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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进宫诊脉
宁浅予这样说了，乞丐婆子倒也没推迟，只是道：“老奴什么都能做，挑水劈柴倒恭桶，或者是后厨打下手，都是可以的。”
“倒是不用挑水劈柴。”宁浅予顿了顿，道：“你生养过孩子没有？”
“有。”乞丐婆子的眼神暗了暗，道：“不过孩子在多年前，已经死了，不过老奴照顾过别人的孩子。”
乞丐婆子这神情，宁浅予也不好追问为什么死，只能道：“那正好，我这有个孕妇，月份还不大，你照顾着直到生产就是，就在诚医馆后边的院子里。”
宁浅予说的孕妇，就是南音，南音已经决定将孩子生下来，之前只是派了个丫头照顾着，那丫头年纪不大，自己都是个懵懂的，根本照顾不好孕妇，月份大了，没个懂的人，总归是有不方便的地方。
乞丐婆子，连连点头：“老奴只身一人来锦都，以行乞为生，居无定所，连个落脚的位置都没有，要是王妃能收留，也是救了我婆子的命，不要月银，只要给口饭吃，给个地方住就行。”
“好了，我们王妃仁心，一会有人带你去照顾孕妇的位置，你好生照顾着，主子少不了你的好处。”茯苓赶紧道：“王妃，还是收拾下启程，进宫的时辰耽搁了。”
也是，今儿还约了去给皇上把脉呢！
司徒森大好之后，进宫面见了皇上和太后，并且劝动了皇上，让宁浅予给他把脉看看。
皇上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觉得自己没问题，宫里又有信得过的太医照顾，但太后极力夸赞宁浅予的医术，皇上也就松口了，毕竟司徒森旧疾复发这样久，都是宁浅予在照顾着。
坐上马车，司徒森才道：“你怎么会无端的收留个乞丐婆子？”
“王爷没察觉出不对劲？”宁浅予却是反问道。
司徒森微微点头：“那婆子上来就自称老奴，却只字不提从前东家的事情，说话也好像是有所隐瞒，看着是有些问题。”
“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王爷说的也是，不过，让我生出留下她的心思，是因为她是襄州过来的，却不知道我外祖父一家。”宁浅予眼眸低垂，道：“或者说，她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道，根本不想提及！”
“要么，她认识我外祖父一家，要么，她根本就是外祖家逃出来的婆子，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必须留着，襄州那样远，外祖父一家回去之后，到现在都还没音讯，万一……万一……”
后边的话，她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她费尽心思劝着忠勇侯一家回祖屋去，是想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并不是要他们横死半道的。
她也不愿意拿最坏的恶意，去揣度皇上。
司徒森伸过手，缓缓握上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你放心，忠勇侯父子武功高强，解甲归田，也不会有人能奈何他们，再说，父皇还赐了虚名，虽说没有实权，好歹是圣恩。”
宁浅予嗯了一声，道：“或许是我心思过于敏感了。”
她的手，却是没有抽出来。
每次惶然的时候，有个人能宽慰，依靠，也不是什么坏事。
进宫的路上，倒是很太平，时间还早，婚宴是晚上，皇宫里倒是没有怎么布置，一如既往的样子，直到庄妃宫里，才有喜气洋洋的模样，可惜庄妃一直病着，不能看到那盛景。
两人进宫，直接圣恩殿去。
皇上半靠在软塌上，身边的温妃，在帮皇上剥着葡萄。
温妃的肚子很大，天气热起来，穿的衣裳也单薄，远远坐着，都十分显怀，像是怀揣一个大南瓜似的，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婢子，在轻轻的给她扇风解暑。
两人进去的时候，温妃看到司徒森，手中的葡萄却一滑，咕噜咕噜滚到了软塌下边。
“见过父皇。”两人先是朝皇上请安，司徒森不需要和温妃问好，宁浅予还是礼貌性的，朝温妃福了福身子，道：“见过温妃娘娘。”
温妃对两人并没有很热情，不温不火的道：“起来吧，今儿是三皇子大喜，你们不去皇子府和庄妃的春西宫，怎么还有闲心上这来了？”
皇上还没开口，一个小小的妃子，就能随意过问王爷的行踪，看来这温妃，仗着肚子里的龙种，很是得宠啊！
皇上也不计较，而是道：“前些日子七贤王旧疾痊愈，进宫来面圣，一直说着请贤王妃给朕号平安脉，所以来的很早。”
“平安脉？”温妃一惊，声音陡然拔高，甚至是尾音都破了：“您的身子是秦太医照料的，他是太医院首，怎么还要宁……要贤王妃前来请脉？”
“温妃好像很紧张？”司徒森面色深寒，眉峰一挑：“还是说，你不想有大夫前来给父皇把脉？”
温妃讪笑着，勉强镇定下来：“没，不是这意思，就是觉得奇怪，太医院首世代行医，为太医都是四十余年，他的阅历，明显比贤王妃要高，怎么……还得请贤王妃来？”
“这件事，温妃就不要理会了。”司徒森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圣躬违和，就是本王，一会儿也得避讳着，温妃是后妃，自然该知道规矩，还是先出去候着吧。”
温妃面上一白，朝皇上娇嗔道：“皇上，臣妾担心你的身子，臣妾不想出去。”
“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皇上轻轻拍了拍温妃的手，以示安抚：“但七贤王说的没错，规矩是规矩，切不能因为圣宠失了分寸，将来还怎么做六宫表率？”
温妃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朝外边走去，边走边回头，眼中的怨怼之色，不知道是冲着皇上，还是冲着司徒森。
司徒森也退了出去，殿内就剩皇上和宁浅予两人。
宁浅予这才出声：“臣媳请皇上伸出腕子。”
皇上睨了眼宁浅予，还是按照她的话，伸出了手腕。
因为是给皇上号脉，宁浅予不敢表现出分毫不对劲，只能抑制住表情，心中却是暗暗诧异。
之前，她以为皇上中的是蛊，但这脉象，并不像是蛊毒所致，到像是吃了什么丹药。
可是脉象虚浮，也不全然是吃了丹药的症状，宁浅予有些纳闷。
这样的脉象，她还是头一个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