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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彧动用手中所有势力,不出半个小时,就找到了这种罕见的duffy血。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抢救后,钟青终于脱离了危险。但为了避免感染,还不能探访,他们只能在外面等。局里来人了,解释了一下当晚的状况。
叶铁楠听完哭得更伤心了。“他骗我说帮同时值夜班,我当时就该多问两句。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跟年轻人一起去抓毒贩。他那副老骨头,经得起折腾吗?这要是出了意外,我可怎么办……”
叶宝也红了眼眶。她了解钟青,平时在家里很温和,甚至有些软弱,却是个责任心很强的好警察,打击犯罪一直冲在最前面。这次幸好捡回了一条命,再有下次,她不敢想象……如果最亲的人离开人世,她接受不了那么沉重的打击,更何况是叶铁楠!
齐彧无言地陪着她,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力量通过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告诉她,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钟青的身体一天天好转,然而这一次的重创导致脑部神经受损,他经常头痛头晕,有时候还会出现间接性失忆等症状。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谁叫也不理。
叶铁楠和叶宝每天都在医院陪着他,齐彧下班后过来,两头奔波。新的一年,就在这种阴霾之中到来。
叶铁楠回家拿东西去了,齐彧买了几个盆栽来探望钟青。“姑父,房间摆些绿色植物,对身体好。多看看这些花花草草,有利于恢复!”
钟青坐在*上,呆呆地望着手指出神。原本精神奕奕的一个人,在短短的半个月里老了十岁,两鬓冒出了白发,精神也憔悴了许多,看得人心疼。
齐彧替他盖好被子,像往常一样,拿了报纸读给他听。“警方最近破获了一批走私的象牙,318拐卖妇女儿童案也顺利侦破,今年的犯罪率比以往减少了百分之十。云南警方功不可没,成功抓获了一批毒贩……”
钟青怔怔地发呆,但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
读完报纸,齐彧给他削梨。“以前,您一直不喜欢我,总说我不靠谱,和宝儿在一起有很多问题。我不肯承认,那时候一直想着,要做给您看,证明我是值得托付的人!但其实,您看得比谁都清楚。我和宝儿之间,确实有很多问题。我用我的方式去爱她,是我太自私了,我应该多考虑她需要什么!您放心,我这个人,要么不爱,一爱就是一生。我认定了宝儿,这辈子都会对她好!”
淡金色的阳光中,他眼角眉梢都泛着温柔的笑意。“我以前总喜欢欺负她,不是真的欺负,就是觉得她气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就想逗逗她。后来去了你们家,看到你们那么疼爱她,觉得自己过分了。她是你们辛辛苦苦呵护长大的宝贝,我欺负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会好好疼她,就像你们一样!”
他细心地削好梨,切成小块喂钟青,直到他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离开房间。
叶宝站在门口,四目相对,无言都是温柔,她微微一笑。“我们出去走走吧!”
傍晚的夕阳很美,天边火红火红的,烧成了鱼鳞形状,一大片一大片,金灿灿的。医院沐浴在夕阳里,宁静祥和。叶宝和齐彧沿着花园的鹅卵石道,缓缓往前走。“这段时间,你公司医院两头跑,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每天要照顾姑父!”
“你也说了,他是我姑父,他含辛茹苦地养大我,我照顾他是应该的。但你不同,你工作那么忙,如果抽不出时间,就别往这边跑了,我怕你太累!”叶宝心疼地说。这段时间看着他两头奔波,迅速消瘦下来,她很过意不去。洗澡擦身上厕所,所有重活都他都抢着做,连她都自愧不如。
“我们是夫妻,还分你我?姑父把你养得这么大,我很感激他。再说,这些小事算得了什么?别忘了,我是你的男人,凡事有我,我不想你太操劳!”
“你对我太好了,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叶宝依入他怀中,感动地哽咽着。钟青受伤,比任何事对她的打击都要大。她可以面对其他问题,去解决,然而生死是操控不了的。她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足够了!
“傻丫头,你是我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齐彧拥着她,亲吻她的头顶,怀抱中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他为她撑起一片天,在他的羽翼下,她什么都不用害怕。再大的风雨,他都会替她抵挡。“爱一个人,不仅仅要爱她,还要爱护她的亲人,就像对自己的亲人。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
钟青的情况一天天好起来,身上的伤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仍有些精神恍惚,经常认不得人。周末的早晨,深冬的朝日暖洋洋的,洒满了整间医院,驱散了病痛的阴霾。叶宝和齐彧推着钟青在花园里散步,转了一圈回来,坐在长椅上休息。
叶宝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刚坐了一会儿就耐不住了,提议要给齐彧打太极看!
“太极?”齐彧玩笑她,“是跟耍猴一样吗?”
“你才耍猴呢!瞧不起人是不是?我小时候还参加过国际少年太极比赛,二等奖!”叶宝得意洋洋,“今天就露两手给你这个bbc瞧瞧,什么是真真正正的国粹!”
