讥嘲道:“不过除了你这么无聊的女子会想来书院读书,应该没人这么无聊了吧!”
慕容美悠随手抓起书桌上的一本书朝他砸过去,藐视的瞅了他一眼讥讽道:“好色之徒。”
魏子奇敏捷的躲过书的袭击,摇手反驳道:“此言差矣!色便是美,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人当然也不另外啊!你知道吗?美——是人类最美好,最神圣的字眼,它代表了人的品位,追求,欣赏,它可以让人赏心悦目,精神大震,奋发图强,比传说中的灵丹妙药还神奇。”
慕容美悠嫌恶的一皱鼻:“希望只是始于心动,动情而不滥情,否则——美将演绎成可耻,无耻,丑陋不堪的字眼。”
“哼!我和你这个永远都不会和美沾边的野蛮丫头没有共同语言,懒得理你。”魏子奇不屑。
“你——”
“夫子来了,夫子来了。”一个书生突然喊道。
本来想在和魏子奇唇枪舌战的慕容美悠听到这话努力压下心中不爽。
“你还不走啊?”魏子奇一脸赶人的表情看向慕容美悠。
慕容美悠高傲的抬起下巴回讥道:“我要看看你这个臭毒舌口中的美是什么样子的。”
话音刚落,一位有着五十岁左右但仍俊雅的男人领着一位身着孔山书院白色书生服的男子,和一位书童打扮的男子走进来,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便是孔山书院的院长——魏无涯。
看到前面的书生面容时,慕容美悠强忍着笑靠近魏子奇小声取笑道:“喂!毒舌,这就是代表你品位,追求,欣赏,可以让你赏心悦目,精神大震,奋发图强,比传说中的灵丹妙药还神奇的美啊!哎呀!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呵呵……”
“你——哼!你看后面那位。”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看完再下结论。两位男子的长相有着天壤之别,前面一位身着书生装的男子身材纤瘦修长,如果是女儿身,可以说身材是完美到无可挑剔,只可惜生是男儿身,不免给人一种单薄瘦弱感,而长相吗?就更不敢让人恭维了,一脸的蒙面纱(就是雀斑)左眉上还有一块月牙型的红记,皮肤也不是很白皙,有些暗黄。从后面看也许会让人联想到是一位清秀的书生,从前面看,简直可以用一个丑字来形容。
而后面那位书童则是,肤白似雪,眉清目秀,身材玲珑娇好,比女子还娇美动人,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仙童,如果不是生得男儿身,一定会是一位迷人的小美人。不过看他的长相已经有人把他和美人幻想到一起了。“真的好美,像女孩子一样浑身散发着灵气。”魏子奇禁不住喃喃夸赞。
慕容美悠赏了他一记白眼,自信道:“我也不比他差啊!”
