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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秦大人有信从京城来,你快来念与老身听听。”秦府老太太焦急的眼神终于盼来了逍遥待芸。
逍遥待芸才从父母坟上来,一身素服。
“爹爹从京城来信了?太好了!”待芸上前,老太太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快念念,看看你秦父写了什么。”老太太将信交给待芸。
“好。”待芸欢喜拆开信,念道:“拜秦府太老夫人安:吾皇新政,秀选天下,万望太老夫人管束爱女,万万保重。圣意不日至金陵,为守逍遥一脉,断不可现真容!信后方尽,焚之以安!”
一旁的张巧儿听不明白,“姐姐,这是何意啊?”
待芸道,“皇上要选秀,让我不要被选上。”说着,将信递给巧儿,“烧了吧。”
“啊?为什么啊?”
老太太道,“让你烧你就烧吧。”
“哦。”张巧儿接过信,便往外走。
待芸又嘱咐,“千万烧成灰了。”
“知道了姐姐。”张巧儿一路小跑,来到偏房。
往炉上点,火焰刚烧上了,张巧儿突然两下子就扑灭了火。心想秦大人好不容易来信,姐姐怎么要让烧掉呢?难道是什么重要但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也不知自己将来如何,若有朝一日父亲得罪秦府,这或许可以成为父亲的救命稻草!
如此一想,张巧儿便将剩下一半信收好。回来回话,说信已烧了。
待芸当下禀告老太太,就换上以前那黑疤脸的样子并戴上面具。又和下人们都交待,务必谨记凡有人问起,必言秦府的小姐从来都是丑陋的。
三天后,选秀的圣旨到达金陵。令所有七至十七岁的少女次日全部到东城外的竹林集会,并带上自己擅长的作品。若有不来的,交由当县严处。
当晚,张巧儿便离了秦府回到家中。
刚推门进去,就听屋里母亲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还知道回来!你不是跟老太太到秦府享福去了吗!怎么,那里穿金戴银的日子过腻了回来吃野菜来了!”
张巧儿的心一下子陷入冰冷。虽然猜到母亲会骂她,却没想到会骂得这样早。她还没进屋啊。
“爹,娘,巧儿回来了。”张巧儿一进屋,就见父母二人坐在堂中,满目冷漠。
“怎么,回来看看你爹你娘死了没有?”父亲一脸胡子,灰蓝的布衣看起来好久都没换过。五十多岁的脸上尽是皱纹,还是保持他那永远冷漠的严肃脸。母亲挽发在后,半白半黑。一件暗红小袄破着洞,同样也是很久没有更换过的样子。
“爹,娘。”张巧儿怯怯上前,拿了几两银放在桌上,“这是我在秦府的月钱,交给你们了。”
母亲横了一眼,“你怎么就不是个儿子!这点钱够我们花几天啊,秦府就给你这些?我看你是自己花光了,才抽些零的来给我们吧!”
张巧儿跪下,含泪道:“明日选秀,若是女儿能被选上,将来一定上爹娘过上好日子。”
父亲冷眼道:“就你这样,皇上能看上你?别进去以后这辈子都是个宫女。在秦府干着,好歹一个月还有几两银子,若进宫去了,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