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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纸张乃是信徒供奉给我们的。”摩诃迦叶说道。
“据本王所知，我们是第一批从东土大唐来到灵山的人，我们又没带纸来，你们又说没有窃取我们的造纸技术，那你们这些纸从哪里来的，是用法术造出来的？”杨信说道。
“不可能！即使女娲圣人在不知道造纸工艺的前提下，也不能用斡旋造化之术凭空无中生有造出纸来，这就是信徒供奉给我们的。”摩诃迦叶厉声喝道。
“信徒供奉的就信徒供奉的呗，你急什么？！”杨信白了摩诃连叶一眼，便闭上双眼坐在十二品功德金莲上，不再关注这群佛陀。
杨信消停了，漫天佛陀都松了一口气。这群佛陀都抱着秋后算帐的心态，先完成西行取经大业后，再好好地炮制杨信。
杨信却在沉思。
如来佛祖的实力更多地展现在攻击力上，这种攻击力一是体现在对身体的攻击，一是体现在对灵魂、精神、元神的攻击，杨信多少已经见识过了，杨信在想的是刚刚摩诃迦叶的那句话。
即：女娲圣人在不知道造纸工艺的前提下，也不能用斡旋造化之术凭空无中生有造出纸来，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只要知道了纸的制人和工艺，便能用法力使用斡旋造化之术造出纸来？
如果这样行可以的话，那是不是只要知道了物品的制作原理便可以用法术将这件物品造出来呢？那这样的话，斡旋造化之术有点像《钢之炼金术师》中的炼金术啊。
先是理解物质的内在的法则，接着分解，再根据“等价交换”法则再构造，然后构成，只不过，所谓的“等价交换”可以用法力或者功德来代替……杨信隐隐约约间摸到了斡旋造化之术的门槛。
可是，斡旋造化之术的官方解释是无中生有或转换事物的本质，可以造化万物。又可以颠覆原有的宇宙法则，重新定义新的法则。
“这是女娲圣人的斡旋造化之术修练的不到家，不能无中生有，只能有限地转换事物本质？”杨信晃了晃脑袋，收起发散的思维，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虽然想不通，便能判断出灵山的漫天佛陀没有这本事。
“孙悟空，你能凭空变出一本书来吗？”杨信忽然问道。
“不能，俺老孙能用猴毛变出一本书来，但不能凭空变出来。”孙悟空说道。
杨信了然，用猴毛变出书来仍然属于变化之术，其本质还是一根猴毛，在法力的加持下变成了书，法力耗尽之后，书还会变成猴毛。凭空变出来就属于斡旋造化之术了。
“那你能将如来佛祖所说的三十五部经书变出来吗？”杨信再问。
“能！”孙悟空说完，拔出一根猴毛，将经书变了出来。
杨信拾起一本一看，全是空的，不由得问道：“怎么是空的？”
“当然是空的，这只是变化之术，如果真能变出经书来，我们还千里迢迢地来灵山做甚？”孙悟空反问。
“如果你熟读经书，将这些经书全部都背过了，可以可以变出真正的经书？”杨信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问道。
“应该可以，但是法力耗尽之后，这些经书还是会现出原形。”孙悟空说道。
杨信点了点头，思绪又开始发散，如果将孙悟空用猴子毛变出的经书，用复印机复印，能不能印出来？杨信越想越多，越想越乱，索性，再次晃了晃脑袋，先不想这些事。
“说吧，要多少钱？”杨信见唐三藏挑好了经书，直接问道。
“三斗三升黄金。”如来佛祖说道。
杨信点了点头，没在这事上做文章，而是问道：“我们不取起真经，而是背下来再自己写出来，需要多少钱？”
如来佛祖、四大菩萨、五百罗汉、三千诸佛顿时被杨信的脑洞惊呆了，还能这样？
“你们记得住吗？这可是经文三藏，共有三十五部，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这么多经文，你们能保证一字不差地记下来？”摩诃迦叶问道。
“这应该轻是轻而易举的事吧，诸位都是金仙大能，最差也是天仙大能，佛祖更是准圣级高手，记下这些经文不是很简单吗？”杨信奇怪地反问道。
如来佛祖、四大菩萨、五百罗汉、三千诸佛再一次被杨信的奇怪想法惊呆了。
“不能？”杨信也感觉到有些不解，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按说精神力这么强大，元神这么坚固，这些经书应该过目不放才对，不，甚至闭上双眼也能看清经书的文，然后直接印在脑海中啊，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秦王殿下，勿要顾左右而言他，交钱吧，交了钱便可以返回大唐，传扬佛法。”观音菩萨再次站出身来说道。
