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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在电光火石之间,秦怀振转身想要护着龙雪离,离云也伸出胳膊想要将龙雪离护着。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马上的龙雪离翩然而起,长长的水袖笔直的朝前面挥了过去,直接迎上了袖箭,只听见轻微的袖箭刺破布帛的声音,然后就看见龙雪离凌空而起,长长的水袖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花儿,回到了龙雪离的手中。
等龙雪离落回马背上的时候,龙雪离的手中就捏着一枚精巧的袖箭。
秦怀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进了肚子里。
给了离云一个保护好离儿的眼神,转身扫视着人群中,厉声道:“老夫知道,老夫这次回京。不少人心里都不舒服。有什么,就冲着老夫来,别动老夫的外孙女儿。若是让老夫知道是谁在背后放冷箭,老夫定然让他死无全尸!”
秦怀振说完,策马上前,平视着一身明黄色服饰的皇上,道:“离儿是老夫唯一的亲人,是老夫的命根子。若是谁敢动离儿,那就相当于是对老夫不敬,对皇权不敬。这件事,皇上是否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
面对秦怀振,皇上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平等王放心,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对朕的挑衅。朕一定会彻查到底。”
秦怀振伸出三根手指,在皇上面前晃了晃,道:“三天,三天之内,老夫要见到凶手。”
秦怀振说完,策马回到龙雪离身边,对着龙雪离笑得十分慈爱,道:“离儿,这般处理,你可还满意?若是你觉得三天时间太长,外公可以让他们缩短时间的。”
龙雪离把玩着那一枚袖箭,笑道:“这枚袖箭上面并没有特殊的标记,打造的手法也很普通。大多数的铁匠铺都能打出这样的袖箭。”
离云皱眉道:“依着离儿你这样说,要通过铁匠铺来找寻袖箭拥有者的几率小的可怜了?”
龙雪离将袖箭递给离云,道:“你瞧瞧有什么不同。”
在看到离云那略显茫然的眼神后,龙雪离笑道:“这枚袖箭较之普通的袖箭略微轻了一些,小女子斗胆断言,这袖箭的工艺比普通的袖箭复杂多了,一定是靠中空来减轻袖箭的重量。这样打造出来的袖箭射程远,贯穿力强。同样的发射力度之下,这枚袖箭能达到快速准确的效果。小女子相信,这样的工艺,即便是在京城,能拿出来的工匠也是寥寥无几。”
秦怀振眼睛陡然一亮,看着龙雪离的表情格外的惊喜,从离云的手中接过袖箭,随手扔给了皇上,道:“离儿方才说的话,皇上都听见了。三日之期,还请皇上不要误了。三日后,老夫在平等王府设宴,替老夫的外孙女儿接风洗尘。若看得起老夫的,三日后水酒一杯,宴请大家伙儿。”
秦怀振说完,对着那些大臣们抱了抱拳,然后亲自替龙雪离牵着马,绕过龙辇,往前走去。
跟在皇上身后的那些大臣们自发的为秦怀振三人让出一条通道。
因着秦怀振的缘故,没有任何人敢抬头看龙雪离一眼,尽管大家都对龙雪离充满了好奇。
“恭迎平等王回京。”在秦怀振身后,大臣们的呼声响成一片。
只是这其中多少人是真心,多少人是假意,不得而知。
“大胆,实在是大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挑衅老夫。当真是活腻了。”一进城,秦怀振就气呼呼的,脾气也显得暴躁了许多。
他在路上一直对龙雪离承诺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谁知道才到京城,还没有进门,就遇到刺杀,这简直就是在打秦怀振的脸。这怎么不让秦怀振气愤。
龙雪离也看出了秦怀振的心思,笑着开解他,道:“外公,别往心里去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的。再说了,我不是也安然无恙嘛。外公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秦怀振摇头道:“这不是冲着你来的,这是在向老夫示威呢。是想要告诉老夫,这大秦已经不是三十多年前的大秦了。老夫早就知道这大秦内部有鬼,这次回来,就是捉鬼来了。乖孙女儿,你可害怕?”
龙雪离挺了挺腰杆,笑道:“不怕,有外公在,离儿什么都不怕。”
秦怀振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外公的好孙女儿。咱们祖孙齐上阵,一定要将那些鬼捉出来,好不好?”
