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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项月已经走到跟前,众人看清楚后都倒抽气。天字号心中冷笑,怒喝道:“哪里来的奴才竟敢冲撞皇后娘娘!”
林松一下回过神,忙行大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御林军统领林松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皇后娘娘入宫。”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跪下行礼,山呼千岁。只有柱亲王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
项月蓦然的笑了,配着耀眼的红色,灿烂夺目。林松一时竟有睁不开眼的感觉。
“皇上让你来替他踢本宫闺阁的大门?”冰冷的声音悠然蹦出。
“臣···臣不敢。”
“不敢?难道是本宫眼瞎了吗?!”
“臣有罪!”
“妄揣圣意,有辱皇命,以下犯上,还有对本宫的大不敬之罪····”项月静静的数着。林松已是磕头如捣蒜求饶。
项月却看着远处幽幽的说:“怎么没有铺红毯吗?”
大家都莫名其妙,因为西面的雪国有成亲铺红毯的习惯,金国并无此例。柱亲王微笑着说:“项月若喜欢,为父这就派人去准备。”
奈何项月却说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话:“不用那么麻烦,既然林松罪该万死,天儿,将林松的血铺上吧,那颜色、才喜气。”
这么轻轻地一句话却将在场的所有人吓出一身冷汗,贺兰城瞪大眼睛看着虹,长得跟项月很像,可是却不再是印象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妹妹。贺兰楼却很快回过神,笑着走上前去:“项月,今日是你与皇上大婚,这样恐怕不吉利。”
林松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是啊,皇后娘娘,皇上派我来迎娶,不如将臣交由皇上处置吧。”
项月皱着眉头,像是不解的样子,“为什么要交由皇上处置?难道会有什么不同吗?”贺兰楼笑着说:“今日也是皇上大婚,皇上必不会喜欢见血这样不吉利的事。”贺兰楼说完林松连声称是。项月却不以为然:“怎么会?记得七岁那年皇上亲口对本宫说过,项月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所以,你,放心吧。”说完,林松一下瘫软在地,无助的看着长满苔藓的青石,这分明就在诉说着这里十年来没有人居住,可是眼前的女人的出现却仿佛给它们也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下一刻,这里就洒满了林松的血。
贺兰项月穿着她华贵的衣袍,带着那一脸的雍容华贵,迈着优雅的莲步,走入那顶代表着皇后身份的凤车銮驾,随着蜿蜒的队伍缓缓地驶入巍峨庄严的皇宫。
婚礼在万和殿举行,文武百官被恩准携家小参加酒宴,举行皇后的册封大典,百官跪迎,大赦天下,盛况空前,还有一个月后准备入宫分封的的秀女也被特别恩准来给皇上皇后献礼。
贺兰项月在众人惊艳、憧憬与嫉妒的目光中与澹台鸿烨携手一步步走上那金碧辉煌的高台,接受朝拜。从始至终二人却从未对视过一眼,各怀心思。然在下面的秀女看来,确是别样的心情,皇上与皇后不用看对方一眼便知下一步该往哪走,下一句该说什么,默契至此,令人感叹。皇上美名本来就是天下皆知,可是皇后这些年却总是因病养在闺中,外人无从得见,本来她们一直以为她会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命不长久之人,自己身份不如她高贵,至少还有美妙的身姿与面容与她争宠,可是今日虽然只是远远见到真人,却明显能感觉到那与众不同的高贵。看着高台上的两个人,只觉得比那天上的太阳还要光亮,竟有些刺眼。
举行完婚礼册封与酒宴,回到凤藻宫已是晚上,这里就是项月以后居住的地方,这座宫殿只有皇后才能居住,经过历朝历代的修缮,已是奢华无比,宫殿的墙壁除了皇后寝殿都是镀金的,地面铺以暖玉,梳妆的地方布满了镜子,想不看到自己的样子都难,刚进来时,项月差点被这些晃花了眼睛,再看看主座上那纯金的凤椅,闪闪放着金光正等待着它的主人。可是项月只一瞬间便回过了神,毕竟天下最富有的地方并不是这座皇宫,而是莲城。
项月嘴角微弯,感受到牵着自己的大手似有要松开的迹象。澹台鸿烨本想甩开贺兰项月的手,已经没有外人,他演够了,他认定了是柱亲王找了人假扮项月。可正当他要用力甩开并质问今天林松的事的时候,贺兰项月却用比他更大的力气将手抽出,并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的走上凤椅,婀娜的步伐,摇曳的身姿使她背后的凤凰图案更加耀眼。澹台鸿烨眯起危险的眼睛,天字号暗暗握紧了双手,刚进宫就要与皇帝正面冲突?
项月缓缓转过身坐下,与澹台鸿烨对视,眼角眉梢,风华绝代。勾起妖娆的唇角,不冷不热的说道:“鸿烨哥哥,好久,不见。”
澹台鸿烨脑中像电击一样,曾经的贺兰项月一直是这么喊他的,那时候的她很天真单纯,是自己亲手葬送了这一切,还有什么好责怪的呢?遂也将标准的微笑挂上,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的说道:“多年不见,我还怕皇后与朕生分了呢,不过现在看来比当年还要熟络,朕很高兴。”只是两人的眼底都只是一片寒凉。说着话,澹台鸿烨已经走到项月跟前勾起她绝美的的下巴。阔别这么多年,两人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彼此的脸,他们眼中没有别人那种惊艳,也没有思念,有的只是他们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情绪与算计。项月缓缓拿下澹台鸿烨的修长的手指:“怎么会呢,就算多年不见,项月与皇上儿时的情分假不了。”
澹台鸿烨眉头微皱,刚刚的肌肤接触让他着实吃惊不少,倒不是因为她的肌肤多么的细腻,而是那彻骨的寒冷,她的手,她的脸就像冰一样寒冷,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