魏子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藐视的一耸肩,以表情告诉她“自恋”。不过说实话,慕容美悠和那个书童比真的不相上下,只是因为平时过于调皮,以至于大家多注重于她的性格而乎落了她的容貌。
“下面请这位新同学和他的书童做一下自我介绍。”魏无涯道。
前面的书生微一颔首道:“我叫岳过,很高兴来到孔山书院读书,很高兴认识各位学友,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各位学友多多指教。”
魏子奇一撇嘴:“名字还蛮有创意的,过,只可惜什么过都能该,惟独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容颜之过不能改。”
“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我觉得他很好,感觉很友善,很亲切啊!”慕容美悠如实道。这个书生给人一种浑浊湖水中一股清澈甘甜的清泉感觉,虽然他的容颜不是很好,可浑身却散发着高贵逼人的气质,这种气质不像是平常百姓家会有的气质。
“大家好,我叫杨田,是我们公子的书童。”后面的书童简单的介绍道。
魏子奇又开始发表言论了:“恩!不错,不错,人如其名,甜儿,看了都让人心里甜甜的。”
慕容美悠藐视的一瞪:“拜托,人家说的是田,田地的田,不是甜蜜的甜。真是好色之徒。”
“呵呵,我不生气。”魏子奇嬉皮笑脸道:“看到比自己还漂亮的人,而且还是男子会有嫉妒心可以理解,不过——嫉妒会让人变得更丑陋哦!本就没人家漂亮,在嫉妒之下会更丑。”
“你,哼!力贱得人敬,口贱得人憎。我懒得理你。”气愤的起身离去。
看着气愤离去的慕容美悠,魏无涯淡笑着摇了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又和他那爱取笑人的儿子斗嘴了。看向自己的学生道:“你们和新同学先熟识熟识吧!”先迈步离开。有他这个老师在,学生们多少有些放不开。
看着夫子离去,书生们刷的一下都朝杨田围拢过去,问东问西。岳过身边则冷冷清清无人问津。而他好象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意外,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容。
“杨弟,你晚上有事吗?我想请你吃饭。”魏子奇跑到杨田面前满脸带笑的邀请。不知为什么,从自己第一眼看到杨田,就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他,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是有缘吧!魏子奇如此对自己说。
杨田眨着单纯的大眼睛看向魏子奇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吃饭?”
“呃!”一时怔愣随后解释道:“是为新生接风洗尘,欢迎新生的。”魏子奇找了一个很烂的理由,都忘了杨田只是一个书童并不是书生。
可单纯的杨田也没想这么多,信以为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公子,我们要不要去。”杨田根本就把他的邀请当作是对他们家公子的邀请了。
“那个——”魏子奇表情有些为难,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田儿,你们去吧!我今天累了不想去。”岳过很识相的说,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魏子奇只想请杨田一人的心思呢!
“哎呀!”有个同学突然咋呼一声敲了下自己的头道:“要不是岳公子说累我差点忘了夫子有话让我对岳同学说。”
“什么话?”岳过很好奇。
外面走廊里的陆游听到同学的话后突然住足。
“夫子说让岳同学和陆游做宿友,住一个房间。”
“陆游?”岳过喃喃道,不知道这位室友是什么样的人。但想想自己的身份,立刻道:“我想自己一个房间可以吗?”
同学们一脸差异的看向岳过。
岳过尴尬的笑笑道:“我想和我的书童一个房间。”
同学摇摇头:“我们的房间都是夫子安排的,若是你不喜欢,可以自己去找夫子。”
“那我去找夫子。”岳过道。
“找我什么事?”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温和的男性磁音。大家转头望去,异口同声尊称道:“夫子。”
魏无涯表情和蔼道:“过儿找为师有何事?”虽然岳过是第一天来,但她的聪颖和天赋异秉让魏无涯赞叹和欣赏,对这个年纪虽小但学识慧根极深的弟子很是喜欢。
“老师,学生怕和新同学的性格合不来,所以想和自己的书童一个房间住。”岳过道。
魏无涯儒雅一笑道:“同窗之间应互迁互补,你们两人都是饱学之士,在一起一定能相处融洽的。”对陆游,魏无涯不止是喜欢,更是欣赏。他不但文武双全,更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纯真,善良,大度,乐观的性格和这个岳过应该是同路人,二人在一起定会互相学习,让彼此的见识飞速增长。
“老师——”
魏无涯一抬手:“过儿不要说了,现在书院学生比较多,房间不够用,众学生中只有游儿一人住独房,所以只有让你和他一起同宿了。”
“老师,我可以和我的书童同住。”岳过要求道。
魏无涯摇摇手:“不可,书生怎么能和书童同宿呢!”魏无涯铁定般要把他们二人撮合到一室。
“老师——”
“第一天来书院一定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魏无涯和蔼的拍了拍岳过的肩迈步离去。
岳过无奈的叹口气,迈步朝外走去。现在只希望那位陆游同学是位好相处的人,不要发现了她的秘密。
