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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德贵简直贾贵附身,要不然也不能说出这么一番类似贾贵的话语来。
这种狗屁不是,还骂自己的话语,只有贾贵才能讲述出来,现在又多了一个黄德贵。
白翻译看着黄德贵,眼神中有些无奈。
一个黄德贵,一个贾贵,全都是王八蛋,左一个狗汉奸,右一个狗汉奸,真以为狗汉奸是什么好听话!
“黄德贵,我都没法说你了,你怎么现在比贾贵还糊涂?”被黄德贵一番话噎得喘不过气的白翻译,指着黄德贵的鼻子,得得得的说教着黄德贵!
“说起贾贵,我有个疑惑,那张纸条上面所说的内容,它是真的吗?”被白翻译一番话点醒的黄德贵,将这个话题扯到了那张纸条上面。
那张纸条是黄德贵在死鬼王三赖皮口袋中找出来的,刚开始黄德贵还以为没什么用,就是一张废纸,但是在看到纸张上面所写的内容后,黄德贵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不是被那张纸条上面所写的内容给吓的,而是被纸条上面所写的内容给彻底的震惊到了。
在黄德贵心中,纸条上面所写的内容,他压根儿就不信,就是狗屁。
什么是8路?
8路又是什么?
八路是帮着老百姓做好事的队伍,是专门打鬼子、杀汉奸的队伍,是老百姓的子弟兵!
贾贵又是谁?
贾贵是狗汉奸,还不是一般的狗汉奸,他是那种缺德事做尽的狗汉奸。
用一句文雅词语来形容贾贵的罪行,好像只有庆祝难书这个成语了!
这么一个坏事做尽的人,说他是8路,谁都不相信,因为八路真要是收了贾贵当自己人,等于是在坏自己的名声。
所以黄德贵压根也不相信那个纸条上面所述的内容,他猜测这一切,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你认为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是真的吗?”白翻译没有明着回答黄德贵的问话,而是反问了黄德贵一句,你信不信。
“就贾贵那种人,人家8路能要他!”黄德贵压低声音,还将自己的脑袋隔着桌子往白翻译跟前凑了凑,“人家八路宁愿要咱们两个人,也不能要贾贵那种混蛋,要贾贵过去,不是给人家8路抹黑吗?”
“所以这件事儿他就不是真的!”白翻译抿了一口白酒,脸上泛着一丝诡异的味道,就好像他窥探到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白翻译,你说这件事儿到底是谁干的?该不会是8路想要借刀杀人,灭杀贾贵儿吧?”黄德贵还提出了一种假设。
他认为那张纸条是八路写的。
“8路杀贾贵这种狗汉奸,还用借刀杀人,别的不说,就说那个李向阳,在太白居用枪能顶着贾贵的脑袋,就能在贾贵家中用枪问候贾贵,所以人家八路不会用这一招,我猜测这一招应该是山田太君弄的!”白翻译将自己心中的那一番所谓的猜测,给讲述了出来。
他认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山田一郎策划的。
“山田太君?”黄德贵疑惑道。
“你也不想想,山田太君都被龟田太君给逼到什么地方去,他肯定要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今天破例出席会议,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山田太君要出手对付龟田太君了,所以咱们哥俩!”白翻译话说一半儿,点到即止的用手敲一敲桌子。
黄德贵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顺着白翻译的意思,将白翻译没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咱们哥俩的好日子要来了!像山田太君这么笨,这么蠢的太君,真不好找,以前让咱们出城围剿8路,咱们去城外溜达一圈儿,朝着天空放几枪,回来就能交差,还能有赏钱拿,但是龟田太君可精明,让咱们出城围剿八路,那是用枪逼着咱们,让咱们真跟8路干仗呀!”
说着话的两个人,便听到了楼下贾贵嚷嚷的声音。
“我怎么听到贾贵的声音了?”
“还真是贾贵。”
“贾贵这个混蛋,都要挨龟田太君枪子了,怎么还来太白居捣乱?我出去抽他两巴掌。”黄德贵站起身子,就要往出走。
楼下。
继续传来贾贵的声音。
“别拦我啊,今天我就要去2楼雅间吃饭!”
