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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余清欢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里按上手印!”越秦风又在一旁指挥。
余清欢这会儿对他有事相求,听话得很,按照他的指示利落地在婚书上又盖上了手印。
“这才乖!”
越秦风得意地将婚书收好,然后一把将余清欢抱在了怀里,眼底尽是隐忍的疯狂。
“欢欢,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一夜缠绵。
第二日,余清欢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扭头便看见一身光溜溜的越秦风正撑着脑袋看着她,嘴角噙着宠溺的笑。
余清欢猛地一个激灵,昨夜的疯狂画面如海啸般涌进了她的脑海,整个人都快傻掉了。
“二……二师兄……”
此刻,炙热了一整日的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赶紧抓起被子将自己盖住。
“昨天都看过了,现在再挡住已经晚了。”越秦风得意极了。
他本以为这丫头被墨灵耀那小子占了便宜,还恨了好一会儿呢,没曾想,这丫头竟然还是清白之身,这让他有些欢欣雀跃了。
话是这么说,但余清欢还是觉得无脸见人,此刻更不敢迎上越秦风的目光了。
“喏,你的箱子找到了,从铸器坊的炼化炉里扒出来的。”越秦风特地提醒了一句。
余清欢这才抬眼看向了一旁,果然,放着一个被烧得黢黑的箱子。
她的灵元箱啊……
“婚书已经签好了,等过些日子我就去你家提亲。”越秦风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就想赶紧把这女人娶进门。
“二……二师兄。”
余清欢知道自己有些耍无赖,却还是腆着脸皮提议道:“要不咱们做个游戏吧,你赢了你就去我家提亲,输了就得等我什么时候想嫁了,你再去提亲。”
“你说。”越秦风似乎对她的提议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余清欢:“咱们来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逃跑,你要是能在三年内找到我,我就算你赢,怎么样?”
越秦风轻笑着在被子里勾住了她的腰,说道:“你若是能说话算数,我且给你一次机会。”
他得让她嫁他嫁得心服口服。
而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三年,也算不了什么。
……
两年后,绍塞国。
登津城像个妩媚多情的少女,穿着色彩斑斓的纱衣,摆着婀娜的身姿,躺卧在延绵不止的昆仑山脉之下。
微凉的秋风拂过,沙沙沙沙,彩色的树叶化身为蝶,纷纷从枝头飘落。
刚一落地,便被一阵纷乱的脚步踩踏,或是干脆,或是软绵,无一没有变成一个服帖的形状。
本就人流穿梭的城门口,比起平日,似乎又热闹了数倍不止。
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就着一面灰色高墙围成了一个边缘不齐整的半圆形,热闹的惊叹声、嘈杂的讨论声,朝四周荡漾开来。
人们视线的中心,一张泛黄的麻纸上,鲜红的字迹仿若汩汩流出的血液,以狰狞而诡异的形状汇集成了数十个摄人心魂的字眼:
悬赏令
匪首白发,身高八尺,草菅人命,罪大恶极,今悬赏万金取其项上人头,除暴安良。凡禀报去向者,赏白银千两。
麻纸左侧画有一披散着长发、戴着黑狐面具的男人,下方落款处为黑色字迹,书“登津城府衙”五字。
“平日的公告都是以黑墨书写,今日怎地变成了红色,看起来血淋淋似的,真是怪吓人的!”围观人群中,有人蹙眉避着鲜红色的光线,一副心有余悸的胆小模样。
“没军爷解释一下吗?”
“你是刚过来吧?刚才衙门的人已经说过了,说今日的悬赏令级别较高,登津城衙门可无权发布,他们只是配合上头张贴而已。”
“仅仅禀报线索便能得千两白银,若是运气好的话,光是凭这一条便能发家致富,从此衣食无忧了!”
“这人身价万金,定是大奸大恶、极其凶险之人,这钱哪是那么好赚的?真好赚,衙门的人早就赚了,哪还轮得上咱们?”
“此话在理……啊!”
这时,一处于人群中央的男子突然转过身来,狰狞的模样吓得说话之人心里一颤,竟是一时心慌,不敢言语。
紧接着,似传染一样,叽叽喳喳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看见那男人要往外走,似商量好了一样,不约而同地朝两旁避去,给男人让出了一条出口。
男人也不觉无措,而是在众人视线中款款走出,斜勾着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这种猎奇的眼神,他早已经看惯了。
他简单束着发,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本是眉清目秀的模样,却偏偏被脸上一条三寸余长的粉色疤痕添上了几分的狰狞。
疤痕有小拇指粗细,从右侧眉骨位置一直延伸到下颌处,几乎贯穿了整张右脸,乍一看去,仿若有一条活生生的蜈蚣爬在脸上一样,十分吓人。
能留下如此疤痕,定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再加上此人轻蔑的眼神……一看就不是善类,还是轻易不要招惹为好!
这是在场近乎所有人对其的第一印象。
此人便是余清欢,为了不想成亲,逃了两年的女人。
是的,货真价实的女人。
想起那悬赏令上的男人,余清欢蹙起了眉头。
她的大师兄,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
作为登津城第一酒楼,万宾楼里一如既往地热闹繁华。
丝竹管乐声声声悦耳,一整日不间断地从酒楼里传出,与酒楼门口停歇着的十余辆奢华的马车交相辉映,无一不彰显着此地的不一般。
高端,品质,显然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消费得起的地方。
咕噜咕噜……
吱呀吱呀……
老旧的木轮在青石地面上滚过,发出生硬而沉闷的声响,却又伴随着车厢颠簸时产生的尖锐声音,仿佛再颠得狠一些,马车就要立马散架似的,惹得路人频频侧目,不禁又往路旁多让了一些,生怕下一息自己就会被散落的马车给砸到了一样。
“吁……”
车夫勒紧绳索,摇摇晃晃之中,一辆马车停在了万宾楼的门口。
“小姐,到了。”驾驶马车的张伯转身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