孔山书院的建筑和布置处处充满了诗情画意,这里的人儿也都充满了活力,到处流淌着清新自由的气息,让人好想放松,心情也会变得很愉悦,可嫌丑爱美的心在这儿却是一样。没关系啦!没什么好失落的,要相信世上总会有不在乎外表的人。虽然不能像田儿那样身边围满了欢迎,喜欢的人,但如此的清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最平凡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今天岳过似乎感受到了母亲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好不容易来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方,好好珍惜吧!不知不觉竟走出了书院。
“哇!好美的竹林。”书院不远处一座茂盛的竹林映入眼帘,岳过最喜欢竹子,因为母亲曾说过父亲最喜欢的就是竹子,所以自那以后她就很喜欢竹子,喜欢它们的坚韧和挺拔,翠绿和高大,就像对父亲的感觉一样,让人有安全感。虽然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但就一个爱竹子的人来说,父亲一定是一位风度翩翩,有内涵,有修养,有着宽厚肩膀,和英俊外表的翩翩君子。看到自己喜欢的竹子,岳过儿禁不住走了过去。
“这个竹林真的好美。”岳过忘我的欣赏着,突然眼睛一亮:“呵呵,还有个竹舍。”
“啊!快让开,快让开——”正在岳过兴致盎然欣赏翠竹,准备朝竹舍走去时,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喊声,转身望去,只见半空中一个不明物体朝自己方向飞来,惊得岳过瞪目结舌:“天呢!那是什么?蝴蝶吗?为什么还会说话?”岳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仓皇着往后退。“啊!”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子,脚下一滑身体朝后倒去,就在岳过以为会狠狠摔倒然后被不明飞行物重重压到时,突然身后好象有只温暖的手臂托住了自己的腰,闭上眼睛做好重摔心理准备的岳过被这突如其来的救助好奇的睁开眼睛。一张男子的绝美俊容映入眼帘,她顿时怔愣住,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墨描般的剑眉,灿若星辰的明眸,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唇,逆着光,灿烂的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犹如从天而下的神仙。天呢!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人。
“丑同学,看够了没有?”陆游开口道,嘴角擒上一抹邪恶的笑。
什么?丑……丑同学?看来还真不能以貌取人,长得这么完美却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烂人,徒有其表的家伙。岳过气愤的站起来:“喂,你……”
“小心——”还没站稳的岳过又被陆游以迅雷不及掩儿之速拉倒在地,待岳过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跌倒在地,自己竟趴在他怀中,唇还偏巧不巧的——贴上他的。如此突兀发生的事情让两人怔愣住,眼瞪如铜铃的看着彼此。
“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几乎和跌倒同时发生。是一只超大号的蝴蝶型风筝撞到一颗粗壮的竹子上,坠落在地发出巨响。巨响声惊醒了怔愣着四目对望的两人,岳过快速弹离他,恼羞的用力去擦自己的唇,陆游随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玩味一笑道:“丑同学,你……”
“啪!”干脆响亮的巴掌声自岳过手中传来。揉着因太过用力有些发痛的手,气愤的骂道:“大淫贼。”
陆游简直被这个突兀的巴掌打蒙住,从来都只有人对他逢迎巴结,而今天竟然有人敢朝他挥巴掌,这让他简直不敢置信,明眸一扫,如刀锋直射向他,嗓音寒冽道:“丑八怪,你找死是不是?长的丑不能怪你,但心丑就太可恶了吧!我救了你你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敢动手打人,你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
岳过眼神寒冷的睥睨向他,没被他的怒气吓倒,反而不卑不亢道:“你该打,谁让你占我便宜的。”
“什么?哈哈……”陆游一肚子的怒火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全部浇灭的荡然无存,哭笑不得的看向她反问道:“你还恶人先告状啊!我占你便宜?呵呵,明明是你自己的唇贴上我的,我没告你这个丑八怪占我便宜,你倒先声夺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这话时也不照照你那副尊容,你以为自己是美女啊!”陆游整整衣领讥笑道:“本人可没断袖的洁僻,更何况还是这样的的尊容。”
“你——噢!茫茫人海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人,我有说让你救我吗?”知道被人救会是这样的后果,自己情愿被摔死,砸死也不要被他这个人渣救。
“呵!还真是有够不讲理耶!谁让你闯进这儿来的?”陆游不满的质问。还真没见过这么刁蛮的人。
岳过气愤的抬高下巴冷冷的质问道:“我到这儿来还用向你禀报吗?”
