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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节目要面向公众, 不小心就会暴露玄学界的存在。徐院长亲自把玄学班的九人叫到自己面前,特地交代了这次的任务的宗旨:切低调小心。
“我们和节目组打过了招呼,总导演会让工作人员尽忽略你们的镜头, 表演节目什么的都可以略过, 都低调些,别被其他练习生发现你们的真实身份, ”徐院长念叨了两三遍, “节目组会在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你们自由, 为了安全,节目组里也就几个人知你们的身份,你们问题就去找这几个人。”
江落接过名单看,节目组几个头头的名字都在上面。
简单来说, 他们就是去当个透明人,解决灵异事件后功成身退,不着痕迹地从节目中离开。
江落看了看综艺节目的名称, 综艺叫《下站, 偶像》。
这名字让他些眼熟。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 这不是白秋个劲地想推荐他去的那个选秀节目吗?
两个月前,他和池尤伪装的乔师兄帮助了线女星白秋破解了她经纪人给她下的和合符,白秋和江落在后交换了联系方式,白秋曾个劲地怂恿江落进入娱乐圈,想把江落签在她的工作室名下,给江落列出了份出计划,第站就是《下站,偶像》这个选秀节目。
江落每次都毫不犹豫地拒绝,却没想到兜兜转转, 这个综艺节目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想到白秋,就想起了白秋身边的经纪人。江落拿出机,搜了搜后续的相关新闻。
白秋的动作很快,在她从和合符中清醒过来的周后,她的经纪人何蒙就被她送进了监狱,罪名许多,其中最严重的是吸/毒、勒索威胁白秋。
每项的罪名都极重,直接能让何蒙坐穿牢底了。
江落看感叹十足,不不说,女人狠起来的时候,基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下站,偶像》是男团选秀,卓仲秋庆幸地站在院长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同伴们问:“那谁去呢?”
徐院长摸了摸白胡,“你问到上了。”
去选秀节目,长相当然要。
徐院长在自己学生身上看过,发愁:这都挺看的,该怎么选?
学校的任务可以积累学分,积累学分是为了毕业,或者到学校奖励,可以换取金钱。六大也会抽取学校中的高学分学生来当自己的嫡传弟,因此每次任务,都是危机和机遇并存。
徐院长选不出来,就:“这样吧,你们投个票。”
投票结果出来后,江落赫然排在第。第、第三则是祁野和陆。院长定下了他们三个人,交代:“后天人来接你们去节目组,你们早上八来学校集合。行了,现在没事了,回去吧。”
走出院长办公室,江落阴森森问:“谁投了我?”
齐刷刷举起了八只。
闻人连撩了撩卷发,笑着:“你这张脸,不上节目都暴殄天物。而我习惯了女装,不行。葛祝是个士,他也不行。匡正块头过大,他也不可以。叶寻要时刻抱着小粉,节目组应该不允许带玩偶?至于塞廖尔。”
他看了看眼底青黑,副肾气不足的金发小卷毛,“……是给他时,让他补补觉吧。”
“数来数去,也就只剩下了你们三个。”
江落眯着眼扫过他们,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就认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江落向来看而自知,这张脸如果被人注意到,他以后的生活就麻烦了。
为了以后出门不被围观,江落会用尽切努低调。
下午上完课后,江落被冯厉叫回了天师府。
巧的是,卓仲秋和祁野也被卓和祁给叫了回去。
到天师府后,正是傍午时分。天师府中的人是那般的多,江落从门内进去,站在门旁的记名弟恭敬:“师兄。”
江落头,在众多崇敬的目光中走进了内院。
冯厉并不在天师府,但他派了另外位弟王三叹来安排江落。江落挺久没见到这位师兄了,他随口问:“三叹师兄,前些天在湘西比赛的第三关,你怎么没到场?”
他记王三叹和另位周无度师兄明明是闯过了第关。
王三叹的脸色黑了黑,“因为在云南吃了菌的那八个人,其中就包括了我。”
江落:“……”噗。
王三叹将他送回了房,:“先生让你练会新的五种符,等十钟的时候,先生会通过视频检查你练习的情况。”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套衣服,放在了衣柜里,”王三叹,“我们明天要去参加场葬礼,你记明天穿上那身衣服。”
王三叹走后,时紧迫,江落认真练习起了符箓。
他刚拜冯厉为师时,意隐藏自己的实。但冯厉却像看出了他的底线不止表现出来的那般,布置的任务次比次重,不断逼出江落的真正实。
现在离十钟就剩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学会五种符箓的画法,他真敢布置。
专心的时候,时总是过飞快。晚上十钟,江落准时等来了冯厉的视频。
视频那边,摆弄电脑的是冯厉的另位嫡传弟周无度。他将角度调整,冯厉那张冷淡如水的脸便入了镜头。
冯厉坐在木雕椅上,面上淡淡的不虞,他双交叠,暗色的唐装让他的威压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周无度战战兢兢地站在了冯厉身后,他朝着江落挤了挤眼,无声做着口型:先生心情不!
