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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铿整队的时候,系统还在给通讯组的卫铿们介绍背景:这个时代,人类文明已经如同沙漠中的绿洲一样星星点点的存在。
在大融合过程中,新兴生物群落通过区域主宰的导引达成了区域生命群落共存的状态,而这一切,对旧时代的人类的社会也产生了相应的影响,人类也试着通过对一些强势物种的共存来把握力量
卫铿(通讯1):“等等,先别扯这个了!”
卫铿(通讯2到11)对着外围那些自己急迫的阐述情况:“降临到草丛中,快加入过来,不要孤零零的。向内靠拢。”
卫铿在中央的上千个自己,降临后看到的第一个场景,是大量的自己神同步,但是并不是所有卫铿降临后睁开眼的第一幕就是这个,有的一睁开眼就是周围的花草树木,因为处于降临点离散的外部区域,所以看到第一个和自己相同的自己还很惊讶,还没弄清楚状况,甚至会有些恐惧,甚至会掉头就跑。需要通讯组和这将近一百五十个倒霉的自己,挨个挨个通知,一个都不能少。
现在中央报数的声音非常大了,早期给早期降临地点离散在外的自己提供了自我聚集的动静,
卫铿(通讯12)则是查找系统公共资料,对系统自动问答功能进行询问:“对,现在基因和其他生命容易出现交叉串联,我现在什么情况!”
卫铿(通讯45)则还是在和监察者对话:“我的‘挂’呢?支援,地图,还有视角中射击标点,投掷预判,对!快点。”
卫铿当然知道监察者是妹子,如果自己是一个人面对这妹子要腼腆客气,但是现在自己是一群人而且处于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中,在对话中不由得有些群众在窗口对办事员咄咄逼问的架势。
卫铿呢,现在优先要关心自己。
这片丛林中草木非常旺盛,但是勉强可以看得出曾经人类的痕迹,因为在土壤中残留着一些红色砖块碎片和水泥沙土混合物。只不过这些文明时代的硬化路面的结构被挤的七歪八扭。就如同人类过去的辉煌,现如今已经粉碎。
卫铿们已经完成自我编组的四个小队,已经去外围警戒,其他的人则是抓紧时间整合自己现在的资源,现在每个人都有一个量子节点,可以将物资信息折跃过来。现在部分冲锋枪已经折跃到了手上,而且一些凯夫拉加陶瓷的防护服也分配到外围个体的身上。
镁条摩擦点燃了收集的枯枝,然后四十个卫铿排队抱来的燃料让这个火堆旺盛起来,而一根根砍下来的粗木送到里面烤了烤变成简易的火把送到了外围区域。
说是火把其实也算不上,火把外头是要缠绕很多干藤蔓的,最好还得绑住一些带着油的果子或松枝。这样燃烧的时间长一点,而这些火把,送到外围后可能就只剩下顶端冒烟的红炭火了,需要重新绑着火堆旁烤干的藤蔓。
此时北边丛林中的动静越来越让卫铿感觉到急迫感。
终于,在西北角,卫铿的小队和那里的威胁产生了接触,巨大嘶吼和卫铿自己相互之间的喊叫,让还在中心区的卫铿内心胆寒了起来。
负责在北侧进行组织的卫铿呐喊道:“大家散开,第一大组,和第二大组到前面来。”
由于后面编组没有完成,所以优先投入的第一大组和第二大组,从全局视角来说,是应当的。
而被组织的两个大组编队里的卫铿们此时犹豫了大约零点一秒,但还是集体服从这个群体命令。
在第一大组中的甲33号:“胆怯是肯定胆怯的,但是制度规矩是确保我所在集团大规模幸存的基础,该上的时候,必须上,这是规矩,国家的规矩,社会的道德,以及作为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卫铿原本要去八日位面,是作为商人身份抵达,当然,作为商人的第一步是考察,身上有那么一点防身的装备。
这些装备现在是身上的防弹衣,头上的凯夫拉头盔,两肩膀、背部、腰间、踝膝的碳纤维骨架,可以辅助负重。携带重量两公斤的小口径速射冲锋枪,至于主要武器嘛,则是一把用脚上弦的机械弩,因为子弹一共就一百发,打一发就没一发,而那个金属箭头则是可以再利用的。
所以现在前去支援的卫铿们优先拿出了机械弩。不是弩箭的威力比冲锋枪的威力大,也不是为了省那点子弹,而是目前丛林作战中卫铿的物资里没有准备对讲机,这枪械乱放的情况下噪音会阻断交流,从而难以形成有组织的抵抗。
而每个小队中,还是有三个人准备了冲锋枪的,预备在必要的时候组成交替火力,掩护大部队后撤!是的,拿枪的卫铿知道自己有断后责任。
