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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给浩哥儿挑选伴读的事并没有大张旗鼓,不过等杜韶跟华哥儿进了王府跟在浩哥儿身边,这事也就传了出来。
萧氏有些不满地跟袁鹰说道:“老爷,给世子爷选伴读,为什么选了封大军跟杜峥他们家的孩子,却没我们家孩子?”
袁鹰对这事也了解过,知道玉熙给浩哥儿选伴读的标准:“阿晨比世子爷大太多,而且他现在已经在军中任职并不合适。”袁鹰的嫡长子袁晨今年十六岁,现在在千卫营里任了七品的把总。
萧氏说道:“阿晨不合适,可还有楦儿吗?我家楦儿可不比杜韶与崔伟奇差。”萧氏眼中,袁楦并不比任何人差。
袁鹰气得笑了:“阿楦不比杜韶跟崔伟奇差?你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我都不好意思。杜韶跟崔伟奇武功练得好,书也读得不错,可阿楦会什么?读书不行习武又吃不了苦,就这样怎么能被王爷跟王妃看中?”自家儿子不争气,这事也怪不了任何人。
见萧氏还要再说,袁鹰冷笑道:“若不是你将阿楦宠得太过,什么都顺着他还帮着他瞒着我,能被养成现在这个模样。但凡他有一样拿得出手,这次伴读的名额就有他一个。”就算原本没有,也可以争取。
萧氏有些气短:“也是阿楦身体不好,所以我才多宠着他一些。”袁楦小时候身体确实是不大好,萧氏费了不少心思才将她养住的。
袁鹰懒得跟萧氏再去争辩这事:“今晚不要给我留饭了。”说完,就去了前院。
晚上袁鹰就宿在姨娘的院子里并没有回后院,萧氏气得晚上都没睡好。
玉熙并不知道萧氏对她挑的伴读人选有意见,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十月下月,京城黑寡妇送来消息,朝廷已经决定再派十万大军去江南。根据他们打探到的消息,这次大军应该是被派往江西。
玉熙朝着许武说道:“立即派人去请王爷回来。”这事可非同小可,必须尽快让云擎知道。
云擎得了消息就回来了,见玉熙一脸焦虑之色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天塌不下来。”朝廷往安徽派兵,只是增加了他们以后攻占江南的难度,并没有其他问题。
浩哥儿也跟着云擎过来了:“娘。”浩哥儿虽然年岁小,但云擎特意让他参与这些事,所以这次,也特意让他跟过来。
玉熙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朝廷往江南增兵二十万,对我们来说可是个极坏的消息。”辽东军也骁勇善战,并不比西北军差。两军对阵,就算他们打赢了也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云擎点头说道:“安徽跟江西都增了十万兵马,攻占江南的难度比我预料的要大得多。不过就算如此,我们胜算也很大。”
玉熙问道:“你已经有了对策了?”
云擎笑着说道:“你忘记了,那还是你当初提出来的。有了这张底牌,定然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浩哥儿虽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但城府还不够。听到云擎的这话,浩哥儿忍不住问道:“爹,娘,我们有什么底牌?”
