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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擦擦眼圈,手抽起来的时候,碰到了杯子。杯子掉了地上,碎了一地。
我难过道:“牡丹,对不起。”这么久以来,我自责自己的无能。也憎恶牡丹的背叛,我也曾站在牡丹的立场想过。可我就是放不开,不愿意相信陪我朝朝暮暮了整个青春岁月的女人,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惆怅心绪一如故旧,不惜身体放任大醉,也正是看不开这段感情。
“小洛,你原谅我了吗?”牡丹伸过手来,碰了碰我的手。
我抓住了她的手说:“牡丹,之前是因为我不明所里。你别怪我,你没做错。对不起。”
牡丹哭着道:“小洛,我还爱你。我没忘了你,也没想过要忘了你。”
她并不仅仅是跟我说离开的原因而已,还透露着破镜重圆的意思。可我的心里面,已经深深的烙上了魔印。我说道:“牡丹,命中注定。我与你,只能遗憾收场。我爱上了她,无可自拔。”
她擦掉眼泪说:“我知道。她比我优秀很多。我是很希望你会重新接纳我,但并不可能。只要你不恨我,我就知足了。”
我看着她:“若是你不走,我们现在或许都能拼出了各自的一条路。有可能已经首付了房款,在这个城市里安了我们的小窝。我们各自也不会经历人生中那么大的波折起落。”
她闭上眼笑了笑:“说什么都晚了。你能陪我去看看以前我们租住的房子么?我想回忆回忆。那时候,生活是苦的,心里是甜的。现在的生活好了,心里全是苦水。”
我们开着车到了以前曾经住过的地方,一个小区,都是私人建房。
物是人非。
牡丹说:“那个小吃店还记得吗?我们就老是在那里吃的,天天吃。”
我点点头。
“看,你最喜欢的范记馄饨,还开门。”牡丹高兴道。
两个人吃了馄饨,接着上车送她回去。:“住哪儿?”
她说:“勇哥跟他以前的小弟租了一套三房两厅的。在富源小区。”
我问:“租的?”
她说:“以前他有别墅,全卖了。如果没有人保他,可能现在也在监狱里。”
我伸左手出车窗外弹了弹烟头说:“为非作歹的人,不进去监狱蹲着。还在社会上浪费粮食做什么?”
牡丹顿了一下说:“勇哥不去做,也会有人做。你学营销,你也知道,有需求就有供应商。”
我说:“以后呢?打算继续跟着他?然后,等他给你钱用?”
牡丹说:“勇哥得罪不少人,开店也难。店名租的店面全是用我的名字。谈生意我也要出头。人家看到他身上的刺青,还会有人乐意跟他谈么?你已经原谅我了,我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的做朋友。”
牡丹言谈举止中掩饰不住与我的亲近。
人生便是如此,有的东西你错过了,就会永远失去了。不可能也不可以再要回来。
送她到了富源小区门口。小区门口路灯下,程勇交叉双手阴沉着脸靠在君威上。
我问:“程勇等你?”
牡丹说:“不知道。”
牡丹才下车,程勇怒着脸大踏步上前,直接狠狠给了牡丹一个大耳刮:“操你妈的,biao子就是biao子。永远都不可能信得了。一来市里就迫不及待换衣服投进老情人怀抱。我说怎么打电话不接的。”
接着左手又甩了牡丹一巴掌。
我下车指着程勇:“你别乱来。”
程勇又踢了牡丹一脚,牡丹哀嚎一声倒在地上。程勇挑衅道:“我管教我老婆,轮到你来指点?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来教训我?老子乱来又怎么样。死biao子。”接着又给了牡丹一脚。
我冲上去和这家伙扭打了起来。
程勇高大我并不怕他。让我吃惊的是,他似乎练过,才过去开打我就被他反手擒住了。反扭住我双手喝道:“小子。我要不是看在你对我有恩的份上,我扭断你手臂。牡丹当年来跟我,你能怪我吗?这biao子现在又跑去跟你,我又能怪你吗?你说说你现在是她什么人?”