说着走开两步,认认真真地表演起来,推掌收拳,一招一式有木有样,还颇有些道骨仙风,很像那么回事。
齐彧欣赏了一阵,吆喝起来。“各位亲人,各位朋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小夫妻陪姑父看病,钱财耗尽,希望各位慷慨解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不胜感激……”
在他的卖力吆喝下,老老少少的一群人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议论。这会儿叶宝真感觉像耍猴了,不停朝齐彧挤眉弄眼,“你这是干吗?我又不是小燕子,这也不是杂耍,是太极,很正经的,你消停点……”
被一群人围观,面子上很难看,叶宝正要停手。谁知真有人开始“捐钱”,五块十块二十块,看得她目瞪口呆。当那张红艳艳的一百大钞从眼前闪过,她的眼睛都直了,立即改变了主意,更加卖力表演起来,一连打了好几套太极拳。
最后实在练不动了,才作罢,人群散去,还不断鼓励他们要坚持要加油。
叶宝感激涕零,等人走了,赶紧跟齐彧要求分赃。
“哇!居然有一千八百八十!赚大了!”叶宝激动得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平分平分!每人九百九!”
齐彧戳她脑门,“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吗?”
叶宝吐舌头,“我打得那么卖力,多分五十怎么样嘛!哎呀好了好了!每个人九百四,没零钱我这能找!快点快点!”她急不可耐地催促着,好像下一秒钱就会长翅膀飞走似的。没到自己手上,就是不安心!虽说博同情有点不光彩,但这也是她劳动所得,有没坑蒙拐骗,理所应当!
“真没想到,你还挺有头脑的,这样都能被你骗到钱。商人就是商人,厉害!”她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番,“不过我也不逊色,要不是我表演得好,能赚这么多?这次便宜你了,分你一半!”
“谁说要跟你平分?”
她很豁达,“六.四分太见外了,我吃点亏没关系!”
“我没说要分钱!这些,我的!”
叶宝皱眉,“什么意思?这些明明是靠我表演赚的,我能跟你对半分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太过分!想独吞?门都没有!”
“你说过,我是个商人,当然要求利益最大化。钱在我手上,我为什么要分你一半?保不齐,他们是冲着我的脸捐的!”齐彧挑着眉,坏笑着,说起话来却有理有据的。“现在赚钱是靠头脑,不是靠力气。如果不是我吆喝,你就是耍了几套太极,一分钱都没有。所以这些钱,是靠我头脑赚的,与你没关系!你耍你的太极,我赚我的钱!”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我,人家凭什么给你钱?你以为是你卖.身啊?”叶宝不乐意了,铿锵有力地反驳。“你没看那些古代剧里,耍杂技的和吆喝的是一体的,对半平分!”
“他们是事先说好是合作关系,我是跟你有口头协议,还是和你签约了?嗯?”
他说得好有道理,叶宝竟然无言以对。她万万没想到,居然结婚后会被自己老公摆了一道!之前太对她太好,让她完全放下警惕,忘记了他是个狡猾腹黑的歼商这一事实。果然,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资本主义改不了万恶的本性!居然出卖妻子纯洁的劳动力来赚钱,居然还不分,天打雷劈的!
“你都送铂金宝给我了,这么一点钱,你还坑我?你是人吗?”
“铂金包是我以丈夫的身份送给妻子的礼物,和这笔钱没关系。中国有句古话叫‘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不是靠我这么一点一点的剥削,哪来的钱给你买铂金包?”
“可我是你老婆,你连自己人也坑,还要不要脸了?”
齐彧舒展着笑容,溺*地摸摸她的脸,“亲兄弟,明算帐!”
“你无耻——把我的血汗钱还给我!”叶宝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去抢。但齐彧比她高出二十多公分,轻轻松松送举起钱,她怎么跳都够不到,还把自己累了个半死。“混蛋!钱还给我!”
小猫咪着急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逗得齐彧忍俊不禁。才几百块就把她急成这样,他老婆是有多爱钱?不过,他就喜欢她这样的。“好了,把你急得,挺可怜。看你也出过力,我就当雇佣你了,给你五十劳务费……”
“你妹的五十,你当打发要饭的呢?钱都是我的,一毛都别想少!”
“一百,不能再多了,见好就收!”
叶宝心骂她刚才的表演就值一百?他坐等收钱?那她和耍猴的那只猴有什么差别。可恶!他长这么高干什么,跳啊跳啊跳,怎么都够不到,快疯了。累没了半条命,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可爱的毛爷爷映入她眼帘,扬了扬。
“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
要他的大头鬼,要了不就等于承认她是那只猴了?她的尊严和脸面往哪里摆?以后在他面前还抬得起头吗?像她这么铁骨铮铮的女人,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心里恨恨地想着,手却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一把夺过,狠狠瞪他。“算你狠!以后别栽我手里!”
“乖老婆,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一百块,也是钱……”齐彧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资本主义温柔的残酷,看得叶宝眼里飞钉子。而且他居然还不要脸地来搂她,无耻,“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讨厌了……”
叶宝正闹呢,钟青突然“哼”了一声,“臭小子,又欺负我们家宝丫头!”
“就是啊姑父,你要给我做主,教训他!咦,等等……姑父,你认识我了?”叶宝急忙扑到他面前,激动得要命。“你真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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