云擎刚想开口,玉熙却是摇头。玉熙朝着浩哥儿说道:“阿浩,既然是底牌,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浩哥儿年岁太小,玉熙担心被有心人套话泄露了出去。
浩哥儿也没有失望,朝着玉熙点头说道:“娘,我知道了。”浩哥儿知道不告诉他不是不信任他,是因为他年岁小还担不起事,等他长大爹娘就不会再瞒他任何事了。
云擎摸了下浩哥儿的头,笑着说道:“等再过十年,到时候爹带你一起上战场。”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浩哥儿不高兴了,说道:“爹,娘,大姐说再过两年她就能上战场,为什么我要到十年后才能上战场呢?”十年后,他就十六岁了,整整比大姐晚了三年。
云擎哈哈笑着说道:“只要等你十三岁的时候能有你大姐的身手,自然跟能爹一起上战场了。”
玉熙望着父子两人说道:“也许八年以后天下已经太平,再不会有战事。”八年之内无战事,那是不可能的。就是玉熙自己也知道,这只是她的美好想象。
浩哥儿一副大人样地说道:“若是能天下太平,那自然最好了。”打仗就意味着死人,不用打仗也就不用在死人了。
云擎对于浩哥儿这个回答很满意,身为将军,最大的希望就是天下无战事了。
玉熙笑了下,问了云擎:“是否要增兵湖北?”关泰领兵十万镇守在跟江西交界的地方。如今江西增兵十万,关泰这边人马肯定不够用了。
云擎点头说道:“我会让高松带五万兵马增援关泰的,蜀地就交给二哥了。”蜀地这两年一直都由高松跟韩建业负责。高松主要负责蜀地边城的防守跟治安,而韩建业则负责肃清蜀地的反叛势力。
韩建业对夷族人实行玉熙的怀柔政策,再加上卢林的相帮,两年多下来下来蜀地已经没有叛乱了。
玉熙点头说道:“五万人马是否太少了?要不要再从甘肃调五万人马过去?”
云擎笑着摇头说道:“不用。若有十五万兵马关泰还守不住城池,我就撤了他。”就算不派兵增援关泰能守住城池,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又派了五万人马。
夫妻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许武的声音:“王爷,王妃,河南传回八百里战报。”
玉熙面色一沉,没想到仇大山一到阜阳就出兵了,就是不知道前线的战况如何。
浩哥儿听了这话,身体却是绷紧了。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浩哥儿有些紧张。
云擎将战报打开,看完后交给玉熙说道:“杜峥虽然将攻城的人马打退了,不过杜峥在军报里说这次仇大山来势凶猛,看来我之前估算错误了。”
玉熙一下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燕无双跟于春昊他们想先动手,所以才会主动派兵攻打我们?”这事他们夫妻也想到过,不过一来他们的城池都修建的很坚固,二来他们的兵马战斗力很强。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哪怕现在多了朝廷派出的二十万兵马,玉熙也不是太担心。
云擎点头。
玉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往罗州增兵了。”
云擎嗯了一声说道:“我就怕燕无双还有什么后手?”就眼下的情况他并不担心,他就怕燕无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底牌。
玉熙说道:“燕无双手中多少兵马我们很清楚,他不可能有私兵的,最多就是一些下作的手段。只要我们多提防不着了他的算计就不用太担心。”藏个一两万私兵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但想私藏十来万兵马根本不可能。这么多的兵马每日的消耗就是一个惊人的数目。若是有,他们的人不可能打探不到。
云擎最讨厌的就是燕无双用的这些下作无耻的手段。
浩哥儿对于父母说的话一头雾水,但是他却并没有发问。玉熙之前跟他说过,让他多听多看,不懂的等她有空闲再解释。
谈完事,云擎朝着浩哥儿说道:“阿浩,回你的院子里去,让先生给你补课,早日将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浩哥儿有些遗憾,却没过多纠缠:“爹,娘,那我走了。”
云擎望着浩哥儿的背影说道:“这孩子,才六岁呢!太老成了一些。”儿子懂事是好,但让他有些心疼。
玉熙也心疼,但浩哥儿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像睿哥儿他们那般自在。玉熙说道:“老成总比幼稚要好。按照这个趋势,十年后浩哥儿估计就能独挡一面了。”
云擎摇头说道:“十六岁太小了,服不了众的。”十六岁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浩哥儿再优秀也让人信不过的。所以,想十年后撂挑子是不可能的。