江落心:倒霉。
他正八经地提起毛笔,“先生,我准备了。”
冯厉轻轻颔首,“开始吧。”
江落提炁,专注落了笔。
他在符箓上的天赋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类型,换了旁人,冯厉的这个要求估计能把人为难哭。但放在江落身上,他却能做又快又。不到半个小时,五张崭新的符箓便张张铺在了桌面上。
冯厉见他运笔行云流水,没半分凝滞,脸色缓和了些,“无度,你比江落早学符箓数年,却比不上他个月的进步。”
周无度又羡又妒地看着江落下笔,“先生,师弟厉害。”
江落谦虚:“师兄也厉害。”
他们俩互吹了两句,冯厉看着江落的面色,却突然:“你没用晚饭?”
江落:“回来就练符箓了,没来及吃。”
冯厉神色又沉了下来,“你的师兄就这样照顾你的?把他叫过来。”
王三叹过来后,被冯厉骂了顿。80公斤的汉被骂差哭了,啜泣着:“我这就去给师弟准备吃的!”
十分钟后,他给江落端上了碗面条和份小菜。江落在冯厉的注目下吃完了,等他到八成饱的时候,冯厉缓缓问:“我不在的这几天,他没找过你。”
江落心领神会地明白了这个“他”是谁。
“没。”他故意犹豫着摇了摇头。
冯厉眼神冷,“江落,说实话。”
江落眼睛下红了,“先生,我真的没办法不见他。我求求您别伤害他,这次是我主动去找他的,我真的太想他了……先生,你相信我,等我帮他报仇后……我会努忘记他。”
黑发青年低下头,哽咽:“我真的会忘记他,求您别让他魂飞魄散。”
冯厉面无波澜,“你在哪里见的他?”
江落闭嘴不语。
冯厉心里的杀意顿起。
个恶鬼而已,竟然已经影响他的弟到了这个程度。
他以为上次和池尤斗法后,池尤再也不敢靠近江落。但现实却是,这个恶鬼犹如附骨疽,不断加深着对江落的影响。
池尤……
他摸了摸上的玉扳指,平静:“你不说,我也办法知。江落,我再同你说最后次,人鬼殊途。你下次见到他,必须当即通知我。如果不照我的话做,我不止会让他不超生。”
冯厉看向江落,冷冷:“会打断你的腿。”
江落埋头笑着的嘴角僵,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他。
黑发青年眼眶微红,哪怕没表情,也自股悲伤神色,冯厉蹙眉:“去把脸洗了。”
他面上的神色不容置喙,江落垂下眼,几秒后,起身去了洗。
江落捧了两抔凉水从脸上浇去,抬起头时,镜中的黑发青年神色略带阴郁。
江落很讨厌冯厉的态度。
从小到大,江落从没被人限制过举动,更没人轻描淡写地威胁江落:如果你做了这件事,那我会打断你的腿。
他与冯厉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冯厉虽然不说,但他却知冯厉收他为徒不过是因为他的天赋与实罢了,收他为弟,他就能为天师府做事。
冯厉绝不相与,否则在原书中,他也不会为了帮池尤报仇,冷眼看着原身这个族中弟被池尤折磨生不如死了。
大都是明白人,些事到为止就够了。江落可以接受冯厉让池尤魂飞魄散,却绝对接受不了冯厉对他的管制。
水滴从他下颔滑落,江落擦干净了水滴,收敛神情走了出去。
冯厉看着他已经恢复过来的样,周身的冷气回温了许多。
周无度在冯厉身后被吓摇摇欲倒,他朝着王三叹使劲使了个脸色,王三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先生,时已晚,您快睡吧。”
冯厉淡声:“关上吧。”
周无度走上前关上了视频。
屏幕黑了下来,江落坐在位置上,往旁边看,王三叹正拿着机快速打着字。
“我正在问先生会什么会生气,”冯厉虽然没在这里,但王三叹是不敢大声说话,“周无度说先生今天遇见了个女疯,上来就往先生冲去,嘴里嚷嚷着‘冯厉,我要和你共育下任天师’,差抱住了先生。”
江落脑补了下那副场景,差笑出了声,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先生怎么做的?”