他放开了我的手。
我甩了甩手臂,去扶牡丹起来。牡丹捂着脸哭着,对我说:“别跟他打架,他是退伍兵。驻过港。”
程勇揪开我的手,拖着牡丹上了君威。开进了小区。我搓了搓自己的脸,眉头紧锁上了自己的车。
今晚牡丹有得遭罪了,我却无能为力。我先是冒出解救牡丹的想法,后来又想,或许她自己还喜欢这种身份。虽然被程勇欺凌,但牡丹在外可是风光的老板娘。我解救她呢?我还等人来解救。
只是想到她经常被家庭暴力,有点心酸无奈。当年说好携手迎接人生中的每次暴风雨,去拼出我们两的一片小天地。计划永远不及变化,但我也绝没想到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回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已经很晚了。打电话给魔女,怎么了呢?她没有接。
刚才和牡丹聊天,就把手机关了。可能她闹了情绪吧。
去了她家,她给我了钥匙密码。随时出入,让我当成自己家一样。但我总觉得是在住酒店一样。
轻手蹑脚开了魔女房间房门,她不喜开灯入睡。一点点的光都会影响到她的睡眠。
我没有kai房间的灯,悄悄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她身后。她转过来抱住了我,均匀的呼吸声。已经睡死了。
我没打扰她,抱着她睡了。
次日我起来,她已经去上班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的,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猪头一样。
我笑笑,起来刷牙洗脸。魔女并没有李靖想象中的恐怖,牙膏为我挤好。早餐也买好,是外卖的。尽管不是很惊天动地,却也让我感到暖意绵绵。
在店面晃悠到了中午,抽了半包烟。烟瘾近来很大。
魔女给了我一个电话:“店面门口等你。”
又看见了我的宝贝,头伸进车窗抱了她一下。她推开我:“满身烟味。”
吃午餐时魔女问道:“昨晚去哪儿了?”
我把话题往其他方面扯:“还戴着墨镜做什么?”
她抬起俏脸直视我:“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看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口气,原本打算大声质问关你什么事的。自觉做错了,低着头说道:“跟牡丹吃了个饭,她说感谢我们帮了她。后来又一起去逛了逛。”
魔女没说什么,看着窗外。这一刻我感到冷飕飕的。
片刻后,她转过头来问:“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么?”
我讪笑着:“那倒不是,就是跟她聊着,心烦。心烦了不想跟你说话,怕冲着你惹你生气。你脾气不好,我也脾气不好。”
她又问:“如果是我这样呢?你会生气吗?”
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说:“别生气了,对不起嘛。下次不会这样了。”
魔女似乎没生气,掐了我一下:“昨晚几点回来?”
我说:“十二点左右吧。生气了。”
她摇摇头:“我信得过你。”
我摘下她眼镜:“来,给弟弟亲一下眼睛。”
她说:“不要脸,你比我小?”
我愣了,看着她的眼睛下的脸颊一块青色。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疼着啊的叫了一下。
我问:“这是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不说。
我凝视着魔女问道:“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摔倒的。”
她把眼镜戴回去说:“我说了,你徒增烦恼,不如不说。”
我大声道:“你说的这什么话。”
她安慰我说:“没事的。”
我说:“对,我是没事。有事的是你啊。我比你还疼。是王华山下的手吧?”我猜到。
她点了点头:“昨晚去了他办公室,我想撤了枣瑟。他不依,和他吵了起来。”
难怪她说,说了让我徒增烦恼。就是看到我也无力保护她的事实。
我心里的火噌的就冒起来,攥紧了拳头。该死了老王八蛋,老打我女人。难道?我也该去打他的女人?拖芝兰出来暴打?妈的那我还不如拖王华山出来一顿暴打。
心里这么一想,越想这么干。
魔女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摇了摇我的手:“怎么了?”
我轻松笑道:“没事。昨晚对不起哦。”
你被人打了我还在跟前女友去曾经的老地方物是人非。我狠狠的锤在自己大腿一拳。
魔女轻轻抱住我:“你别这样。”
我摸了摸魔女的脸:“疼么?”
