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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生,怎么回事。”马车上,厚重的车帘被拉开,一张白皙的俊俏面孔,忽然露出来,男人用一柄未展开的折扇撩起了车帘,笑的如沐春风。
“哇,好俊俏的男子。”人群中,一些少女们不禁发出惊呼,而那男子却恍若未闻,十分有趣的望着名叫海生的马夫和他跟前的两个妙龄少女。
一个,他见过,是跟着马车而来的女子,另一个他没见过,但是望见那少女,白如凝脂一样的肌肤和如同皎月一样不美艳,却让人难忘的面孔之时,整个心头萦绕上一丝熟悉的感觉。
“五少爷,这个姑娘忽然从马路上冒出来,拦住了马车!我,我也没办法……”名叫海生的马夫,也不过十**的年纪,一看到主子,整个人就慌了神,甚至脸色都有些发红。
被唤为五少爷的男子,微微一笑,一张俊秀出尘的面孔带着一丝明朗道“姑娘,请问你拦住这马车是有何事么?”
看着那露出头来的男子的笑容,初霓裳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她扶着的女子就在他眼前,可是眼前的男子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而且还恬不知耻的笑着。
“你们难道听不见这个姑娘一直在马车的后面喊着你们么?怎么能够放任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追着你们的马车跑?”初霓裳原本并不是管闲事的人,只不过,看着眼前漫不经心的男子,她觉得自己管的对,否则这类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错,就和正房的那三个子女一样,永远都以为别人必须跪在他们的脚下!
初霓裳咄咄逼人的眼神,不由得让那笑意盎然的男子,说不出话来,但是他与海生不同的是,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仿佛在打量初霓裳,似是在观察一样有意思的工艺品一般。
那男人不说话,初霓裳不禁忍不住又继续说道“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女人?”
“女人?女人怎么了……女人……也算是人么?”一道如同千年九尺寒冰一样的声音,忽然从那男人的身后看不见的幽深马车中阴森森的传出,带着一丝天然的阴寒,慵懒的响起,那般的沁人心脾。
初霓裳一愣,越过马车门口掀着车帘的男子,想要看见他背后的人,可是那幽暗的马车就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让她看不到底。莫名的,她的心闪过一丝寒冷。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而变得仿佛冰窖一般,这样的气场,这般强大,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初霓裳眼神微米,凝守住心神,不让自己惧怕,挺直了脊背惊愕出声“你,你说什么?”女人?也算是人么?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女人难道不是人么?
“看来,你听力确实不好。”那不露面的男人,声音依然森冷,却和那慵懒和散漫的气息融合的那般融洽。
洛天铭依然掀着车帘,凝视着马车下的少女,笑容依然玩味。内心则是暗叹。
啧啧,这小女娃,竟然把自己二哥惹到了,这回,可不那么容易收场了。自己这个二哥,从来都不把女人当人看的。
“海生,驾车。”那马车里的正主,一直未曾楼面,却好像失去了耐性一般,叫海生上车。
海生整个人就仿佛见了老虎的猫一样,哪里还找得到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灰溜溜的上车去了。
“等一下!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就这么丢下这个姑娘不管!”初霓裳一见这马车又要开走,不禁觉得这人太过不近人情了,原本只是说句公道话,现在看来自己不得不管到底了。
“女人,你最好给我闭嘴,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这么说话。”马车里的男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嘲讽的继续反问道。
初霓裳一愣,这是什么逻辑?这马车里的人,不是个极端者,就是个独裁者!从他刚刚的话来看,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是吧!所以才说她没资格和他说话?
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资格?需要什么资格?一个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男人,我又为什么要把他当做人看?尊重是相互的,资格也是相互的,你不具备让我尊重的资格,所以不要说什么有没有资格和你说话。”初霓裳从未向人展示过自己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
是的,基本上从母亲死以后,她就很少说话,对于正妃的三个子女,她也是逆来顺受,除非逼急了,她才会反击,可是现在她面对这个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感觉到一丝愤怒。
洛天铭凝视着那目光如炬,说话口吃清晰如同凿刻石板一样的烈性女子,整个人一愣。
这样的时代,女子逆来顺受应该已经习惯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子?真是让人惊奇。
洛天铭不禁感到匪夷所思,但是内心却暗叹,这么有意思的一个女子,若是放在平时,他会觉得很好玩,只不过她惹恼了他的二哥,估计会死无全尸……
马车内,果然肃静的如同坟墓一般,沉寂了半晌。
周遭的空气越发的冰冷,甚至一些百姓连看热闹的**都没有了。却有些动弹不得的恐惧。
就在众人都觉得汗流浃背之时,那冰冷的如同深海一样的声音又嘲讽的响起。
“人,是需要有自尊的,而这世界上的女子,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依靠的男人养,自己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米虫,另一种就是死缠着男人,夜夜求欢的妓女,哪里有什么自尊?女人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那男人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设句,就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就是这世代最阴暗的不想承认的事实。
初霓裳顿时只感觉到又心的发寒。可是一切都还没有终结。
“你这是谬论!世界上绝对不只这两种女子!”初霓裳还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争辩,但是就是想要死死的抓住某种道理,就仿佛那男人否认的不是其他的女人而是她一样,是的,她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
可是她不是那样的,她也没想过那样活下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