“贾队长,不是我丁有财拦着你,不让你去2楼雅间,今天是单日,按照规矩,黄队长大,您要是想到2楼雅间吃饭,明天来,明天我一定要把2楼雅间给您预备好!”丁有财拦着贾贵,不让贾贵去二楼雅间。
这不是拦。
这是在火上浇油。
“预备个屁,今天我就在2楼雅间吃了!”贾贵用手指着丁有财,“丁掌柜,我可警告你,我贾贵现在可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主,你要真把我贾贵给惹毛了,我贾贵真抽你俩大嘴巴子!”
“贾队长,你这?”丁有财的脸色,有些为难。
“我贾贵今天心情不好!”贾贵眼角的余光,瞅了瞅端着驴肉火烧给一旁酒客上菜的文才,嘴角有一丝冷酷的笑容浮现。
时间很短。
几乎一扫而过。
所有的一切,均因文才这个愣头青而起,这个愣头青,为了灭杀自己,愣是上演了这么一出狗屁不是的计策。
这也是一出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难题。
有多少无辜者,会因为这个所谓的难题而丧命,他们其实不应该死的,但是由于文才的不作为,这些人死了。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贾贵也不好过。
这件事一旦发生,就算将来打跑了鬼子,贾贵恐怕也没有好下场,那拾年时间内,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其实贾贵现在都能想象到自己的下场,他的下场……
“也不知道哪个鳖孙,在那个王三赖皮死鬼的口袋当中,塞了个纸条,纸条上面说我贾贵跟李向阳接头!”贾贵用很大声的声音,将其嚷嚷了出来。
整个太白居大厅,听闻贾贵这句话的一干酒客,瞬间哗然。贾贵可是青城市人见人烦的狗汉奸,李向阳则是青城市无数人景仰的抗日大英雄。
一个人尽皆知,被无数人戳后脊梁骨的狗汉奸,与一个人人景仰的抗日大英雄接头,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两个人也不晓得谁拉了谁。
“贾队长,您真跟李向阳接头了?”丁有财是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明明晓得贾贵心情不好,可还是将这番话给询问了出来。
贾贵斜着眼睛瞅了一眼询问自己问题的丁有财,手中的折扇猛的往这个桌子上一敲,大吐苦水的发着牢骚,“我贾贵跟李向阳接头,这就是狗屁话,接了头,我贾贵还能活吗?这就是厕所里面的苍蝇,不找别的,专门在找死,我贾贵又不傻,落在李向阳手中根本没好!上一次在你们太白居吃这个驴肉火烧,不小心碰到了李向阳,被李向阳缴了枪,回去跟龟田太君领枪,龟田太君他二话不说,抬手抽了我贾贵五个大嘴巴子,把我贾贵的这个脸都抽肿了!”
一脸笑眯眯的丁有财,非得做个难看的表情出来,“贾队长,我记得那天我问过你,你说你的脸,是睡觉压的呀?”
“费什么话,睡觉压的脸,能把脸压成猪头吗?你也不想一想,丢一把枪都被龟田太君抽五个大嘴巴子,这跟李向阳接头的消息,传到龟田太君耳朵当中,我贾贵还能有命吗?他也不想想,就我贾贵这样的人,人家8路能要吗?再说我贾贵也不能投8路啊,青城市当汉奸,虽然挨点打,被这个太君打,被这个八路打,被这个游击队打,但是能吃点好饭,我要是不当汉奸,我进太白居,你丁有财就把我贾贵给轰出去了。”
丁有财的大拇指,伸在了贾贵的面前,冷言冷语的讥讽着贾贵,“贾队长,您真是有这个自知之明!”
“废话,我要是没自知之明,我贾贵早死翘翘了,说我贾贵跟李向阳接头,我贾贵冤不冤!”贾贵急的都跳脚了。
“贾队长,那你认为那张纸条是谁写的?谁在编排你贾队长呀?”这句话其实就是丁有财在故意挑拨离间。
这年头。
敢拿贾贵开刀的人,也就那几个,鬼子直接上手,都不用借口,八路和游击队人家动枪了,也只有某些人。
贾贵看了看丁有财,嘴里说了一句什么话,但是由于声音太小,丁有财并没有听到。
只见贾贵身体下意识的往下一坐,再然后就听到了一声人摔在地上的声音。
定睛再看,一屁股瘫坐地上的人,可不就是贾贵嘛。
合着贾贵刚才坐的地方不对,他坐在凳子的一角,凳子由于受力不均匀的缘故,另一头翘了起来。
这也是贾贵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原因。
丁有财这一辈子,最喜欢看的事情,就是狗汉奸吃瘪,当下乐呵呵的发着笑,然后嘴里说着搀扶贾贵的话,但动作却一点没有搀扶贾贵的意思。
反倒是旁边的文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将贾贵给从地上扶了起来,“贾队长,您小心点儿!”