玉熙笑了下说道:“我只是说十年后浩哥儿能独挡一面,又没说要让他全盘接手。”哪怕浩哥儿再聪慧,没有得到足够的磨练,她也不敢放手的。不过到那时有了浩哥儿相帮,她可以不用这般辛苦了。
云擎从甘肃抽调十万兵马增援罗州,栽从蜀地抽调五万兵马支援关泰。
这么大的动作,根本瞒不过燕无双安插的那些耳目。数日之后,燕无双就得了消息。
燕无双沉声说道:“我以为云擎会抽调榆城的兵马,没想到他竟然将甘肃内的兵马抽调了一大半,没动榆城的兵马。”这些年云擎又招了三次兵,总共招了三十五万人马。如今西海有二十五万兵马,榆城则有十二万人马。
随着边城的战斗力的加强,现在面对北掳人,再不是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了。
孟年说道:“现在已经十一月初了,到了月底天气就冷了这仗就打不了了。云擎估计是基于这个考虑,所以才没抽调榆城的兵马。”以榆城现在坚固的城池以及士兵的战斗力,有七万人足以,这剩下的五万完全可以抽调出来。
燕无双摇头说道:“我总觉得事不大对,云擎好像太过淡定了。”可要他说出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只能说这是一种直觉。
孟年说道:“王爷,云擎倾尽全力攻打江南,哪怕我们增兵二十万也很难保住的。所以,云擎才会如此淡定。”话是这么说,但江南是众所周知的钱袋子,不争取一把就放弃也心有不甘。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孟年才没反对燕无双增兵江南。而且,他们也不是无偿增兵的,就算败了,他们也不吃亏。
燕无双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这些年我们安插进去的人,都打入不了他们核心圈子。”打不进核心圈子,也就得不到机密的消息了。
若是让玉熙听到这话肯定嗤之以鼻。若是如此轻易就被渗透,他们夫妻早就死透了,哪能还有今天。
谈完事,燕无双走出书房。就见阿千走上前来说道:“王爷,香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外面侯了好一会。”王爷谈正事的时候,他们是不可能进去回禀。
听到香夫人的贴身丫鬟说阿宝将香夫人打了,燕无双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阿宝因为很燕无双的宠爱,不仅跟着阿赤一起启蒙,她还跟师傅学了武。不过因为阿宝是姑娘家,燕无双也没指望他以后带兵打仗,随着她,并没有什么要求。而阿宝最喜欢的武器就是九节鞭,不过在玉辰的严厉管教之下,在后院还阿宝也不敢用鞭子。用鞭子抽人,今天算是第一次了。
香夫人的贴身丫鬟哭着将经过说了。无非就是玉辰仗着身份欺负了香夫人,香夫人反驳了两句,结果被阿宝听见给抽了鞭子。
燕无双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等燕无双一跨进如意苑,就看见而阿宝一脸委屈地站在院中挨训。
阿宝看见燕无双,像一只蝴蝶一样扑进燕无双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说道:“父王,你来了。”父王来了她就不用再被母妃训了。
玉辰不待燕无双发问,就将事情说了:“这丫头刚才抽了香夫人两鞭子。香夫人怎么也是她的长辈,这丫头也太胆大包天了。”香夫人是燕无双三年前带进府的。虽然此女长得一般,但却很得燕无双的喜爱,去年更是一举得子。有了儿子香夫人的气焰更加嚣张,连玉辰都不放在眼中。
阿宝忙抬头说道:“爹,香夫人她骂娘,还骂我。”阿宝到现在为止没用鞭子抽过人是因为她得宠没人敢冒犯她。
燕无双神色不变地问了阿宝:“她骂你什么了?让你这般生气。”
阿宝冷哼一声道:“她骂娘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还骂我是小贱人。”后面那句是阿宝加进去的。
燕无双望着玉辰,问道:“她真这么骂的你跟阿宝吗?”骂阿宝是小贱人,岂不是连他也骂在里面了,香氏还不至于这般蠢。所以这话,他最多相信一半。
玉辰红着眼眶说道:“都是我连累了阿赤跟阿宝。”她自己受委屈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牵连了一双儿女。
阿宝嘟囔着嘴不高兴地说道:“爹,这事什么话?莫非你认为阿宝骗你?”
燕无双笑着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准再用鞭子了。”香夫人被抽了两鞭子,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
阿宝哼哼地说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