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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眼前，是一片无比广大的空间，方圆足有数里。这场景，看上去，怎么显得有些眼熟？
呈现在她眼前的，像是一个极大的广场，在正中有着圆形的祭坛，四处纵横，立着的一排排，满眼看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就如同一座练兵场一般。
当年莫紫宸还是皇室公主的时候，曾经跟随过她的父亲，在承天门前，阅四海之兵。
那个时候，禁军八卫，再加上驻守各地的三十二卫护军。声势如雷，杀气滔天。
莫紫宸这时站在高空之上，她的眼前，就站着无数的人形，一眼看过去，便有成千上万之多。这些都是被不知用何种材料所铸成的假人，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从他们的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灵气波动，几乎将整个广场全都站满。
莫紫宸低头看去，她的心中，忽然浮起了一个极为令人震惊的念头。
这些人，难道都是傀儡？
成千上万的傀儡！
虽然她还看不出这些傀儡的修为，但就算是与那些黑衣人相同，都只是筑基期，那也绝对是让人无比震惊，不可小觑。
更何况，她分明能够看得出，这些傀儡全都各自列队，从他们的衣着上，可以分出极为严密的等级来。必须有着修为上的级差，不可能只是一样的层级。
莫紫宸飞身从鼍龙上跳下，想要去近距离观察这些傀儡。但这时她才发现，她伸手过去，却只是如同触到了一层云雾一般，眼前的情景，就这样无比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却根本就穿不过去。
雾气涌起，莫紫宸的身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后推去，无数的情景像是飞快的在她眼前倒流。她仿佛看到了天地震动，日月流转，山峦崩摧，河流断绝。
天地间在进行着一场大战，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无数的灵修大能，纷纷登场，像是要将这片天地都打得残破一般。
而眼前的这上万傀儡，则只是茫然的矗立着，似乎与身外的空间，有着十足的隔膜一般。
这时，忽然有一道灵光从天下飞来，极快的降落在那法坛之上。灵光褪去，是一个身穿金甲的高大身影，他身上的盔甲，形式奇古，莫紫宸根本没有见过。在背后负着长戟，腰间悬着宝剑。在脸上，戴着一个青铜色的面具，如一张鬼面一般，无比狰狞。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脚下的众人，忽然间拔出长剑，向着天空呐喊。
虽然莫紫宸知道，这只是不知道与自己隔了多远，又隔了多久的岁月，所产生的那么一段影像。
但看到这个画面，在她的心中，仍然难抑激动之意。
随着他拔出长剑，向天呼喝，底下发出了一拨震耳欲聋般的呐喊之声。随即，他便向空飞去，而那一队队的傀儡，也在队首之人的带领下，向着空中飞起。数万人黑压压的，如蚁群一般，冲向空中。气势遮天蔽日，无可阻挡。
他们这一队大军，径直杀入了战场之中，横行无忌，将面前所遇到的敌人，全都杀戮一空。到处都是血光横飞，残肢断臂。
一直过了良久，这些景象，才从莫紫宸的眼前消失。出现在她眼前的，又是那上万傀儡，静静的站立于原地景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就像是时光在她的眼前，忽然倒流了一次，让她看到不知多少万年前所发生过的景象。
莫紫宸呆呆的站在那里，她看着眼前挡住她的这层朦胧雾气，忽然想到。其实，这并不是一层无形阻隔！
或许，这层雾气之外，便是另外的一个破碎空间，她与这些傀儡，原本就不处在同一空间之内，她之所以能够看得到它们，是因为破碎空间彼此冲击压迫，所产生的空间裂缝。直接穿透了不知多远的距离，才能让她看到对面的情形。
虽然看到了对面的所在，但两地之隔，或许是数万里，甚至数十万里之遥。
这或许是一个与浮云归海、陷空山相同的秘境，如天外神山一般，飘游在天地之间，机缘巧合，才能够被她所看到。
虽然只不过是惊鸿一瞥，但莫紫宸也可以想见，就算是在上古之时，带着这一队傀儡大军，横扫六合，纵横叱咤，那是何等的英气豪气！
不知道那位身披金甲的大修，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时，那层雾气在她的眼前，忽然变得浓了起来，随即眼前的景象，便像是畸变了一般，忽而狭长，忽而又收缩，然后，便慢慢的在莫紫宸的身前远去。雾气消散之后，莫紫宸在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无尽的深渊。
四周一片茫茫，如同有星辰闪耀，就像是置身于浩瀚的宇宙苍穹一般。
莫紫宸驾着鼍龙，向前飞去，一道道的光芒被她抛在身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走到了尽头。
在莫紫宸的眼前，呈现出来的，是一片无比巨大，根本看不到来处，也看不到尽头的岩壁。
在这片岩壁中，有着一个个的孔洞，外头隐隐的有光芒透出来。
莫紫宸的精神不禁一震，这里，或许就是出口所在。
只是不知道，出去之后，地点还是不是琳琅岛！
她忽然想到了刑飞廉等人，碧云阁的记忆，在这一年之中，已经许久没有在她的心头浮起，但忽然，她的眼前，无比清晰的出现了那些人的面容。她们现在，在做些什么。
或者说，是不是还活着？
“杀！杀！杀！”
碧云阁下，杀声震天。
那些散修，像是杀红了眼一般，他们由筑基期的修士带队，每十人，或十数人结成一队，分从各个方向，不停的杀将上来。天空中，一道道的灵光不停降下，落到这些人的身上，有一些被灵光击中的人，拼命的发出惨叫之声的，身体整个被砸成了一堆肉泥。
但也有一些人，像是有着特别的法宝护身一般，并不畏惧天空中所落下的这些灵光，在他们的身上一滑，便被弹了开去，随后，他们便又向着山上站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