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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楼,贾贵没有停留,径直推门走了进去,随即响起了声音,“呵呵呵,黄队长、白翻译,你们都在那?”
“贾贵?”这是黄德贵的声音,“你没死啊?”
“我贾贵为什么要死?”贾贵的声音有些嚣张,“谁规定我贾贵就得死啊。”
“你都落在人家李向阳手中了,能不死吗?”黄德贵质问着贾贵,“李向阳,可是专门杀你这样狗汉奸的人,他能不杀你?”
“凭什么我贾贵就得死?落在李向阳手中,就得死嘛?”贾贵糊涂的解释声音,钻入了楼下众人的耳朵当中,“你们不也落入过李向阳的手中,不是也没死嘛。”
“姓贾的,你会不会说话?凭什么我们也得死,我们做的缺德事情,可没你贾队长多。”
“姓黄的,我贾贵就这么说话了,你能将我怎么着啊?你黄德贵做的缺德事,跟我贾贵差不多,叫罄竹难书。”
“哎呦喂,贾贵,你都会说成语了,信不信我黄德贵大嘴巴子抽你?”
“我怎么这么不信,我还大嘴巴子抽你。”
“掌柜的,没事吧?”文才有着担心,“要不要让去劝劝?”
听闻文才这么说,丁有财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教文才,“文才,你刚来,很多规矩都不晓得,我跟你说,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是汉奸,汉奸打汉奸,就是狗咬狗,跟咱们没有关系,你看戏就好。”
丁有财刚刚说完,二楼雅间里面便传来了哎呀惨叫及抽大嘴巴子的声音,再看贾贵蹬蹬蹬蹬的从雅间中退了出来,脚步一歪,整个人宛如皮球一般的顺着楼梯从二楼给滚到了一楼,再然后黄德贵便出现在了二楼雅间的门口。
出现在二楼雅间门口的黄德贵,看着滚落到一楼大厅的贾贵,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错愕,错愕中还泛着一丝不相信的惊恐神情。
只要是滚落的过程,人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各种损伤,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一干酒客面前的贾贵,他从二楼雅间儿滚到一楼大厅,样子异常的凄惨。
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有些破损,在滚动的过程中,由于接触过剩的缘故,加过身上的衣服不怎么结实,衣服更是破损的厉害,有些地方还露出了贾贵瘦弱的躯体。
与裸露在外面的躯体比起来。
贾贵脸上的伤疤,就愈发的明显了,鼻子的两个鼻孔,都有这个鼻血在流出,左嘴角和右嘴角都破了皮,隐隐约约有血丝渗出,左脸乌青,右脸趋黑,脸上还有这个在滚动过程中磕在楼梯上的这个印记,就连贾贵向来引以为傲的中锋汉奸发型,也乱成一团,妥妥一个逃难的落汤鸡!
相对于贾国的落魄和凄惨,站在二楼雅间门口的黄德贵,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值得玩味了,他看了看贾贵的惨样子,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黄德贵记得很是清楚,自己的脚貌似并没有踢到贾贵,所以也不可能存在贾贵受自己踢,从二楼滚落到一楼的这个事情。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
又该如何解释?
贾贵脸上的伤,可是掩盖不住的,总不能是贾贵自己,为了陷害他黄德贵,故意从二楼雅间滚落到一楼大厅吧。
这也太狠了吧。
想了想。
黄德贵立马将这个想法给抛之脑后了,贾贵的脑子糊涂的厉害,青城市人人皆知,他不可能有这种栽赃陷害,借刀杀人的诡计。
再加上旁边白翻译一直为黄德贵摇旗呐喊,“黄队长,这事可就办得有点为难了,都是青城市给太君办事的人,你将贾队长一脚从二楼踹到一楼大厅,这不是给龟田太君脸上抹黑吗?贾贵毕竟是龟田太君手下的狗汉奸!”
这不是摇旗呐喊,这纯粹就是落井下石,将某些疑惑变成既定的铁一样的事实!
黄德贵扭头看了看白翻译,观白翻译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不像说假,这么一来的话,黄德贵便对自己之前的那番说法产生了怀疑,他抬起自己的右脚,简单晃荡了一下。
见黄德贵晃荡自己的右脚,从二楼雅间一路滚到一楼大厅的贾贵,费力的从地上爬起,用手指着还站在二楼雅间,有些懵逼发呆的黄德贵,大声的叫骂道:“姓黄的,你T妈什么意思啊?我是龟田太君下的狗汉奸,你之前是山田太君手下的狗汉奸,你现在也转投到了龟田太君手下,跟我贾贵一样,都是龟田太君手下的狗汉奸,怎么你能进得二楼雅间儿,我贾贵就进不得二楼雅间儿,我我贾贵进了二楼雅间,你就把我一脚给踹了下来,你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狗汉奸了?我他妈d看你像八路!”