“这里是禁地你不知道吗?”陆游冷冷的质问。
“他当然不知道啊!因为他是新来的。”慕容美悠从一旁蹦出来云淡风轻的帮哥哥解开疑惑,看了眼岳过道:“新同学,这里是我哥哥陆游的禁地,没他的允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是陆游?”岳过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陆游坏坏的挑挑眉笑了。
“喂!二位,你们可不可以先打住一下,可怜可怜我这位苦命的兄弟,把我身上这个重物拿开。”不明飞行物,超大号的蝴蝶风筝下发出可怜的哀求声。
“你活该!”陆游对风筝下的人调侃道:“魏子奇,你不是说自己可以飞上天吗?这怎么在地上趴着呢?做一个大风筝就能让它带你上天吗?真是愚不可及的家伙。”
“喂!你不要侮辱我的发明哦!”风筝下的人反驳道,既然损友不帮自己,那只能靠自己了,用力推掉压在身上的重物,站起来,终于现出真身,露出庐山真面目。是位温文儒雅,面如冠玉的男子,只是如此温雅的长相和性格好象很不搭。
“我不是侮辱你的发明。”陆游直言不讳道:“我只是担心你发明尚未成功,而害了别人为了你的发明牺牲,那岂不是太冤枉了吗?”
“你……”
慕容美悠勾唇一笑,白了眼魏子奇的吹胡子瞪眼,径直走到岳过面前,体贴的关心道:“同学,你还好吧!没伤到哪里吧?”
岳过摇摇头:“我没事,我先走了。”岳过临走前不望转头白了眼陆游才离开。
岳过气愤的朝书院走,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猛得停下脚步转身,陆游笑得满脸灿烂的朝他挥了挥手。他的笑对岳过现在窝火的心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陆游面前,双手恰腰,怒瞪向他质问道:“大淫贼,你干吗跟着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咳咳!”陆游轻咳两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以眼神示意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用手向前指了指幽幽道:“我们同书院,还——同宿。”
岳过瞬间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真是被他气糊涂了,居然忘了他也是孔山书院的学生,而且——今天还要和他这个人渣共处一室。呜…….老天爷,你玩笑开大了吧!
“一起回去吧!”陆游长臂一展,揽过她的肩声音温雅道。
“走开。”一把拍掉他的魔掌警告道:“离我远点,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继续疾步向前。
“哈哈……”身后传来陆游爽朗的笑声:“喂!丑同窗,干吗这么生疏吗?以后就是同学了,我不会欺负你啦!”
岳过回头狠狠怒瞪他一眼,继续加快脚步。
“哈哈……”爽朗笑声继续响着。
岳过回到书院时书院的书生都已睡去,看着如此多的房屋,岳过不知该往哪里走,被老师分到和陆游同室,还不曾去房间看过呢!现在真的不知道那间才是,所以,只能停下脚步等那个腿比谁都修长,可速度却慢的像龟爬般的陆游带自己去房间。
片刻后,陆游悠然自得的走进书院,不能怨陆游比岳过走的慢,气愤中的岳过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书院的,而陆游则是边欣赏美丽的夜景边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没想到你小巧的身子走的还挺快得吗?”陆游散漫的笑着,一脸好奇的问:“怎么站在这儿啊!在这儿看月亮很美吗?”
岳过厌怒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揶揄道:“装什么糊涂,我不知道房间在哪里啦!”
