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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憬轻轻笑了笑,搂紧了怀里的秦待芸,“当你爹这样说的时候,其实我犹豫了。一直觉得活着多余,还连累别人。可是又想起你爹说的那一句‘不要去管那些是非恩怨,相依相守,才最重要’,我这才决定,要留下一条残命等你来。”
秦待芸含泪道:“怪不得,那天爹爹对我说,若将来遇到一个和爹一样白发的人,请原谅他曾经伤害过我。爹说他爱我,正如爹爱着娘一般,此生不变。”
“恩人真的这样说的吗?”
“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萧憬含泪道:“其实我当时真的不敢妄想有你一天会回来,也不敢期待你会对我有所原谅。但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害怕你会难过。就像你初到山庄时,句句自责、一心求死,还不惜伤害自己的性命……你让我如此心痛。万一我真的离开,你也,太让我放心不下了。”
“对不起,我……我无法控制自己,忘了你当时对我说的话,也忘了我是怎么答应你的。潇潇,对不起,我再不这样冲动了。还有,你不会离开的,你和我,都会永远在一起的。”
萧憬感动扬笑,“是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瞎子。”
“还说!”秦待芸破涕为笑用力捏了下萧憬的脸,“记性不好要我帮你是不是!”
萧憬吃疼,连忙陪笑:“不不,我记住了,记住了。我不是瞎子,因为你就是我的眼睛。”
“这还差不多,以后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看不见,听到了没有!”
萧憬轻笑,“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本夫人】啊?”
“我我,我说什么了我?我什么都没说……”秦待芸本来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的,哪想到萧憬别的不好耳朵倒是尖,一下就听到了。
萧憬虽然看不见,但已从支吾的语气里感觉出她的羞涩。
“芸儿,你来这里就不想回金陵了吗?”
秦待芸摇摇头,“不想,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芸儿……”
“嗯?”
“你可以……你愿意……呃,那个……”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秦待芸抬头看着萧憬。
“我……我……”
“到底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是……”想萧憬作为江湖第一杀手,出剑动手从来干净利落。想不到现在,竟在这几句话上吞吞吐吐。
“潇潇,你怎么了,怎么出汗了?”秦待芸担心地掏出丝巾为他擦汗。
萧憬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芸儿。”
“什么事?”
“你愿意……你愿意……嫁……”
“啊!!糟了!我有一件大事竟然忘了!啊,真该死!”萧憬的话还没说完,秦待芸已尖叫了起来!
萧憬只好收回了话,道:“什么事这么慌?”
“哎呀,我只顾着我们,竟然把九铃山庄的事给忘了!啊……真是的,遇心一定恨死我了!怎么办啊!”秦待芸急得萧憬怀里跳了起来。
萧憬也忙站起来,“芸儿别急,到底是什么事,慢慢说。”
“来山庄之前,我见遇心和姑姑因为进宫事在伤心。我当时想,反正你也已经死了,我在哪都是行尸走肉,就不如代替她进宫,免得她和姑姑都难过……哎,谁想到……现在都过去十几天了,她只怕已进宫了。这可怎么办啊!”
“从此进京一般最快八天,人多行慢,最慢十五天便可到。我曾以连夜走路,才用了五天。如今已十三天,估计已进京了。”
秦待芸失神道:“想不到我竟然,负了恩人。”
“芸儿不要自责,这不能怪你。当时你受伤昏迷,根本就不能行动。这不怪你啊。”
“不行,姑姑一定生我的气了。我要去请罪,我要去九铃山庄请罪!”
“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