第一大队中,第四中队(共三十人)优先接触了目标。
当作战小队抵达前线后,碰到的是侦查小组中夺路而逃的自我个体。
这个胳臂好像被什么带刺触手缠上了的个体看到支援小队后,当即朝着身后指了指,然后猛然趴在了地上喊道:“快射。”
小队中立刻把弩对准了这个卫铿手指方向,随着后面草丛的晃动,一个人拿枪扫射,其余人也将弩箭射了出去。
草丛中的那个东西被打击后似乎动静弱了一刹那,而先前趴在地上的卫铿立刻爬起来,大喊道:“继续警戒,那玩意有大象那么大。”没等这个侦查的卫铿跑出两步,那个东西从丛林中冒了出来。
好家伙,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下半身是老虎的四条腿,上半身是环节虫子的金属骨板,前部则是有着章鱼吸盘一样有着十六条触手,而触手的中央也不是章鱼牙齿,而是螳螂的口器。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铿通讯组立刻询问了系统,系统:“该位面探索程度太少,并且每天都有各种基因融合后的物种变化,所以”
卫铿通讯组:“不知道就算了。”随后专注于眼前,不理会目前没用的系统。
在一触即发的现场中。
刚刚被逼退到丛林的怪兽在红外视角中发现那个逃亡回来的卫铿(侦查组),准备逃回本队,立刻发动了突刺。这猫科动物的爆发力,在其下半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侦查组幸存的卫铿返回的速度明显太慢了。
眼看着就要变成一次成功的猎杀,这时作为临时号令者,手持冲锋枪的卫铿则是迎了上去,一把拽住侦查卫铿,将枪架在了其肩膀上,对着仅仅距离五米的追击怪兽按下扳机开火。
这与其说是救,倒像是,进攻过程中,把另一个自己当盾牌掩体。
逃亡的卫铿显然是愣了愣,但很快恢复心态,没有怨恨这个拿着冲锋枪的自己。
这种情况下,卫铿自己最会选的:如果成功幸存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那么自己会选择百分之百让目标流血的方案。
逃亡卫铿向前的冲击力和持枪卫铿开火的后坐力,
让两人中,一个仰面摔倒手持枪械双目圆瞪着这个逼近的怪物,而另一个趴在了其身上死了心的当人肉盾牌。如果两个人都得死,至少要多打这东西几梭子。
万幸的是巨兽再一次被火力阻住了,在后方的卫铿们第二排的弩箭也赶到了,嗖嗖嗖,弩箭直接插满了这个怪物的身躯,不能说把这怪物插成刺猬,因为这只要用脚蹬转轮滚动三圈上满了弓弦的弩发射的箭,直接没入了怪物体内!
这头怪物才算是真正受到重创,头部这个神经密集的地方被插入几十根弩箭后,怎么着也没有继续控制全身行动的能力,只能依靠体内其他神经节点混乱的移动,这几吨重的怪物如同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冲过来。
原本在地上的两个卫铿翻滚着躲过了这最后的践踏,而卫铿的队列及时散开,最终这东西撞在了一棵树上,栽到了坑中。
“不止一个,至少还有六个。”死里逃生的侦查卫铿继续阐述自己的情报。
此时丛林东边传来喊声,其他小队也发生遭遇战了。
“去支援!”负责通讯的卫铿喊了一声,所有人员开始转向,拿着火把穿着防弹衣的人员自觉地走在了最前面,甩动红炭的木棍,防止草丛中偷袭。
卫铿的降临,似乎捅了这个位面一个基因群落的马蜂窝。
而那个幸存的卫铿似乎也管中窥豹,在恐慌中获得的信息并不完全。
的确还有七八个大型种,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基因群落的全部,整个区域范围内,还有其他小型种,现在都遵从这个区域的生命意志排斥外来者。
当卫铿第四中队到达冲突区域时,这里的激烈战斗已经第一阶段落幕,在战场的中央血肉模糊,三个卫铿已经尸首分离,还有七八个卫铿则是流血受伤被拖到了后方,被队列保护着。
现在两个中队的卫铿正在和怪兽群体在这个湖畔对峙,当第四中队抵达后,现在是三个中队在对峙。原本两个小队中卫铿握着弩颤抖的手,随着己方到来稳了一点。
这个湖畔显然是以前的人工湖,因为在湖面中间上小岛上竖立着一块显然是大江大河中才有的大鹅卵石。哦,这过去应该是人类的公园,现在看不出来了,怪兽还在汇聚,而卫铿集群呢?