“哈哈……”爽朗干净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书院,可在岳过看来这样的笑容却很刺眼,笑的很恶劣。
“公子。”一声惊讶的唤声自身后响起。
回头望去,是和魏子奇一同回来的杨田:“田儿,你们回来了。”
“恩!公子怎么和陆公子站在这里啊?”看向自己公子身边笑得一脸灿烂的陆游好奇的问。
“没什么。”看了眼杨田身后的魏子奇,岳过微皱眉催促杨田道:“很晚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是,公子。”
“我们也早点回房休息吧!”陆游大掌搭上岳过的肩笑得一脸灿烂。
他的话让本就敏感的岳过听了更是觉得他不怀好意,推开他的手,一脸防备的警告道:“请你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
陆游无谓的耸耸肩,率先迈步朝房间走去,岳过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杨田心里浮上小小的担心。
“杨弟,我送你回房。”魏子奇温声说。
杨田点点头:“好,谢谢你,魏大哥。”
魏子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故做大咧道:“大家都是兄弟不必客气啦!”
陆游住的房间摆设很简单,简单的桌椅和一组衣柜外,剩下的就是落得厚厚的书架。
跟着陆游来到房间的岳过什么话都没再说,径直走到床前脱掉鞋子躺到床上。
陆游走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杯水惬意的品尝着。
岳过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回想今天的一切,真的感觉像是做梦,自己梦了十几年的地方,今天终于如愿的来到了,轻轻的嗅着这里的气息,陌生而美好,觉得美好,是因为父亲曾经来过。继续闭着眼睛嗅着这里的味道,突然有一股清爽和阳光般的气息扑鼻,耳边还有温温痒痒的风吹般,岳过惊讶的瞪大眼,一张被放大的俊美脸庞就在离自己仅一指间的距离,如黑宝石般闪耀的明眸直视着自己。
“啊——”岳过惊叫声缩到墙角,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你想干吗?”
陆游站直身,自视潇洒的整了整衣襟,扬唇笑得漫不经心的提醒道:“你——好象睡错床了,这张床是我的。”
“你——”岳过怒瞪他厉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陆游无谓的耸耸肩:“我以为你喜欢我的床,反正我不介意和你同床共枕。”
“你——”戢指怒目道:“下流。”跳下床,动作很夸张的拍打了下自己的衣服。
“喂!你什么意思?”陆游很是不满,他的表情和举止明明就是在告诉他,觉的上了自己的床很肮脏,很侮辱。
岳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就是你想的意思。哼!”两步跨到和离陆游床仅隔一个书桌的自己床上。
看到岳过气乎乎的样子,陆游的心情突然变的好起来,他从来都知道怎样让自己活的更无忧,别人惹他他不气,别人生气他看戏,别人不气他也不气,总之,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给自己过不去。所以每天才会活的如此逍遥,笑的那么灿烂。扯开被子,翻身躺到床上。
烛光静静的燃着,两人难得的闭上嘴不在争斗,屋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可有人似乎就是不甘寂寞,不招惹身边人就睡不着般,翻身看向书桌另一边的人儿:“喂!你叫岳过对不对?”
岳过厌烦的转过身背对他冷冷道:“干吗?有意见?”
身后人勾唇一笑口气愉悦道:“你父母都没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就是听上去不像是人名。”
一句话成功的激怒岳过转身面对他:“扫把星,你会不会说话啊?你不出口伤人会死啊!”
陆游挑眉邪邪一笑:“啧!改称呼了,比大淫贼好听多了。是你的真名吗?”