“不好意思，我觉得太贵了，我们能将经书背下来再回去写下来。”杨信说道。
“那也得交钱，而且你能保证每一个字都不差，每本经书所阐述的意思都是对的吗？”观音菩萨皱着眉头说道，与杨信表演起了双簧。
“本王能保证每一个字都不差，但不能保证每本经书所阐述的意思都是对的，对与错，只是相对的概念，我敢说，即使是你们，也不能保证每本经书的意思都对，甚至每句话所阐述的意思都是对的。”杨信尽可能地再找茬。
“什么意思？”观音菩萨不解。
“举个例子，请问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还有诸位佛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杨信直接问道。
对于这种插科打诨的事，杨信拿手，大唐还没有标点符号，既然没有标点符号，那一句话通过不同的断句，解读成数个意思很正常。
“这是孔尼之话吧，这句话的意思当然是：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观音菩萨说道。
“菩萨是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样来断句的吧，所以才表达出这种意思。但是本王认为不对，这句话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这句话的意思就变成，老百姓认为可以，就让他这样去做；老百姓认为不可以，就让他知道这回事。此为听从于民。”
观音菩萨一时间愣住了。
“此话还有另外四种意思。第一种意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百姓，可以让他这样做，不可以让他知道这个道理。”
“第二种意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老百姓，若可任使，就让他们听命；若不可任使，就让他们明理。”
“第三种意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如果老百姓可以被支使，放任自由是不行的，必须加以引导。”
“第四种意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老百姓可以放任不管吗？不。还是要进行教育。”
“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还有诸位智者，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引申出来六种意思，那这共有三十五部，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号称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的经书，能引申出多少意思来？”杨信沉声问道。
杨信的话如同黄钟大吕在所有人的心中响起，不止如来佛祖、四大菩萨、五百罗汉、三千诸佛都被震惊住了，就连唐三藏、孙悟空一行也是如此。
如来佛祖忽然惊出了一声冷汗，瞬间明白了杨信的目的，那就是分裂佛门，其根源就在断句法上。佛门的根基就是教义，教义的载体是经书，但是，一句话可以断出六种意思，那这些经书是不是也能断出无数种意思。
如来佛祖一系为什么能掌控权力，一是因为如来佛祖一系实力强大，势力也强大，还拥有解读经书，阐述教义的权力，但是，如来佛祖一系没有绝对的阐述教义的权力。
很简单的道理，你可以传经，我也可以传经。
如果今天杨信的话传出去，那以过去佛和未来佛为首的派系，也可以用不同的断句法，从其他角度解读经书，阐述教义，然后四处传播符合自己一系利益的经书教义，那到时，谁传的经、阐述的教义才是正确的？
这势必会让佛门四分五裂。
“不！现在已经晚了，杨信的话已经传出去了。”如来佛祖已经看到了不少佛陀用秘法将杨信的话给传出去了，现在再封锁，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如来佛祖恨极了杨信，同时也后悔，后悔为什么让杨信开口胡搅蛮缠。
杨信也是后知后觉，用一句话断出六种意思后，才忽然想到这是一个分裂佛门的好机会。
