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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身上的寒气，一直都没有散去。
听了她的话，他看着她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这是他进房之后的第一次显露的表情。
“为什么，是报仇？！”他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是你，害死了二少？！”
天鹅闻言一怔，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更甚了，她紧紧地握着那一根针头，暗暗地防备着，明明知道如果他下手，她其实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她还是想着要拼命一搏。
“不管是不是我害死的他，但是他是死在了我的面前……你们会放过我吗？！”天鹅突然悲戚地一笑，刘小果的死，他们不会甘心，但他们能杀的，只有自己，因为自己跟他一起，他死了，自己活着。他们这些人如何会放过自己！
她说完了之后，半天那个人都没有说话。
天鹅开始有些想不明白，有些诧异。他们这样的杀手，手起刀落，枪出弹射，他还在迟疑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他身上的寒气竟然好像也渐渐地散了，他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有着那样大的敌意。
看到天鹅不解的目光，他终于再次说道：“杀你，不是报仇。”
杀你，不是报仇。
因为人不是你杀的。所以，杀你，只是我们心里不舒服，所以你必死！
他的话说得太少，所以余下的话，天鹅立即脑补，因为她的认知里，他们就是这样的一些不问缘由，不找理由的人。
“如果，我要杀你，”他低低的语气，突然也露出来一丝伤悲：“一定只是为了陪葬。”
陪葬！
天鹅的心不禁又颤了一颤，陪葬！
不是报仇，只是陪葬！
这两者对于天鹅的结果，都是一样，都是取走她的性命。
而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不一样。
报仇，那是对于刘小果的仇人来说，报仇，会让他死得比刘小果更惨。
而陪葬，他们嘴里的陪葬，只是想给九泉之下的刘小果，将她送过去！
“你是二少唯一的快乐。”他身上的寒气散尽之后，身上只有一种死去了主人的悲伤。他眼睛微微一合了一下：“如果他临死前还能有指示，一定会是，他死了，你给他陪葬。”
“但是他接手我们整个暗势力之后，做得最多的事情，下的最多的指令，除了找你……便是救你。”
“他死在你的面前，如果他真的想你也死掉的话，他一定有机会，让你跟他一起同去。所以，他没有杀你，我们便不敢。哪怕我们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想让你，跟他葬地一起。”
他说完，垂下头，有些无奈：“他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是老爷钦点的接班人。可是在他正手接任前，却遇到了你……这也许，就是我们刘家的命数。”
天鹅呆呆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他原来不是来杀她的，不，是想杀她，却不敢杀她，因为，没有得到刘小果的指令。他们接到最多的指令，不是寻她便是救她，这个她是信的，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刘小果的心思他们竟然都懂，他们知道他其实想要她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