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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就算是个女儿,也不要?”桑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秦榆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丁丁,我从来没告诉过你,其实我很害怕。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强大到无所畏惧。我在秦家过够了互相争斗的日子,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世世代代残杀下去。”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谁给谁当陪练,用血用肉用辛酸的成长,去让对方变得更强大。就算是女儿,有谁敢保证她就真的单纯?
桑离不像往日那样爱闹了,轻轻低下头:“对不起,老公,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听你的话,一切顺从天意好了。明天我就去检查,如果怀上了……”
“如果怀上了,我们就生下来,好好养着,教育着,不要告诉他关于迷秦岛或是秦家。他就是个普通的孩子,跟我姓华,出自书香门第。爸爸是教授,妈妈是律师,很普通,这样好不好?”他终究是个爱老婆的男人,看着她失望,心里就难受。
“好。”桑离乖乖的,捧起秦榆的脸,轻轻一吻印在他的唇上:“老公,以后我都听你的话。”
不过,看来他们真的想多了。曲哲把了一下脉,断言桑离没怀上。
桑离不信,怀疑曲医生虽然精通西医,却根本不懂探脉。她又不肯买试纸来验,心虚得很。
次日,桑离挽着老公大张旗鼓去医院检查,得到的结论果然是:未孕。
桑离诈和了,根本没有孩子。她月事没来,医生说是内分泌紊乱,想吐是因为吃了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导致胃出了问题。
两口子相视苦笑,又是欢喜又是失落,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一出了医院,桑离纵身一跃,秦榆顺手来个公主抱。两口子放声大笑,嘻嘻哈哈钻进车里。生活嘛,有点小失落还是蛮好的。
经过昨天那样开诚布公的谈话之后,他们都觉得,不再要孩子对谁都好,对哪个孩子都不亏。
倒是长耳朵乔桥真的又怀孕了,这次人家发誓,一定要亲自生个儿子出来,好有志气,好励志啊。就好像只要使点劲,哪怕是个闺女也能变成儿子。
轿车经过华凌医院的时候,桑离握着秦榆的手,吩咐深扬:“开慢一点,一会儿我们从这绕到邢季风的医院,再绕回来。”
这是当时送走他们儿子秦风行的路线。她曾经一个人坐在车里怀念,只为了看看医院的建筑,闻闻这里的空气。
如今,她和秦榆十指相扣,一起怀念过去那些颠沛流离的人生。
车里,不知什么时候放起了音乐。是那首《贝加尔湖畔》: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月光把爱恋,洒满了湖面……
车子停在邢季风的医院门口,他们手牵手上了那栋大楼,站在那里,可以看见两百米左右对面的楼房。
这是他们儿子生命的通道……
他在她耳边轻轻哼起了那首歌:多想某一天,往日又重现……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
顾太太,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她伸出莹白的手,放进他的手心。这一伸手,便是一生一世。
她笑得那样甜美温存:顾先生,我爱你。
他们旋转着,旋转出旖旎的人生。他优雅亲吻一下她的脸颊,轻轻一触:“顾太太,你太直白了。”
她旋转着,倒进他的臂弯,眼波流转:“顾先生,那你给我来个含蓄的?”
他轻一用力,她的整个身体便被他抱起,如风般离地,那样轻盈。
他的声音,也是磁性低沉,像极了大提琴的音质:“东隅已逝,桑榆未晚。顾太太,我们终于走到了最好的时光。”
桑离像个孩子般挥了挥手,露出如玉的手腕,腕上戴着的那条还刻着“yy”的手链闪着璀璨的光芒。
顾太太,咱们一切都还不晚,你说呢?
顾先生,一切都听你的,你说不晚就不晚喽。
顾太太,我要和你从a走到z,从春走到冬,从大年初一走到大年三十……
哈哈哈,顾先生,你好矫情哦。你这么矫情,你儿子造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