杨信故作无奈地样子，耸耸肩膀说道：“我也不想的。”
“也问秦王殿下有何高见，可以避免一句多意的情形发生？”观音菩萨连忙问道。
“当然有，那就是使用标点符号。”杨信遂将标点符号告诉了如来佛祖和观音菩萨，然后，杨信脸上带着莫名地笑容说道：“看来这经一时半会也无法带回大唐了，这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经书还得需要佛祖和菩萨们重新用标点符号来断句，省得出现一句六意的情况。”
“到时，传经的和尚一歪嘴，念错了经书，传错了经义，那损失的可不止你们佛门的香火这么简单了，恐怖连最重要的诚信也会出现问题，到时，别说佛门大兴了，佛门不分裂个四分五裂都是小事。”杨信虽然心中开心极了，但脸上仍然露出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
观音菩萨内心深处直撇嘴，你那表情还能再假一些吗？
如来佛祖脸色阴沉，真要让唐三藏将这些经书取回去，真要碰到歪嘴和尚胡乱曲解经书的教义，那损失的可真不是香火这么简单了，真如杨信所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谁还来信奉你？
杨信这一大波操作，不但没有让灵山快速地完成取经大业，结束量劫，反而激起了佛门内部的激烈争斗。
杨信自我感觉良好，自我感觉自己功莫大焉。
“汝等先行退下，稍事休息，再议取经一事。”如来佛祖说完，便直接将杨信一行人给哄了出来。
“痛快！痛快！看到如来老儿那铁青的脸，俺老孙就感觉到无比的痛快，俺老孙觉得这比俺老孙用金箍棒抡他都要爽，都要痛快”孙悟空出得灵山大殿，不顾形象地嘎嘎地怪笑起来。
猪八戒也发出“给给给~”地笑声。
“佛门有难了。”唐三藏喃喃而语，脑中却在想着杨信的断句之法。唐三藏越想越后怕，如若真的自己没弄懂佛经的真正含义就胡乱地传了出去，那将造成何等的灾难。即使弄懂了佛经真正的含义，但能保证佛经的传承不会出现问题吗？
“韦赛利昂，刚刚用写轮眼记录了多少佛经？”杨信问道。
“三藏法师看了多少经文，我就记录下来多少佛经，这些佛经有什么用？”巨龙韦赛利昂不解地问道。
“佛门虽然龌龊，但佛经并不龌龊，反而，佛经之中充满了大智慧。”杨信说道。
“猪八戒，和本王一起焚香，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三清圣人，也让三清圣人引以为戒。”杨信说完，便取出香烛和三清圣人的画像，焚香祈祷，将今天的事情，一丝不差地告诉了三清圣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通天教主直接化身宇智波狂笑四杰，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西方的秃驴也有今天，我早就看出你小子表面上人模狗样的，实则暗地里一肚子坏水，不过，我喜欢，诛仙四剑就在你手里多留一段时间吧。”通天教主说完，又自顾自地狂笑起来。
“师父，二师叔还有三师叔，弟子认为，前事之鉴后事之师，我们要引以为戒，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当然，如果师父和两位师叔暗地里出手，稍微推波助澜一番，佛门即使不四分五裂，也得掉一层皮。”杨信说道。
太上圣人，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不暗中下黑手？不用杨信说，他们也会这么做。
“善，大善！当年封神之战，他们坑得我们师兄弟反目，而今，这报应落在他们门人的身上，好！干的不错！”元始天尊当即说道。
“师父还有二位师叔，弟子有感西行之后量劫并不会结束，反而是更大的量劫开始，弟子想将太极图和盘古幡多留在手中些许日子，以防不测，同时，还想借师父的离地焰光旗和二师叔的戊己杏黄旗护身用，如果能齐集先天五方旗更好。”杨信赶紧说道。
“给！希望师侄再接再厉。”元始天尊说完，戊己杏黄旗瞬间出现在杨信手中。
“你师叔将旗给你了，做为师父也不会小气。”太上圣人将“给”字咬得很重，同时也将离地焰光旗给了杨信。
“给就给了，本尊不会落人口实，再说，此事师侄做的漂亮，当赏！”元始天尊故作大方地说道，暗地里却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心疼的不得了。
“现在就看佛门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