龙雪离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怀振笑道:“其实外公也没有想到,离儿的武功竟然这样高强。这一来,外公做事情也就更加的能够放开手脚了。”
龙雪离含羞道:“其实外公过奖了,离儿只是内力稍微强一些。拳脚功夫,还是略显孱弱。”
秦怀振拍了拍胸膛,道:“这有何难,外公亲自教习离儿的拳脚功夫。我秦怀振的孙女儿,定然是能文能武的女子。”
对于秦怀振的开明,龙雪离也颇为诧异,毕竟在沧澜的时候,任何一家的大家闺秀都不会学习刀枪棍棒这些。自然,云悦这样武将世家出身的女子略有不同。
看穿了龙雪离的诧异,秦怀振哈哈大笑道:“离儿可是在奇怪为什么老夫不阻拦离儿习武?”
在得到龙雪离肯定的答复之后,秦怀振笑得更加的开怀了,道:“这有什么,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更是为了在意外来临的时候保住自己的性命,如同方才。今日是有外公和云儿在你身边,若他日外公和云儿都不在你身边,你当如何。所以啊,外公非但不会阻拦你习武。我还很高兴你会武功呢。哈哈,我秦怀振的孙女儿,就是和那些娇滴滴的孱弱女子不同。外公就看不惯那些整日只会吟诗作画的女子。你外婆,那也是女中豪杰啊……”
秦怀振很快的就陷入对亡妻的追忆之中,脸上也带着满足的笑容。
龙雪离心头唏嘘不已,秦怀振为了甘语终身不娶,以至于眼下只有龙雪离这一个亲人。若非阴差阳错的和离云去了和田镇,只怕秦怀振到死也是孤单一个人。
这样至死不渝的爱情,让龙雪离感动莫名。
离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龙雪离的身边,轻声道:“我从小就看着二祖父孤单一人,很不理解为什么世间的好女子无数。二祖父都心甘情愿的守着回忆过一生。可在见到了离儿你之后,我才明白,此花开过更无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龙雪离心头有些慌乱,扬起脸傻笑着看着离云,道:“你叫我外公二祖父,证明你也是大秦皇族之人。那你回到京城,也就是回到家了。还不赶紧的回家,跟着我们做什么。”
离云知道龙雪离是在刻意回避自己的心意,苦笑道:“我父王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亡故了,我母亲带着我回去了沧澜,在我成年之后,有了二祖父的帮助,我才继承了我父王的王位。封号修罗。母亲常年居住在沧澜,京城的王府中除了我自己也就没有别人了。眼下二祖父回京了,我自然是要和二祖父住在一起的。”
龙雪离瞪了离云一眼,策马嘴上秦怀振,撒娇道:“外公啊,离云居然说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平等王府。”
秦怀振笑道:“好啊,也算是和离儿你作伴了。”
龙雪离不依的道:“外公,离儿是女子。离云是男子。这男女授受不亲,他和离儿都住在平等王府,瓜田李下的,谁也说不清啊。”
离云赶了上来,可怜兮兮的对着秦怀振道:“二祖父,云儿在京城除了二祖父之外,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二祖父不会这样狠心赶走云儿吧。”
秦怀振眉毛一掀,理所当然的道:“你不走,难道还让老夫的离儿走啊。离儿说了,瓜田李下的。你还是回去你修罗王府呆着去吧。若有什么事,再来平等王府寻我。记得我方才交代给你的事情,好生的给老夫办妥了。有你的好处。”
离云哀求道:“二祖父,你就忍心赶走云儿?”
不等秦怀振开口,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就在大家的耳边响起,道:“云哥哥,真的是你?”
离云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变得冰冷,就连那一张脸,都变成了龙雪离从未见过的模样。
龙雪离循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一颦一笑无不充斥着浓烈的迷人风情,举手投足间都展现一抹无以伦比的高贵气息,只看着她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她的容貌算不上绝美,可给人的感觉是刚刚好,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段都是恰到好处的好。
只可惜了,那张脸在看到龙雪离的时候,刚刚好的笑容有了些许裂缝,柔软的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指着龙雪离,吼道:“云哥哥,你就是为了这个贱人才避着柔儿的吗?”
“徐柔,你放肆!”离云的巴掌准确无误的扇在了徐柔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