贾贵不管不顾的胡乱的给黄德贵头上扣着各种屎盆子别的屎盆子黄德贵都能认,但是唯独这个八路的这个高帽子不能承认。
谁都知道,八路是专门打鬼子,专门杀鬼子,要是给他黄德贵扣上这么一顶帽子,他黄德贵还活不活了?
反驳。
必须的反驳。
黄德贵用手指着贾贵,居高临下的反驳道:“贾贵,你狗嘴里怎么吐不出象牙来?我黄德贵这样的人,能是八路吗?我倒想去八路,人家八路能要我吗?你贾贵做事缺德,我黄德贵做事也缺德。就像你之前说的那个罄竹难书,就是形容我黄德贵的。我黄德国的那些罪行都罄竹难书了,八路能要我吗?”
“哎哟喂,你也闹了个罄竹难书?我是人,不是狗,我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贾贵用手遥指着黄德贵,“姓黄的,我真想淬你一脸臭狗屎!”
一句话。
使得大厅内的其他众人,全都乐了。
当然。
心里偷偷乐。
贾贵这句话,是想骂黄德贵啊,还是想要骂自己?要是骂黄德贵,他怎么能说出淬你一脸里臭狗屎这样的话来,这不是将自己比喻成了狗吗?既然骂自己狗,那为什么要冲着黄德贵说?
文才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他发现自己好像猜不透贾贵的心理逻辑,也猜不到贾贵接下来要做什么事。
不管做什么事,贾贵往往都是出人预料。
明明按照逻辑分析,贾贵是朝东,但却实际上朝了西。明明是要打人的贾贵,却被人打了。明明是要拦截某些人,可是贾贵最终却放了某些人。
这个事情,可真有些难办,怎么不晓得秋生,是怎么从贾贵这种糊涂到极点,且没有逻辑可循的人当中寻找到情报的。
用牙齿咬了下嘴唇的文才,将目光飘向了站在二楼雅间的黄德贵。
此时此刻的黄德贵,心里还真有些惊恐。
贾贵可不是一般的狗汉奸,要是一般的狗汉奸,黄德贵揍就揍了,可贾贵不一样,贾贵代表了龟田太郎相,当于龟田太郎的颜面,而龟田太郎现在又是青城市的一把手,真要是寻他黄德贵的麻烦,黄德贵还真有些无奈。
应该是黄德贵想要想法子摆脱这方面的原因,有些万不得已的黄德贵,以龟田太郎认可单双日的这个理由来搪塞贾贵。
“贾贵,你脑子是不是抽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晓得?今天可是我们警备队的日子,今天我们警备队大,你进来,我打你是应该的,这也是龟田太君他老人家的意思!”
贾贵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服气。
“贾贵,你不是自称自己是龟田太君他老人家的第一心腹嘛,单双日虽然是山田太君制定的,可是龟田太君他老人家认可这个制度,也就是说这个制度,等于是龟田太君制定的制度,依着制度,按照惯例,是我们警备队大,我们警备队可以在二楼雅间吃饭,你贾贵进了二楼雅间就等于违反了龟田太君他老人家的命令,我黄德贵这是在替龟田太君他老人家教训你!”黄德贵也真能给自己寻这个动手的理由。
“狗屁!”贾贵脸上泛着激动的表情,“上一次我来雅间儿吃饭,你也说你们警备队大,让我贾贵在外边等着,合着今天我贾贵来,还是你们警备队大,合着一天到晚,全都是你们警备队,我们侦缉队还活不活了?”
贾贵得得得发着自己的牢骚。
“贾贵,你糊涂了,上一次我们警备队大,那是前天,昨天是你们侦缉队最大,你昨天要是来太白居吃饭,不是就没有这回事情了!”
“对呀,昨天我为什么没来?”贾贵反问着黄德贵。
“贾贵,你问我,我问谁,昨天你不是被李向阳抓走了吗?你都被李向阳抓走了,你还能来太白居吃饭,你要想来雅间儿吃饭,你明天来,我黄德贵保证不拦着!”
“嗨!”贾贵赌气的往旁边的一张空桌子上一坐,“我今天就在太白居大厅吃饭,你能把我怎么着啊?”
“秋生!”习惯了秋生招呼的贾贵,吼了一句秋生。
文才赶紧迎了上来,“贾队长,您有什么吩咐?”
“老规矩,四个菜一个汤,外加两个驴肉火烧,我贾队长今天就要在太白居一楼大厅吃饭,我看谁能将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