“要你管。”岳过气愤的揶揄。
陆游无谓的挑挑剑眉,胳膊枕到头下,看向岳过半认真半玩笑的问:“你是不是被男人占过便宜所以受了刺激啊!要不为什么这么讨厌男子的靠近呢!我们既无远仇,也无近怨,就因竹林中意外一吻就让你对我这么反感吗?这也太小心眼了吧!我这个大帅哥都不在乎,占了便宜的你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还会因为什么原因呢?难不成——”坏坏一笑道:“你是女儿身,所以怕男子靠近,所以对那一吻才会那么在乎。”
“你胡说什么?”为掩饰内心的心虚、慌乱岳过惊慌失措的怒吼一声,激动的反驳他。没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话竟说中了自己的要害。随后发现自己的太过激动,微镇定了下情绪放底语气道:“我……我只是讨厌和陌生人太过接近,这是人自卫的本能反应。”
“哦!”陆游了悟的点点头,没去在意她刚才有些失控的激动。突然动作麻利的起身下床来到岳过床沿。
被他突兀,不明所以的举动吓的有些怔愣的岳过小心且警戒的询问:“你……你要干吗?”
“和你拉近距离啊!”不由分说拉开岳过的棉被躺进去和她同床共枕。
此刻才反应过来的岳过蹭的一下做起来,羞愤的骂道:“大淫贼,你给我滚开啦!”
“你干吗这么紧张?我们都是男人,同睡有什么关系。”陆游不以为然道。
“谁要和你同床,你给我下去。”毫不留情的一脚把陆游揣下床。
“喂!你干吗?”陆游有些不悦的从地上爬起来瞪向她道:“你不是说不喜欢和陌生人太过接近吗?我们这样可以培养感情,这样就不陌生了。”
“谁要和你培养感情?拉近陌生的关系非得同……同床而眠吗?这样会让我对你更有反感。”气愤的斥责道。这人脑子是被驴踢过吗?说话做事都不走大脑吗?同床共枕就会拉近感情吗?
陆游快速转动了下脑子,孩子般开心的笑道:“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拉近陌生关系的办法。跟我来。”不由分说把岳过拉下床。岳过很想反抗,可他强健的手臂太有力,她那能反抗分毫,只能任他拉着走,但嘴却喋喋不休的反抗:“放开我啦!你要拉我去那里啊?你这个扫把星,大淫贼,你到底叫陆游还是叫梦游?”
陆游不管她的反抗,拉着她径直朝外走。
而门外偷听的魏子奇和慕容美悠立刻跑到一旁的花丛中躲起来。
“跪下。”陆游拉着岳过在房间前空旷的地上跪下。
岳过甩开他的手愤恨道:“干吗?我不要。”
“哎呀!你先跪下啦!”硬拉她跪下。
岳过扭不过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冷冷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游温润一笑道:“我们结拜,做兄弟就不会陌生了。”
“什么?”岳过厌恶的拧眉道:“谁要和你结拜。”说着便起身,却被陆游一把拉住。
玩味一笑道:“不结拜也可以,那我们同床。反正我认定你这个朋友了,你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近,我也不喜欢宿友每天和自己像仇人。是结拜,是同床,你自己选。”
“你——”岳过简直被眼前这个无理取闹又霸道的男人给气疯了。看来和这个扫把星共处一室,想安静的呆下去是不可能了,眼下——只能明哲保身,先朝这个可恶的男人低头了。厌怒的瞪他一眼,不耐烦道:“好了,结拜。”
俊美的容颜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声音愉悦道:“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开始吧!跟我做,举起右手。”陆游边说边做道,心情不悦的岳过,漫不经心的学着。
“咳咳,一拜天地——”
“喂!扫把星,你说什么呢!”陆游的话让岳过气急,真想一掌挥过去把他拍晕。
“哈哈……”陆游却爽朗的仰头大笑,猝不及防的点了下岳过的鼻子表情玩味道:“小脸红红的好可爱,是害羞了吗?”