贾贵微微眯缝了下眼睛,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跟自己打哈哈的文才。
这个小子,简直不是个东西。
想必刚才自己的那番话,也等于安了他的心,还有希望这小子以后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也希望李向阳他们尽快将这个人调走,要不然又不晓得要出什么大篓子。
心中泛着想法的贾贵,眼角的余光看到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人从2楼雅间儿走了出来,此时正站在2楼雅间的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
那张纸条,是一个引子,也是一个导火索,贾贵现在就被那张纸条弄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青城市三大汉奸,黄德贵、白翻译、贾贵三人同气连枝,贾贵下水了,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人岂有不下水的道理?
就算他们两个不下水,贾贵也得憋着坏,让他们俩下水,跟自己一起陷落其中。
这比较符合贾贵的利益。
这里面也有警告文才的寓意。
谁让贾贵在1楼大厅内发现了好几个熟人,跑堂卧底的文才及坐在大厅一角,喝驴杂汤的九叔,还有化了妆的和尚。
和尚可是李云龙的侍卫,和尚出现在这里,李云龙又在何处?
环视了一眼大厅,并没有发现李云龙。
贾贵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和尚这个家伙,不会是一个人跑进城里的吧?
这家伙,更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出现在城里,所谓何事?
一脑门心思的贾贵,张口朝着丁有财说了一声,“丁掌柜啊,我记得你识字?也能写字?”
“贾队长,瞧您说的,我身为掌柜,写写算算登记一下,正常!”
“那就好,你帮我写点东西!”贾贵从怀里掏出一块现大洋,看也不看的摔在了桌子上,气势很足,一副有钱人装扮。
“贾队长,你打算还账吗?”丁有财看着被贾贵摔在桌子上的现大洋,“您最近又欠了不少,差不多几十块现大洋了,这一块现大洋,不够还账的。”
“谁说还账了?这不是没钱吗?有钱我贾贵就还你饭钱。”贾贵指了指桌子上的现大洋,“这是你帮我写东西的钱,写好了,这块现大洋就是你的!”
向来贪财,有钱也不给,还赊账的贾贵,一反常态的掏出来一块儿现大洋。
这些事还真有点儿稀奇。
现大洋岂有不挣的道理?
这年头,现大洋可比准备票值钱。
丁有财疑惑的看了看贾贵,大着胆子把现大洋抓在手中,应该是担心贾贵使唤假现大洋的缘故,还用手捏着现大洋吹了吹,脸上泛起了这个笑容。
“大洋是真的,不知道贾队长要我写什么?是不是写家书啊?”说着话的丁有财,将现大洋塞在了自己的口袋当中,还用手拍了拍口袋。
“丁有财,你逗我贾贵玩那?我贾贵一根光棍,给谁写家书?你给我写两个小纸条,一张纸条上面写黄德贵跟李向阳接头,在太白居街头,另一张纸条写白翻译和李向阳在太白居碰面!”
贾贵的话音刚落,大厅内便传来了不少人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声音。
这帮人被贾贵说的这番话,给吓得都感觉自己听错了,前油贾贵与李向阳接头,后有贾贵让丁有财写李向阳和黄德贵接头,白翻译和李向阳在太白居碰头的事情。
都不是傻子,都晓得贾贵这是要给黄德贵和白翻译俩人头上扣屎盆子。
三大狗汉奸,个顶个的都不是东西,狗咬狗,他们也乐意看,酒客们很快恢复了之前那种态势。
与这些酒客比起来,当事人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人,就有些便秘了。
我勒个去。
贾贵这个王八蛋,这是要搞什么呀?
就算你小子想要栽赃陷害,你也背着我们闹呀,你当着这么些人面栽赃陷害,你这纯粹就是看不起我们呀。
白翻译还好说,目光冷冷的望着贾贵,不知道想什么。
黄德贵就没有白翻译那么镇静了,手里拎着皮鞭,作势就要抽贾贵,只不过他忘了贾贵身在1楼大厅,他黄德贵身在2楼雅间儿,脚上还穿着这个皮靴,一着急,脚踩空了,整个人蹬蹬蹬的从楼梯上滑落下来,这个头不偏不斜直直的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顿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