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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笼子外的男人年纪约莫五十多岁，正是一个成熟男人，风华绝代的年纪。
他曾是我学习的榜样，也是我心目中最想成为的人。苏腊梅女士不止一次告诉我，父亲对我的喜爱。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母亲偏爱苏沅，父亲是家中最公正的人。他在家的时间很少，每次回家都会被准备两份一模一样的礼物。
而现在，他站在笼子外，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着我：“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我的手摸到笼子的栏杆，就被电的松了手。
苏嘉的眼眶通红，满脸的狰狞已经看不出当年他疼爱我的模样。
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渴望宠爱的孩子，一心只想求一个结果。
我问他：“为什么要杀母亲？”
他依旧固执地告诉我：“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我告诉腊梅，放弃你。可是她偏偏不听，偷偷跟Polaris合作，还想阻止启示录。
不是我要杀她，是她错了，她不该对你这个怪物怜悯，不该产生那错误的母爱。
你只不过是个克隆人，是个残次品。”
他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唾骂着我。
我却因为他说出的话，突然冷静下来。
这具尸体是个陷阱，是他故意放在这里，引诱我上当工具。我看见苏腊梅女士的尸体上布满了淤痕，最为致命的伤口是眉间的子弹。
她的眼睛紧闭，鼻梁上的眼镜破了一面镜片，变得狼狈不堪。
我不喜欢这样的她，苏腊梅女士就应该充满了朝气，永远像一个女王般，发号着施令。
我从她平时备用的口袋里取出墨镜，放在她的鼻梁上，对她说一句：“老妈，等等我，带你回家。”
笼子外苏嘉终于停止叫嚣，冷冰冰地与我对视。
我问他：“你们的头，就是顾城，不是一直想抓我吗？就用个破笼子？”
苏嘉冷笑了声，道：“这种特制的笼子，专门用来管不听话的天使。”
我在脑海里呼唤着亚当，没多久亚当就回应我的呼唤，告诉我：“已经侵入此处的网络。”
我的手臂触摸了笼子，再次被电流拦住。
我问亚当：“查查看，这里有多少炽天使？”
亚当立刻回报我：“0只。”
那就是说，连苏沅都不在此处。
笼外的苏嘉见我阴沉着脸，不说话，担心我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拿起一把枪，对着我射了一枪。子弹打中我的胳膊，弹壳落到地上。
我吩咐亚当十秒钟后打开笼子。
亚当立刻答应我，甚至告诉我，启示录的祭坛就在这栋楼里。
我点点头，再次问苏嘉：“你知不知错？”
苏嘉冷笑一声：“下一枪就是你的脑袋。”
我不想告诉他，那颗普通子弹根本没有打穿我的胳膊。
一些守卫慢慢围住我，十秒钟后，随着亚当的一句：“开始！”
我取出武器，冲出笼子，打倒想抓住我的守卫。
那些守卫的枪械都是普通枪，根本伤不到我分毫。
我的子弹打穿了一个守卫的脑袋，又用匕首隔断了几个守卫的喉咙。
苏嘉见我从笼子中逃出来，吓得立刻奔向其他地方。
我不给他机会，杀掉挡住我的守卫，直奔他去。
他跑的很慢，还慌不择路地摔进电梯里。
电梯缓缓向上移动，我用力扳开电梯的门，展开羽翼追逐电梯。
电梯上升了一会，就停在某一层。我用枪打烂电梯底层，很快就进入电梯的箱内。
苏嘉看到从电梯中穿出的我，吓得大喊：“救命！”
我没给他机会，用枪打碎了他身边的每一块玻璃。
有几块飞出的玻璃割破了他的脸颊。
我再次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母亲！你知不知错？”
苏嘉根本没时间回答我的提问，不断地找寻着出路。
我身后又有一些追兵赶来，我让亚当想办法先帮我挡住他们。
亚当回复的很快，果然立刻挡住了那些人。
苏嘉趁我分神，又向实验楼层的深处逃去。
我追着他，在一间空旷的实验室里，抓到了他。
他脸上还留有玻璃碎渣，满脸的恐惧，让我的拳头不忍砸下。
我一想起母亲的死，就对他恨之入骨。
他的眼眶充满着恨意，对着我骂道一句：“畜牲，当初做出你时，就该把你这个残次品杀掉。”
残次品？
我不在意他口中的话，最后一次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母亲？”
如果他说出是顾城的命令，或者心存愧意，我就放过他。
可能是因为我太过心软，也或者是因为他曾是我父亲。
当他说出：“因为她护了你这个小畜牲”时，我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惜，他当着我的面，举着枪扣下了板机。
子弹射出的瞬间，给我右手抓住。
我再也挤不出一丝机会。
苏嘉的恨意我不懂，我的怨气他也不明白。
在我打断他的双手前，我还说了句：“对不起，爸爸！”
苏嘉的尖叫声在我不断敲碎他骨头中，此起彼伏。
我不知道最后他是疼晕了过去，还是已经麻木。
等我回神时，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我后退靠在墙上，不小心打开了实验室的开关按钮。
实验室内，一台巨大的培养仓内，填满了蓝色的液体。
在这蓝色的液体里，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梳着长长的麻花辫，正漂浮在水中。
我念出那人的名字：“阿瑞斯！”
那液体中的人，好像对我有所回应。
脑海中的亚当告知我，所有敌人都已消灭。面前的这具身体，正是复活父神的关键。
只要消灭这具身体，就能阻止启示录，完成母亲的遗愿。
蓝色液体中的阿瑞斯是我梦境中，已经成年的阿瑞斯。
他有着健壮的身躯，完美的外表。即使没有睁开眼，也能感觉到他的温柔。
亚当要我毁了这具身体。
我后退一步，突然想起母亲的脸，挣扎中，又向前一步，慢慢走到培养仓的附近。
我内心深处，那团煎熬的火不断地燃烧着我的良心。
让我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冰冷的玻璃。
指尖触到培养仓，一把镰刀就从我背后刺进了我的腹部。
血液慢慢流出，我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出：“拿开你的脏手。入侵者！”
镰刀拔出后背时，我发出一声闷哼。
我用尽全身力气脱下面罩与眼镜，看到那双冰冷星眸，喊出一句：“苏……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