“先生脸都黑了,”王三叹打了个抖,“那姑娘是池的人,当时池族老就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感觉他们挺乐见其成的。”
能不乐见其成吗?
冯厉要身份身份,要能能,要容貌容貌。
在不了解冯厉的人眼里,冯厉确实是千里挑的丈夫。
但江落可以保证,冯厉以后的妻,如果冯厉不喜欢那就罢了,如果冯厉喜欢,那必然是“如果你敢出门,我会打断你的腿”的类型。
说不定要把人困在天师府里不让出来呢。
江落跟王三叹聊了几句,王三叹就打了哈欠,“不说了,你快睡觉吧,明天咱们早起。八钟就到目的地,师弟,你最定个六的闹钟。”
江落:“我知了。”
夜平安过去,第天早,江落就起了床,他和王三叹用完早餐后出了门。
王三叹给江落准备的衣服是身纯黑的唐装,他自己也穿着同样的唐装。衣服虽然样,但穿在两个人的身上,却着截然不同的效果。
下车后,王三叹默默和江落离远了些。
到了地方后,江落知参加的是谁的葬礼。正是在湘西比赛中死了的池旁系的葬礼。
灵堂内,棺材摆在正中。死者的照片放在桌前,池的人跪在棺材两旁,哭比上次在池尤葬礼上时要真诚多。
江落和王三叹上了香,在人群中找着冯厉。
江落些心不在焉。
他在索着件事。
算算时,这位池旁系死了已七日。八月份的天气,尸体腐烂很快,为什么不下葬?
王三叹突然加快了脚步,带着江落穿过人,恭敬地:“先生,我们来了。”
江落抬眸看,冯厉身边站着几个老者,圈人正在聊着天。老人中,其中个他曾在天师府见过,正是当时和老天师坐在起的池老者。
冯厉微微头,“过来见见几位族老。”
王三叹身为师兄,他率先:“几位族老,您几位瞧着又康健了不。”
“孩,”其中位老人笑眯眯地,将目光放在了江落的身上,眼中精光闪,“这就是比赛的第名?快来让我看看,沾沾第名的光。”
江落上前步,几位老人暗地里打量了他遍。卓族老不急不缓:“咱们也把孩拘在身边了,仲秋几个年轻孩就在后边玩呢,让他们也过去吧。”
王三叹看向冯厉,冯厉应允:“去吧。”
两个弟告辞离开,冯厉看着他们。天师府的唐装在人群中低调又显眼,江落更是无法令人忽视,多多人将余光偷偷放在了江落身上,优秀的人总是令人侧目。
但不论是活人是死人,对冯厉来说,情爱这些东西只会使人分心怯弱,犹如污泥脏水,即便尘埃不染的颗玲珑心,碰上了情爱这东西,也要变浑浊不堪。
他不喜欢情情爱爱,也厌恶旁人带坏他看中的弟。
无论是活人是死人。
冯厉收回眼睛,冷漠地:“几位族老可知,我这个小弟,个与众不同的恋人?”
几个族老对视眼,不明白堂堂天师为何会和他们说起这种话题,“哦?此话怎讲?”
冯厉看向池族老,“说起来,他的这位恋人,和池些关系。”
长相刻薄的池族老突然种不的预感。
他背在身后的微微发着抖,面上强行镇定,“难是我池哪个姑娘?”
冯厉冷冷笑了声,“正是你池早就死了的主池尤。他化身了恶鬼,可是缠着我的弟不放。”
“咣当——”
池族老瞪大双眼,保温杯摔落在地上。
离开冯厉几人后,江落并没去找卓仲秋几人。
他隐藏在了角落中,个个地从参加葬礼的宾客身上扫过。
池旁系第次死了人,江落不相信池尤不会来看这个热闹。
那只恶鬼很可能已经藏在了哪个角落里,恶劣地注视着葬礼上众人的举动。
江落的目光再次从棺材旁扫过。
两旁的哭声凄惨,几个人哭都软倒在地,简直令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池尤这个正八经的嫡系、池掌权者死了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阵仗。
江落不禁笑了出声,为了不被人当成神经病,他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怕幸灾乐祸的笑被旁人听见。
这么退,却退到了另个人的怀中。
这个人闷笑声,饶兴趣地问:“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