集群在后方也进行了一场自我心灵的整肃。
前方几个中队已经紧密的团结起来,那是因为在直面风险,卫铿们没脑子想别的。临近考试的卫铿学习效率是最高的。
而在后方呢,虽然逻辑上绝对认可,对前沿的自己进行支援是必要的,但是内心中一些犹豫,一些胆怯,还有一些自我侥幸,是难以避免的。
而真正的军队,应当是每一个个体肯为集体的胜利,随时准备牺牲的。
当然,卫铿是懂自己的,面对这样的自己组成的集体,有卫铿会站出来点破这个隐患。而点破的方式!可以很直接。
申请了发言后,通讯组的卫铿18主动来到了自己的集群面前,进行动员。
这个卫铿面色很艰难,但是最终豁出来,打开了内心最隐秘的事情,开始了这一世第一次的自我洞悉:“各位,大家都是一样的思维,都是卫铿,那么都应该知道,作为个体,并不重要的一个个体,孤立无援,被群体所排斥的感觉!这辈子我们想忘掉一些事情,放掉一些包袱,努力不走错了路。
但是现在,我们成为了群体!来到了这个恶劣环境中。
作为群体,我们要给自己看看!如果一个社会对每一个个人生存的基础必要条件,不忽略,不放弃,尽一切可能在所有方面上,尽底线的责任和义务,是不是能让一切有另一个发展方向。”
而这些话,让原本眼神都不统一的卫铿,突然间齐刷刷地看向这个发声的自己,再然后,看到周围所有自己都一样的动作,明白,每一个自己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思维,一样的意志,相同共鸣点!统一瞬间完成。
如同星火燎原后,接下来,一个个卫铿开始针对自己的岗位自觉行动。
我,12队,以我基准列队。预备整合附近可用树木物资。
我,7队,以我为基准。快速收集火堆的粉末,——寻找干燥的大树叶。(这是准备简易的烟雾掩护。)
卫铿的社会观:社会最可怕的就是,群体离散后开始逐个忽略,今天可以忽略你的吃饭,明天就会忽略我的喝水。而大后天,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残缺的社会中,被某些举着大目标的人,作为可消耗的零件和润滑油驱动着。
二战岛国,为了防止美国大兵随意xx,政府征召部分从事风尘事业的女人去填补占领军的欲望。让大部分民众不用担心,而大部分岛国民众会感恩那些女人嘛?不,不会感恩,会忽略,会认为“她们本来就是这个职业的,政客既然选择了这个方法,那么就默认吧”。
甚至,整个社会对这些被选中去填坑的个体,存在着自我可以保全的优越感。当填坑的个体发出声音的时候,其更会像闻到血腥的苍蝇一样,上去施以各类软暴力,硬漠视,来满足群体的施暴感觉。
因此其文化中流淌了这样的毒:认为自己可以在灾难面前胆怯,而他人就是干这个事的,就是这个命!这个流毒随着其经济一段时间爆炸发展,然后随着文化传播,朝着整个东亚扩散,东亚各国社会变革程度不同,免疫程度也大不相同,但是毫无疑问都受到了影响。
此毒为“漠视”,
中毒后社会症状:只要当痛苦的是他人,那么就尽量麻醉,只要责任总有人来抗,那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社会本该如此给每个人完成了分配。
关于这样的社会中毒现象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卫铿还没有来得及忘掉,时间尚未冲淡伤痛。
明明是剥削,还非说是在“造就你”,还很好奇的质问“为什么缺少了感恩,缺少奋斗”,开始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代表社会反思“这一代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而卫铿,因为还没来得及忘掉,因为自己群体内还不是“中毒”的不可救药者,因为现在自己群体内还没有阶级。
那么,不妨现在证明一下,自己可以动员自己组成的社会,可以不遵循某些“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