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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群在修行界没有杀人越货经验的家伙,就算最老江湖的梁思功,在修魔之后,也一直窝在武汉,顶多暗中偷袭一下末流的修行者,哪杀过像刘仲舒这样来历高玄的人物?自然对善后处理事项有所疏忽,忘了子母蝉这种法宝。//无弹窗更新快//
大凡名门大派都设有蝉堂,门下弟子出门历练时,会在蝉堂的母蝉身上留下一滴心血,然后领取一件“子蝉”随身携带。这件法宝平时没什么用处,但一旦佩带的人身死,母蝉立刻能凭着那滴心血感映到,然后发出鸣叫。这一鸣叫之下,既使在千万里外,子蝉都能立刻飞回本门蝉堂。
当然,事情绝不是飞回来那么简单,子蝉在起飞的瞬间,会将四周的图像纪录在体内。死者的师长和宗派就可以根据这些图象,加上一些推算,还原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出真凶。张子初几乎可以打赌,那颗飞走的猫眼石就是一枚“子蝉”,说不能还是能纪录刘仲舒死亡之前几小时内思想言行的“黑匣子”!
后患无穷!除了正在进化的严波,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张子初深吸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我们无力改变,那就打把雨伞,然后跟后爹搞好关系吧!浩然宗又怎么样?在彩院,就有跟它抗衡的好几个宗派!彩院又怎么样?在四大圣地里还不是排名最后?”
也对!事情既然到这份上了,后悔也没用。大家收拾好心情后,张智持着一枚佛戒传讯珠给严波找地方去了,百日蜕变,时间虽然不长,但老大现在惹上了彩院,这麻烦绝对等不了百日就会爆发,不做好准备,到时候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打发了张智和严波,一干人下得山来,直奔花聚赌场。天王赌场刚刚开张,往来的客人还稀稀疏疏。赌场的保安一看到张子初等人,不由精神一振,昨天就因为这群人在,赌场才没有再出现疯子,加上白虎又有过交代,忙客气十分地将他们迎入花聚赌场。
今天的花聚赌场没有开始任何赌局,而是坐在白虎和几个陌生的老头,看手上的筋脉肌肉和茧皮,绝对是没练过赌术的,看来白虎在这里见张子初,是不会再延续赌局了。他见张子初进来,起身,让座,微笑,一言不发,看样子是打算洗耳恭听了。
张子初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一坐:“天王赌场疯子的事,跟我没关系,但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从昨天开始,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多谢!”白虎拱了拱手,没说一个多余的字。
“但我们的事还不算完!”张子初啜了一口茶说:“你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
白虎将面前的一张纸轻轻地推到张子初面前说:“百分之十的花聚赌场股份,黑熊、医生和几个一起去过你家的小弟都在隔壁等着,白某人也有责任,听凭吩咐。”
看样子,赤口堂真的是准备好了。百分之十的花聚赌场份额是个大数字,但若能换得黄聚赌场继续经营下去,获益绝不只这个数。何况,对方握有了花聚赌场的股份,当花聚赌场出事时,总不好袖手旁观吧!以这分代价,等于换取了一个强大的盟友,一举来得,值了!
至于黑熊会,甚至于白虎,以赤口堂惯常的壮士断腕手法,他们的命运是注定的。只要张子初有一丁点报复的意思,立刻就成为“弃子”。
张子初拿过那张纸扫了一眼,随手揉碎了,让边上几个老头的脸色微变,白虎脸色不动,但心中一紧。见吓得他们够呛,张子初微笑着说:“有这份心就好了!但丑话说在前头,我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拿分红,不尽义务!”
