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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看余味表情,就知道这两个嬷嬷无法退货。
她不悦:“那让她们在院子里伺候,不许进我的屋子。”
余味无奈:“郡主,她们是管事的嬷嬷……”
“好吧好吧。”南宝衣摆摆手,“你看着安排。”
她压根儿不想被老嬷嬷管束。
她嫁去靖王府,院子里只要余味、尝心、荷叶、云袖四个大丫鬟,就足够用了,跟着陪嫁过去的小丫鬟也有上百人,根本就不稀罕老嬷嬷陪嫁……
余味又叮嘱道:“郡主,二夫人和三夫人,让您用罢晚膳之后,去一趟她们房里,说是有话要与你说。”
南宝衣点点头,应下了。
用罢晚膳,她独自去见二伯母和程姨。
程姨屏退了屋里伺候的婢女,二伯母神神秘秘地取出一本册子。
南宝衣一见那册子,立刻就不淡定了。
这玩意儿她上辈子也见过。
嫁给程德语之前,她二伯母就特意找她,要给她仔仔细细地讲解册子里的东西。
她几乎能回想起来,二伯母说过的每句话。
像是印证她的回忆,江氏笑眯眯道:“娇娇,你可知你二伯,这些年为何不纳侍妾,不收通房?”
南宝衣暗道,二伯母您出身镖局,身手那般彪悍,二伯敢纳通房,您不得打断他的腿?
但是她面上很配合,甜甜笑道:“都是因为二伯母持家有方,温柔贤淑,令二伯对您情根深种的缘故。”
“这只是其一。”江氏笑得合不拢嘴,把册子塞进南宝衣手里,“都是因为二伯母学会了这本册子里的所有姿势,所以你二伯父才如此爱我。夫妻融洽和睦的原因里,彼此情意占了一半,闺中情趣则占了另一半。”
南宝衣翻开册子。
果然是熟悉的配方。
她小脸微红,羞怯道:“二伯母,我会带回去仔细研究的。”
程叶柔抚了抚她的细背,打量过她的娇躯,不禁担忧:“娇娇才十五岁,虽然已经及笄,却还是年幼了些。你二伯母教你的事,暂时不必着急。等个一年半载,再行闺中之事也是无妨的,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她好温柔。
南宝衣感动地点点头:“谢谢程姨,娇娇记下了。”
南宝衣走后,侍女进来挑亮灯盏。
江氏悠闲喝茶,揶揄笑道:“说什么等个一年半载,你猜咱们的新姑爷等不等得了?我与你赌五千两银子,不出三天,保管咱们娇娇儿下不来床。”
程叶柔掩唇轻笑。
笑罢,她温声道:“赌便赌。他若是真心喜欢咱们娇娇,也该怜惜着些。你们总说他不好,不知为何,我倒是格外信他,他定然会顾及娇娇身体的。”
江氏忽然低笑。
程叶柔好奇:“你笑什么?”
江氏笑得满面通红:“萧弈生得高大,又是习武之人,也不知那活儿如何……咱们娇娇,若能专宠,倒是个有福气的。”
程叶柔也跟着笑:“就怕小姑娘吃不消。”
她们人至中年,不像年轻姑娘那么容易害臊。
虽然在晚辈面前端着架子,但私底下,也会说些荤话打趣逗乐。
她们对南宝衣和萧弈的新婚之夜浮想联翩时,南宝衣独自揣着春宫册,靠在扶栏上。
她捧住滚烫的面颊,想再看看那册子,却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纠结了半晌,她按捺住好奇,决定新婚之夜与萧弈一起看。
想来,权臣大人也未曾看过这方面的东西。
她可以教教他。
被她念叨的男人,正端坐在靖王妃房里。
靖王妃数落不停:“我总说商户女不好,你偏是不听。你娶了这种女人,将来若是回大雍继承皇位,你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萧弈慢悠悠品着茶:“姨母请我来此,只是为了说这些?”
靖王妃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
静默良久,她流露出一副无奈宠溺的姿态:“罢了,你非要娶她,我也不好说什么。我虽然爱你如亲骨肉,可谁让你不把我当亲娘呢?明日大婚,今晚让祝瑶侍奉你,她被我调教得极好,会教你闺中之事。”
祝瑶垂着头,羞羞怯怯地从靖王妃背后走出来。
她今夜特意打扮过,淡粉纱裙似遮似掩,肌肤白皙,身段窈窕。
抬眸时杏眼多情,灯火下格外妩媚。
萧弈低笑。
半晌,他道:“这般佳丽,给我岂不是浪费?姨母既然看重祝瑶,不妨把她送给靖王爷,也好帮你争宠,与你做一对好姐妹。”
靖王妃猛然捏紧手帕,怒声:“萧弈,我可都是为你好!”
萧弈懒得再与她说话。
他站起身,不羁地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靖王妃气得心肝疼!
她猛然把花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逆子,逆子!”
祝瑶神情黯然。
她抬手摸了摸猩红湿润的眼圈,弯腰为靖王妃拣拾茶盏碎片,柔声道:“娘娘别生气,世子爷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与世子妃情投意合,一时间容不下奴婢也是有的……”
靖王妃心疼地拉起她。
她温柔道:“本妃在靖王府待了许多年,身边也只有你信得过。你放心,我不会叫弈儿亏待你。等他厌倦了新妇,本妃定然让他纳你为妾。你是个听话乖巧的,由你照顾弈儿,本妃才能安心。”
这厢,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另一边,萧弈刚踏进院子,就有小婢过来禀报,说是桐姑娘请。
萧弈抬眉,望向掩映在葱茏草木中的小绣楼。
萧弈踏上绣楼。
纸屏风依旧横陈寝屋,隐隐绰绰倒映出穿着禅衣、披散头发的女子,她明明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却因为太过思念亡夫,平日里不食荤菜,看起来是那么的清瘦,连显怀都未曾。
她正在修剪一束花枝。
她温声道:“明日南小娘子进门,是大喜的日子。可惜小郎无人疼爱,许多事,都没有长辈教你。你只专注读书和功名,平日里太过正经,在如何疼惜娘子方面,怕也是不懂的。”
萧弈跪坐着,挑了挑眉,并不言语。
温彤垂下眼睫,羞赧地从矮案底下抽出一本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