“你去死啦!”用力打了下他的肩。怎么会为讨厌的人羞红脸呢!其实是被他气红了脸。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不结算了,我要回去睡觉。”起身欲走,被他一把拉住。
“看你这么严肃和你开个玩笑嘛!别气了。”收起玩意,一脸认真道:“开始吧!天上的月亮,星星作证,我陆游愿意和岳过结为兄弟——”
“天上的月亮,星星作证,我岳过愿意和陆游结为兄弟——”岳过照学道,心中却暗想到,月亮,星星,我说的不是真心话,你们不要当真啊!这人脑子有毛病,为了不刺激他犯病,我才咬牙结拜的,千万不要当真。
“今后有福同享,有难……”
“哎哎哎——有难同当就不必了吧!是兄弟就应该保护兄弟不受任何伤害,而不是拉着兄弟一起去吃苦。”岳过反对道。哼!像他这样的人,肯定是经常麻烦缠身,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共患难呢!哪天小命没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好,这个不算,我们只同甘甜,不共患难,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看着他认真道。岳过嗤鼻。哼!话说的好听,到时不拉我当垫背的就谢天谢地啦!
“下一个,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
“哎——,死就算了吧!每个人因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年龄不同,所以命运和生命也不相同,是兄弟要祝福对方活的长长久久,而不是让他陪着自己去死吧!那样不是太残忍了吗?同死——好象我比较吃亏耶!你应该不会这么自私吧!”谁要和你这种烂人同死,像你这样的大淫贼,不知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家乱棍打死,难道我要和你一同共赴黄泉啊!
“说的有道理,我希望我的兄弟长命百岁。好吧!改成生是兄弟,死也是兄弟。”说完弯身磕头。看岳过还跪得笔直,陆游用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和自己磕头,直到三头磕完才松手。看向岳过兴奋道:“从此刻起我们就是兄弟了,我今年十七,你呢?”
岳过白了他一眼:“干吗要告诉你?”
“因为我们要分一个兄长和贤弟啊!你看上去好小,应该只有十二岁吧?”一脸认真。
“谁只有十二岁啊!你眼睛有毛病吧!我今年已经十五了。”不悦吼道。
陆游得意的笑了,他真单纯,轻而易举就炸出了他的年龄。
岳过恼怒的白了他一眼也没在说什么。从自己一天来对他的了解,如果自己不说,他是不会罢休的,说了就说了吧!年龄又不是什么秘密。
“岳贤弟。”陆游抱拳有礼道。
岳过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陆游则是用手肘捣了他一下不满道:“太没礼貌了吧!礼尚往来知不知道,我对你施礼,你应该还礼称我陆兄。快,叫一声我听听。”兴奋期待的催促道。
岳过不耐烦的快速随意一抱拳,不情愿的唤了声:“陆兄。”
“哈哈……”陆游爽朗的笑了,赞叹道:“这就对了嘛!孺子可教也。
岳过冷哼声面色阴沉道:“现在没事了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陆游仍旧温和的笑道:“急什么,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圆啊!这么美的夜多诗情画意啊!欣赏一会在睡觉嘛!”
“无聊。”不屑的揶揄完转身朝房间走去。心中却憋闷道:诗情画意,亏你这个人渣说的出口,和你一起看月亮简直就是找气和自己过不去,本应该是美好的一天,看着月亮幻想着父亲曾在这的美好样子,现在——都被你这扫把星给搞砸了。不自觉的抬头望了眼夜空,真的好美的月亮。
看着岳过离去的背影,陆游勾唇淡淡一笑。双手负于身后,笑容敛去,抬头仰望夜空。
春天的清晨,阳光宁静淡雅,温柔的照在脸上暖暖的。万物更是一片生机盎然,在阳光照射下的水珠如水晶般闪闪发光。清凉的微风扶过,带着淡淡清香,没有喧闹的孔山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种种的不愉快在这种意境下会变得心平气和。岳过抱着书,迈着轻松的步子朝学堂走去。可能是因为今天一早睁开眼睛没看到自己讨厌的那张脸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心情特别的好。
“岳贤弟,这里。”岳过刚踏进学堂便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的声音,最不想见的人,眉头微皱,装做没听见朝后坐走去。在倒数第二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把书放在桌子上,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掉。
魏无涯走进学堂,打开书开始今天的授课。
温暖的太阳越升越高,明亮的照耀大地,阳光透过窗户悄悄撒向学堂内。学堂内传来嘹亮整齐的读书声:“子曰: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哈哈哈——”听了魏子奇讲述慕容宏和岳过曾经的事情,长孙悠笑弯了腰:“没想到十七叔原先的性格这么乐观可爱。和那位岳姑娘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那后来呢?”
