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酒桌上的哲学

三闲月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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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事儿先放一放。对于吃货来说,人馋嘴刁才是特点,且不说我们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吃货本来就是走到哪儿饿到哪儿。吃的多的不一定是吃货,象大头那样的,只能用“饭桶”来定义,吃货是抱着天生鄙夷的态度对待饭桶的,这是价值观不一样,应该不属于种族歧视的范畴。

    老林寒喧几句,说的什么我都没听见,只是瞅着已经上了半桌子的菜,唯一遗憾的是坐的离白露有点远……咦,不是说好先不管女人的吗?

    有人开始动筷子了,这就是可以开始吃的信号。早就盯好了眼前的剁椒鱼头,谁要是敢转桌我就跟他急。一筷子下去,我夹的有点多,不管了,细腻糯滑的鱼肉,山茶油混着剁椒的辣,轻微的葱蒜味道,融化在一起也没有失却了鱼的鲜,咽进肚子嘴里还留着香,真尼玛太幸福了。

    我是北方人,不怎么喜辣,可湖南菜的辣透着一股子香,和川菜的麻辣又是不同。最值得称道的还是腊味,湖南腊肉的薰香味可能是我曾经吃过里最地道的,和腊鸡腊鱼合蒸在一起,光是闻就能配着吃米饭了,香而不腻有木有?

    对于酒我不太感兴趣,不过还是跟着喝上了一点儿。吃得差不多了,一直心无旁骛地集中在美食上的精力慢慢分散,这才注意到桌上的几个生人。

    尽管普遍的规则是酒桌上不谈正事儿,喝了酒点头的也不算,但彼此言谈间仍然绕不开一些工作相关的话题,这是中国的事故人情。尤其不怎么熟悉的人之间,几杯酒下肚就敞开了一半的心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老林还是一副挤不出笑的冷表情,他左手边那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却红光满面,不时地跟他说上几句,老林附和着点头。

    竖起耳朵也听不真他们说些什么,隐约听到好象和“蛊”有关,让我心里起着翻腾,这就是压在心里的一块重石,搬不开挪不动,在任何时候都会跳出来扫兴。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用这句话安慰着自己,注意力逐渐转移到另一位相貌平平的老人身上,我发现他是唯一没和老林打招呼的人,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暗暗琢磨,这通常包含着两层意思,一是他和老林非常熟悉,连招呼都不必打,互损几句倒有可能,比如我与顾光明或者大头,二是他的地位,他是和老林一样牛逼的人物,这张酒桌上老子自吃自的酒,不用跟任何人客气。让人奇怪的是他夹坐在众人中间,没有压人一等的冷高贵气质,几乎不说话,逢人敬酒浅尝辄止,而且一直在微笑。

    如果有关他地位和老林熟悉程度的猜测不太离谱,那么这个人表现的越平常,就反倒越显得突兀了,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跟着蹭一顿酒喝,大头和我这样的**丝身上有可能发生,和老林身份差不多的人也干这事儿,开什么玩笑?

    在酒桌上观察人的时候,我有个习惯,或者偷窥式地偶尔看上一眼,或者和旁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时用眼睛的余光扫视,这样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我相信这是小心谨慎的人一种天性的自我保护,盯着这样一个神秘的老头追问,大叔你姓什么家住哪里的,不是喝醉了就是傻b。

    在下一刻我把目光扫向那位老者的时候,他却似乎早有准备,等在那里用微笑和点头迎住了我的眼神,这是我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并不犀利和咄咄逼人,却透出高僧大德式的睿智,我心里不由格登一下:这老家伙很敏锐啊。

    这种眼神的对碰谈不上交手,我甚至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这是我对他的印象。直到酒席散了,我也没有勇气再去观察他。算了,这世上的高人多着呢,我还是接着做吃货吧。

    我忽然意识到吃货和饭桶的差别好象也不是很大。

    酒足饭饱,筵席散了,人心也就回到防范和冷漠,每个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酒后的冲动和承诺忘得一干二净,戴上假面具继续奔波着生活。我再没看到刚才那个引起了我注目的老者。

    当天下午老林并没有着急把我们几个找去,张选吃完饭以后也没了踪影。三个人邀了白露和徐媛去看湘江,和妹子打交道是顾光明的强项,富二代人人都在鄙视,可女孩们的鄙视并不代表她们不喜欢。大头不行,话太糙不象那么回事,我一和白露说话就不自然的扭捏,好象贪图什么似的,话说……我没贪图什么吗?

    流连了一下午,晚上的湘江更加迷人。长沙的小吃和正统的湘菜一样棒,火宫殿和附近的几间小吃店,是吃货的天堂也是钱包的地狱,不过妹子们玩的高兴,我们的心情也自然跟着灿烂起来,男人的这种心境怎一个“贱”字了得?

    我和顾光明的手机和行李扔在石门镇,钱包却都一直随身带着。顾光明又开始犯着他爱花钱的老毛病,也不管是商场还是地摊,四处买东西侃着价,大头跟着乱凑热闹,其结果就是差一点把人家的摊子给拆了。

    打了车回到酒店,我才想起很久没跟家里通电话,张选已经在房间里了,赶紧跟他借了手机报个平安。

    这一次的条件不如昆明的好,四个人分住两处标准间,我仍然和顾光明住在一起,累了一天,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晨老林把我们四个人召集到一起,应该是临时租用了酒店的一间小会议室,这时我看到了昨天和老林坐在一起侃侃而谈的那个白发老者,老林简单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一位才是老林给我们联系的大师,姓钱,是湘西著名的中医,对蛊也很有研究,这次老林将他从湘西专程接了过来。看着满面红光的老人说话中气十足,精气神不亚于二十几岁的年青人,再联想于老道猥琐的模样,不由暗暗摇头,这当上的也太大了。

    挨个儿地给我们号了脉,钱大师一直紧皱着眉头,最后谨慎地给出了结论,张选和大头没什么问题,我和顾光明……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