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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怒又伤心:“这个蠢孩子!进宫为什么好,难道秦府还养活不了她吗?你们也都瞒着我,怎么不等她走了再说啊……”
张巧儿听到这儿已连忙上前来拜下,“奶奶,巧儿来拜别您老!请奶奶原谅,请奶奶保重!”
老太太激动道,“混账丫头,你想干什么去!”
巧儿泪下:“对不起,奶奶。巧儿要进宫了。今后巧儿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健健康康的!”
“糊涂!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那皇宫,可是有自由的地儿?那儿真真不如在外面自由,秦府所出的妃子还少?怎么就没个记得住教训的!你若得个妃啊嫔啊什么的,早晚有人想害你;你若只是宫女奴婢,不小心些早晚被主子们的争斗给害了。巧儿,你听奶奶的,别去了,好不好?”
巧儿哭道:“奶奶的话巧儿铭记于心,那些宫里的争斗我也会小心应对。如今我的名字已被记录在册,若不去是欺君大罪!奶奶,时候已不早,巧儿要走了!请奶奶,小姐,千万照顾好自己!望桃,要好好的伺候小姐,不要为我担心。”
巧儿说完,向老太太拜了三拜,起身接过望桃手中的包袱。
”“巧儿姐!”二人相拥而泣。
待芸又把一袋银子交给她,“这些钱收好了,早晚能用得上。此去一定要保重。”
“姐姐!”巧儿与待芸又是一番抱哭。
“奶奶!”巧儿又扑到老太太怀里哭了一气,这才往外走。
门口萧黄氏急急前来,见了张巧儿便道,“巧儿姑娘放心,你爹娘我和老太太会好好照看的。好孩子,但凡有什么事千万记得带信回来。”
“福顺嫂,谢谢您。”巧儿向萧黄氏行了一个万福。
老太太在堂气得直跺脚!“好生走,好生活着!听见了吗!”
张巧儿门外听见,含泪回话,“多谢奶奶,奶奶保重!”
待芸扶起老太太,目送着张巧儿远去。尽管已看不见她,但那目光中的不舍仍深深刻刻。
等张巧儿走出了秦府大门,门口小厮跑来回话“巧儿姑娘已离开。”
“巧儿……”老太太低吟一声,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奶奶!”
“老太太!”
……
老太太病倒,遂请了睦神医来瞧。睦神医开了些药,吩咐用小火煎了每天分两次服下。
选秀的队伍已在回京的路上,想来张巧儿也安然随去。
逍遥待芸守在老太太床前,渐生自责。若不是自己帮助巧儿画那幅《金陵锦绣图》,她也不会被选上,奶奶也不会病倒。自己怎么会那么无知呢?
为什么她总会把身边的人送到远远的地方?
为了她的出生,娘亲走了;为了她的仇恨,萧憬走了;为了她能活着,逍遥爹爹传功力与她后也走了。
秦爹爹上京为官,巧儿因她的一幅画而进宫,如今奶奶也病倒了……
老天爷是打算永远孤立她吗?她身边难道就不能留下一个知心的人吗?想起过往的六年里,她虽身在九铃山庄那样的大户庄园,可不正是一个知心人也没留下吗?
恩恩怨怨,她早不愿在意。如今只想着能有一个人在身边,知己,知心。若他活着,必定是他;若他活着,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