魏子奇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了长孙悠听。
长孙悠听后陷入了沉思中:岳过,这个名字很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难道是岳姑娘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随口取的名字?岳过,悦国?是指悦凤国吗?难道那位岳过是悦凤国的人?十七婶莫名病了四年,失去了一些记忆?这很蹊跷啊!总感觉那位岳过很神秘,好像身份有所隐瞒,她会是十七叔找的岳过吗?如果是,她和十七叔应该是十年前认识的,那么她这十年间的记忆都去了哪里?她说四年前大病一场把记忆丢了,那么之前的六年她去哪里了?如果是岳过,怎么会没有和十七叔联系呢?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对了,兰花,十七婶好像也喜欢兰花,上次她来穿了件绣白玉兰花的衣服,有时间让十七婶去十七叔的兰园看看,如果十七婶是岳过,会不会想起些什么呢?
“娘子,娘子——”魏箫慕见叔叔和长孙悠聊得很开心,终于从木艺上抽出空的魏箫慕立刻跑了过来,见长孙悠发呆,立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长孙悠立刻回过神来,看向魏箫慕笑道:“小木头,你忙好了。”
魏箫慕点点头,担心的问:“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二叔欺负你了。”
“砰!”魏箫慕后脑勺挨了一记暴栗:“臭小子懂不懂得尊老,竟敢这样说二叔,欠揍。”魏子奇不满的训斥道。
魏箫慕立刻回头瞪向魏子奇反击道:“二叔知不知道爱幼啊!居然打侄儿,哼!”
“你小子能耐了。”魏子奇瞪眼。
魏箫慕立刻回瞪:“谁让你欺负我娘子的。”
“她是战王妃,不是你娘子,小心被战王听到祸从口出。”魏子奇警告道。
魏箫慕下巴一抬道:“我才不怕他呢!”
长孙悠见状笑了,看向魏箫慕道:“二叔没有欺负我,快点好好做道具吧!”
魏箫慕立刻乖乖的点头:“是。”麻溜的去忙了。
魏子奇摇摇头:“还是你的魅力大啊!”
长孙悠笑了:“小木头真的很可爱。”
魏子奇感叹道:“十年前我也像他一样,老喽。”
长孙悠被魏子奇的话逗乐了:“二叔才二十多岁,那就老了?二叔还在寻找杨甜吗?”
魏子奇点点头:“我相信甜儿一定在世上的某个地方等我,或许她遇到了什么事情,把我忘记了,但是我一定会找到她,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长孙悠叹口气没说话。没想到世上痴情的人不止十七叔一个,他也一样。只是他比十七叔更乐观,更能接受悲欢离合,只是放不下罢了。
魏子奇和魏箫慕叔侄二人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把长孙悠用的道具做好了。
长孙悠好好的款待了他们。
临走时魏箫慕还不愿意走,魏子奇连拉带拽的把他拖走。
三日后后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天气好,而人的心情此时更好,今天是东华国女子们盼望已久的日子,那就是由长孙悠组织的女子运动会要在今天上演了,众人都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拿出自己的绝活比赛了,而一切规则和参赛道具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评委们也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裁判大人的一声令下了。
不管是参加比赛的,还是观众,众人都心情激动的等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空出一大片的比赛场地,长孙悠站在场地中央,唇角勾着可以与天上灿烂阳光媲美的笑容,看向心情澎湃的众人,心中升起了无限的自豪感和得意感,芊芊玉手一扬,在阳光下,更显白皙如玉,而喧闹吵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