“这个没问题!”白虎松了一口气,花聚赌场是赤口堂的产业,本来就不想让你多插手。只是,既然接受股份,为什么又要把这张股份转让书给撕掉?他看了看一桌的碎纸,有点疑惑。张子初说:“我也不分红,反正每年年底,你把我该得的那份直接捐给希望工程就好了。至于以什么名义捐,随便你们,但不能提我的名字。如果什么时候,你们觉得亏了,随时可以停止支付,我也不愿拿这么一张纸来约束你们。”
没错!真的有一天,赤口堂能吃定张子初的话,他们要收回股份,又岂是这一张纸所能约束得住的?当一张契约的一方铁了心要违约,又没有更强大的强制力居中保证的话,契约就是一张废纸。
“至于你,我想听听当年你跟家父的往事!”张子初目光如炬,罩定白虎缓缓地说。
白虎在他的目光下,只觉得自己被剥了个干净,所有的伪造和经验都消失无踪,整个人,整颗心赤裸裸地呈现在张子初面前。好在,当年跟神卦张的一段往事,他还是问心无愧的,就一五一十地当初算卦、改变拆迁补偿的事说了个明白。
“你没有错,我想见见黑熊和医生!”张子初明白,这个胖子除了想追萧金铃时会有点迷糊之后,从来不是热血沸腾的角色,自然知道,黑社会组织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尽情尽义了!这个社会有光必有阴影,从来未曾杜绝过灰色地带的存在,只要不影响到无辜者,也犯不着让他来充当什么正义使者。
“谢了!”白虎拱拱手,张子初如此通情达理倒让他觉得欠了份人情,忙站起身来,领着张子初到了花聚赌场边上的一个房间里。
在这个房间里,两排硬板凳上,东倒西歪的坐了黑熊、医生和几个小弟,见有人进来,精神一振,忙坐直了,黑熊盯着白虎,目光阴冷:“白虎老大,我黑熊这些年来可没做对不起赤口堂的事,你们这么一来,只怕会让道上的兄弟心冷!不错,我黑熊会跟赤口堂相比,只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跳蚤,可当初设天王赌场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我们双方只是合作,不是吞并。既然是合作,我希望能得到合作方应有的尊重。”
白虎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自打设立了天王赌场,黑熊的身价水涨船高,几年下来,还有了点上流社会的模样,讲起合作双方的平等了!可谁不知道,在道上混的,平等从来是要用拳头来争取的!他将张子初让到中央的沙发上,回头冷冷地说:“这位张子初丈夫,你们可能不大认识。我只告诉你们两点,第ff8一,张丈夫很强大,至少在目前赤口堂付不起招惹他的代价,第二,张丈夫也是山县老乡,他的父亲曾在弓街这一带算命卖卦,人称神卦张!”
一席话下来,黑熊会的几个人出汗的出汗,哗然的哗然,无奈的无奈!赤口堂是什么样的组织,他们不敢说清楚,但随着天王赌场合作时看到的冰山一角,就知道赤口堂随便一根手指将能将黑熊会捏死十次八次,连赤口堂都惹不起的人,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别人怕不怕没关系,可他们几个没法不怕。神卦张是怎么死的?他们几个最清楚了,很快,大家将目光集中在黑熊和医生身上,没办法,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吧,老大当久了,这点责任不至于推到小弟身上吧!
“黑熊”张子初开口了,带着一个奇怪的韵律,似乎能叫到他的心里去:“我想听听当时的经过,事无巨细,都说个清楚,也许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是!”黑熊的目光出奇地柔和下来,像小学生向老师汇报事情一样低着头,将自己气愤不过,带着一班小弟逼死神卦张的事细细说了一遍。越说,张子初的脸色越平静,到了最后,甚至还带了一丝恶作剧似的微笑。
喊打喊杀也就罢了,可他越是这么微笑,越让黑熊会的弟兄们觉得难受。笑里藏刀最伤人,要杀要剐你倒是开个口啊,求你了还不行吗?老大!
黑熊说完了,医生自动接着说,然后是几个小弟也争先恐后地交代。除了相互推卸责任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夸大之辞,说得很详细很客观。
听到最后,张子初伸了个懒腰说:“原来如此!”坐起身来,就向外走去。白虎及时跟了出来:“张丈夫,你看这事该怎么……”
“这事我不管!我老爸都不计较,我计较什么?”张子初边走边说:“至于黑熊会对你白虎老大的话阳奉阴违,好象该是你们赤口堂的事吧,怎么处理又何必问我?”
白虎脚下一停,比了个拇指说:“这么说来,老爷子是借死遁世罗?高人啊!高人,可惜我当面错过,不能更多请益。”
张子初笑着摇头说:“我老爸是不是高人我不敢肯定,但绝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被一颗药丸毒死!只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他跑哪儿去了,我还是回老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点迹象。”
如果没接触到修行界的种种,也许张子初对神卦张之死还怀有几分怒意,但自从入了修行界,眼界一开后,就能回想起神卦张当年的种种行事,似乎都带着点神秘色彩,即使不是修行者,也起码是混江湖的怪物级人物,又岂会不懂自保之道?既然连他都只是借死一走了之,不回来捣乱,张子初又何必强出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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