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她仰起头,亲了亲他的薄唇

风吹小白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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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拂面。

    明明是盛夏,南宝衣却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她注视着沈行书挺拔高大的背影,暗道,高处不胜寒的根本就不是沈家,而是沈皇后才对。

    不过,她虽然同情沈皇后年少时的遭遇,也赞同她为女子谋利的抉择,但却始终无法原谅,沈皇后对子女犯下的那些过错。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大约便是如此吧?

    沈家的家宴结束之后,南宝衣和寒烟凉漫步在长安城的街头巷尾,两人在拱桥上坐了,吹着黄昏的热风,俯瞰这座繁华的都城。

    正值黄昏,落日熔金,长河波光粼粼地通往远方,河道两侧的酒楼高阁鳞次栉比,四面八方摊贩百姓络绎不绝,暖黄的灯笼次第亮起,照亮了整座长河。

    长安的繁华,犹如一幅难以描摹的画卷。

    南宝衣望向寒烟凉:“寒老板,沈家那边……”

    寒烟凉拎着一只酒葫芦,仰起头,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酒。

    美人脖颈细白纤长,白皙妩媚的侧脸,渐渐因为酒意漫上浮红。

    一口气喝了个爽快,寒烟凉擦了擦唇瓣,笑道:“他想娶我,我却不想嫁他。南娇娇,嫁人有什么好?还不如一个人的时候潇洒快活呢!”

    南宝衣拿过酒葫芦,浅浅饮了一口。

    她知道,寒老板定然是被沈家那两个兄弟伤透了心,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

    她把酒葫芦还给她,笑道:“也好。”

    正说着话,穿着黑色常服的郎君走上了拱桥。

    南宝衣朝寒烟凉使了个眼色:“沈议绝追来了……”

    寒烟凉默了默,嘀咕:“阴魂不散。”

    沈议绝走近了,认真道:“原本在酒楼设了晚宴,你走得急,没能留住你。我带了银两,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南宝衣听着,有点想笑。

    这老铁疙瘩,大约还是不懂怎么追女孩儿。

    请吃饭什么的,也太老实了。

    寒烟凉哂笑:“看见你就烦,哪里还吃得下?”

    沈议绝眉目如山,还想说点什么,寒烟凉不耐烦地丢掉酒葫芦,纵身一跃落下拱桥,踩着河面漂浮而过的画舫,蕴着轻功,径直往远处去了。

    “晓晓……”

    沈议绝呢喃,同样蕴着轻功,朝她追去。

    南宝衣勾弄着衣带,自嘲:“得,我倒是被落下了。”

    话音刚落,河面上那艘画舫,突然被人挑开竹帘。

    白衣胜雪的萧随,端坐在船中,淡淡道:“上船。”

    ……

    南宝衣来到画舫上,才见舫中布置精巧奢贵,二哥哥竟然也在。

    萧弈盘膝坐在芦苇编织的席面上,拉过她的手,替她拢了拢鬓角碎发:“萧随的船,咱们在这里见面,不会有人知道的。”

    南宝衣望向萧随。

    这位四皇子看着骄傲清高,然而却颇有眼色,一声不吭地起身去了船头,好给他们二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萧弈递给她一串糖葫芦:“来的路上买的。”

    南宝衣咬了一口。

    鲜红的山楂果透着酸意,裹在外面的糖衣添了几分甜。

    她舒服地眯起眼:“二哥哥来见我,莫非是想我了?”

    画舫没有燃香,空气里弥漫着山楂果的酸甜味儿。

    萧弈慢慢与她十指相扣:“这几日,一直在忙着部署军队,调度路线。每每空闲下来,脑子里,便都是南娇娇。从前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诗歌太假,如今尝了滋味儿,才知道,事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轻言细语。

    面庞依旧冷峻昳丽,只是丹凤眼中,却藏着太多的情愫。

    南宝衣弯起亮晶晶的丹凤眼。

    她仰起头,亲了亲他的薄唇。

    萧弈眸色深了些。

    小姑娘才吃了冰糖葫芦,亲他时,带着浅浅的山楂味儿,酸酸甜甜,比世间任何佳肴都要诱人。

    他扣住小姑娘的脑袋,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唔——”

    南宝衣始料未及,没吃完的糖葫芦掉落在萧弈的袍裾上,黑润的瞳珠微微放大,呆呆地注视眼前的二哥哥。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淡漠地挑开竹帘。

    萧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给你们独处的机会,是叫你们商议大事,不是叫你们亲热的。再亲热,我就进来坐了。”

    被人冷冰冰地盯着,南宝衣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白嫩的脸颊涨红如山楂果。

    她受不住,想推开萧弈,却被对方禁锢得更深。

    他的胸膛滚烫,他眼底的情意犹如深海。

    仿佛要在这短短一个吻里面,倾诉尽他所有的相思和孤独。

    南宝衣:“……”

    她眨巴眨巴丹凤眼。

    二哥哥这是……

    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萧随?

    她转动眼眸,瞅向萧随。

    萧随黑着脸。

    他始终不明白,女人有什么好亲近的,她们只热爱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还不如他们兄弟谈论天下局势、马驹优劣来得开心尽兴。

    他放下竹帘,抱怨着坐去了船头:“罢了,以后本王绝不会再帮你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轻舟画舫顺流而下,横穿大半座繁华的长安城。

    画舫里,萧弈终于结束了那个吻。

    南宝衣不开心地捶他一下:“给人看了笑话!”

    萧弈捡起掉在袍裾上的糖葫芦:“自己人,娇娇不必害臊。”

    南宝衣拿起手帕,给他擦拭袍裾上沾着的粘稠糖渍:“二哥哥,沈家和沈皇后的关系,没有咱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不知怎的,我有一种直觉,对付沈皇后,会比咱们想象的要简单。”

    萧弈冷笑:“她当死。”

    提到“死”字,南宝衣擦拭的动作顿了顿。

    她不自觉地紧了紧掌心。

    掌心的伤疤明明已经痊愈,可是这一刻她仍旧觉得疼。

    她和沈皇后,种下了双生蛊。

    同生共死,祸福与共。

    如果沈皇后被杀……

    少女抬起头,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萧弈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掌心的手帕:“不用擦,那些糖渍回宫叫人洗掉就好。”

    南宝衣抿了抿小嘴。

    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沈皇后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又怎么能因为自己,去奢求二哥哥放过沈皇后的性命?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弯起眉眼,依赖地抱住萧弈的脖颈。

    长安古街,热闹繁华。

    她只想纵情享受这一刻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