魔女笑道:“你的手也有魔力,碰一碰我就不疼了。”
魔女把我送回店面,我下车的时候她说道:“今晚等我去吃饭哦。”
我笑着说:“好的。”
她刚离开,我马上上了自己的车。飞到了公司总部,上了王华山的办公室。王华山秘书挡住了我:“请问。”
“问什么问?叫王华山龟儿子出来。”我怒道。
直接闯了进去,王华山的办公室很大。他没有在办公室里,我进去转了转。办公室角落还有一个门,我冲了进去。
这个房间比他的办公室还大,放满了古兵器。王华山可能喜欢收藏这些。有站着的兵马俑,有放在桤木桌上的重剑,有挂在墙上的铠甲等等。甚至天花板上还挂着两只巨大铜制的雕。
刚开始装修的,还是一派乱乱的。
王华山就在雕下面擦拭着一把长矛。
我过去怒吼道:“王华山。”
他愣了一下,站起来,看见我也怒了:“你敢乱闯我的办公室。”
“我何止乱闯。为什么打林总。”一拳过去。
他马上还手。
两个人扭打着滚成一团,我骑在了他身上,几拳头砸了下去。他掐住了我脖子。
天花板突然听到嘎啦一声,那两只雕轰的砸了下来。我和王华山同时愣了半晌,刚才若是两个人还站在下面。现在都死啦死啦见鬼去。铜雕很重,这里根本没装修好。
两只雕把桤木桌砸得稀巴烂,地板被两只雕砸出坑来。
我们两先是愕然,回头过来目光对视时。我又打了几拳,他没有还手。
他没有还手,我就没再打了下去。
保安冲了进来,每次都是被保安打。我真是越来越恨保安,拔出一把剑:“来啊。”
剑拔弩张。
王华山躺着,挥挥手:“别动。”
保安们停了往前的脚步。
王华山站起来对保安们说道:“都下去。”
我怒视着王华山。
保安们,秘书们都撤了以后。王华山走过来:“无意中,居然被你救了一次命。”
我冷冷说道:“刚才我若是没来,你被活活砸死那多好。”
他说:“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说:“巴不得你死了才好,好好说话做什么?你凭什么打她。”
王华山拍拍我的肩膀,拿着我手上的剑扔去。说:“来,我给你泡茶喝。慢慢聊。其实我现在很生气,我很想跟你好好打一场。可无意中你竟然救了我?我很想不承认。可的确是。”
我说道:“少废话。你命中不该死,我也不该死。”要是没把他拖出来打,或许他现在已经被压成了肉饼。再或者如果我和他在雕下厮打,现在我们都躺在去医院的路上。
平日里开玩笑说死。现在突然与死神擦肩而过,心里才有了点怕。我的魔女,我的家,我的朋友,我的车,如果突然与他们拜拜,我不愿意。
王华山取出壶来煮上水,然后温杯,投入茶,倒入将微沸的水,顿时,室内浮动着一股清雅的茶香,推到我面前:“正宗龙井。”
轻咂一口,温和清新的茶意直入脏腑,舒服啊。茶在杯中渐渐舒展,袅娜的身姿在清亮的茶汤中,恍然如在红尘外。
王华山带着自豪的口气问:“怎么样?”
我自己倒了一杯:“我不会品茶,但喝了一杯心情全舒畅了。”
王华山笑了:“送你一盒。”
我推到:“不需要。”
“殷然,我们两个认识多久了?挺有缘分的对吧?”他问道。
我说:“我只想问,你干嘛老是打她?”
有人闯了进来,熟悉的身影。魔女蹲在我旁边关切急道:“有没有伤到?”
我摇摇头:“我没有,他有。”
王华山眼角比魔女要青多几块。
魔女瞪着王华山:“要是你敢动他,我们两个谁也不要过下去。”
王华山笑了两声,说:“你们一对小恋人倒是能打啊。昨天你先来打我,今天你男人又上来打我。要不是看在刚才他无意中救了我的份上,我倒想整整他。”
魔女拉着我出了王华山办公室,转头对王华山说道:“我告诉你,若是你敢动他。我就敢动你。”
王华山挥挥手:“放心吧,没人敢动你们两。”
与魔女下了楼,魔女紧张道:“你干什么啊你。你知不知道他们给我电话时,我担心死了。去医院。”
我笑道:“没什么了,是我打了他。他还没还手。”
魔女说:“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不管,谁打你都不行。”
魔女抱了抱我:“王华山的人没打你?”
我说:“想打,后来没打。”
简单的说了事情经过,魔女听完后拉着我的手说:“我一点也不感动,担心死你了。像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呢?”
我奷笑道:“魔女,我们回家吧。”
“干嘛这样笑?坏坏的。”
“把持不住了了。”
“回家再说。”她拍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