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动手

悠悠我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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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迟间她的手中拿着的木凳也不敢轻动。

    那人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旁,向她连连地摇手,他忽把一支匕首倒,塞在她的手中,接着又是另一种东西--

    是她的那把便用匕首,真是莫名其妙。

    那人低声说:“别慌,这都是你自己的东西,拿好了。”

    “什么意思?”她也挣出了一句。

    “你不用疑虑,放着胆子,跟她走。”

    “那里去?”

    “走向光明去。”

    抽象的光明已经在她的心头活动。这个人不但没有恶意,像是来救她的,而且他的声音她也熟悉。

    她不禁问道:“你是谁?可就是--”

    他忽阻止她道:“别说废话。轻声些,跟我走。”

    “外面没有人吗?”

    “有人,就动手,不过能不动更好。你看着我走。”

    是梦境吗?

    不,是现实。

    可是这个人明明是动手把她绑到这里来的黄脸匪徒老钱,因为暗淡的光线中,她还看得出他戴斗笠。此刻他怎么又来放她?

    这真是她所梦想不到的。

    他要引她出外,另外有什么作用吗?也不像。

    他们若要害她,随处都可以,何必多此一举?

    况且她的匕首他也还她了,更百分之百不像有什么恶意。

    这时候她还没有脱离险境,也没有机会深究,只有傀儡似地跟着他进行。

    出了门口,他们都站一站。

    光照见一条狭长弧形的甫道,离这第九号房不远,壁顶上还装着一盏灯,就在那灯下面,有一个人蜷卧在地上。

    她不禁一楞。

    老钱附着她的耳朵说:“别怕。这个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其实她不是害怕,而是疑惑了一瞬间。

    甫道的两端都有木栅门。

    两边约有十多扇包的小门,既像客栈,又像监牢中的囚房。

    老钱在甫道中略一迟疑,又向她低声说:“我想还是从这边走,比较地容易些,你得振作些儿,匕首也姑且暂时藏好,我希望我们能够不用它最好。”

    她点点头,但依着他的话进行。

    向右首一端走,举步轻缓而稳定,到了木栅的门口,那黄脸人忽掏出一串钥匙,开那门上的锁,可是试开了半响,锁仍旧不开,他另换一个钥匙,竟也同样地扦格不入,他的精神有些急遽不耐。

    她的心也跳动。等到他换了第三个钥匙,变端起来了。

    砰……砰……

    响声隐约地从甭道的左端透过来,老钱突的一震,急急住手,他侧耳倾听。

    声响竟连续地不断,并且越发清晰了。

    老钱惊呼道:“不好。大概是有外人闯进来了。”

    她的反应倒相反,不但不惊慌,胆子转壮了。

    她安慰他道:“若使真是外人,你倒不用害怕。”

    他仍惊惶地道:“算了吧,你自己的生命怎么样,此刻也还说不定呢。”

    他急急把那第三个钥匙用力旋转,不凑巧,仍旧不配但那边的声音仍继续不停。

    好容易换了第四个钥匙,那锁才应手而开。

    他带着她走出了木栅门,转了两个弯,便有七八层阶级。

    他--口气先跑到上面,仰面探了一探,又回过来向她招手。

    当她上梯级的时候,隐约中听得声音更急促些,好像方向不止一个,到了梯级的上面,虽有一盏灯,光线却更暗淡。

    他低声道:“你在这里暂时伏一伏,让我去骗他们开门。这一扇门是我们的生死关,现在只能试一试命运,小心,回头你得照顾你自己。”

    她看见他走到一扇小门口,曲着两个指头,在门上连叩三声,略停一停,又叩三声;连续着又叩两下。

    这分明是一种暗号。

    声音仍错落地响着,听起来越发近了些。

    老钱的叩门声停了不久,房门便开了。

    他跨出门去,似在向开门人打什么招呼。

    不料老钱的身子刚才走出,那门又突的重新关上。

    这是生死关头,她再不能迟疑了。

    她一壁摸出匕首,一壁奔到门口,不等外面的人下锁,猛力把门冲开。

    一出这门,她的眼睛骤然受了光线,不由不昏花得瞧不清楚。

    一个黑影飞过来,像是拳头。

    她来不及闪躲,拳头已经打在她的身上。

    痛吗?

    她没有感觉。

    恍榴中她看见是个男子,站在门口,正在狠命地再度打过来。

    她举起右腕来招架,把那拳头挡开了,他在拔匕首,她飞起一腿,踢在他的手腕上。

    匕首始终没有拔出来。

    她不再顾忌,便射刀向这看门人。

    那人来不及避,立即应声倒地。

    冲。她继续着前冲。

    她瞧见那老钱正在从一个门口里奔出去,那是一间宽大的房,堆积着木箱酒瓶之类。那看门人倒地时,带翻了几个酒瓶,曾发出一种宏大的声音,增加了她的危险。

    砰……砰……砰……

    激越清晰的声音分明就在这储藏房的外面,从那时急时缓的响声上推测,好像有人正在作一攻一守,她不暇顾虑,把老钱定出去的门做目标,用力冲出去。

    她出了这一个门口,显然逃出了第三关,她站一站,才知是一另类的房间。

    场面很混乱,有好几个人正躲在桌底下,和壁角间。

    声音仍断断续续。

    她执了匕首,屏住了呼吸。

    地上有个穿粗糙衣服的人像蚯蚓地在爬,已爬近了大门,门正开着。

    她正想跟着他的踪迹,忽而身后寒光乍现匕。

    身上一痛。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足也再支撑不住,身体一失平衡,便跌倒在门外的径上,但觉眼睛前一阵昏花,顿时又进入了黑暗境界,她的知觉失去了。

    人们大概都经历过凶险的梦境,在万分紧张的时候,往往惊极而醒,醒觉以后,回想前情,精神上自然会感觉到无量的安慰。

    当这天早晨,她在床榻上醒转来时,正像从一个惊心动魄的梦中醒转来一般。

    她的眼光最先接触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宫九歌,另一个是老钱。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宫九歌坐在她的床边,含双目正凝注在她的脸上,她要想坐起来,忽觉左肩和右腿上都隐隐作痛。

    宫九歌急忙站起来,按住她的身体,不许她撑起来,“娘子小心些。”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目光定定看着宫九歌。

    宫九歌抿了抿唇瓣,便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宫九歌早就注意到了老钱,并且查到了老钱的真正身份,他在窃匪身边待了十多年,不是为了偷钱发财,而是要养活一个人,一个没有手脚,没有舌头,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耳朵的悲惨女人。

    然而从一开始,在她被抓走的那一刻宫九歌便前往窃匪老巢搜索犯罪证据,老钱便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就在前一刻,窃匪整个巢穴坍塌,窃匪老大和一干人等都被送进了官府。

    但是,百里踏月隐隐觉得,有什么真相就要破土而出了。

    到了第二天,宫九歌才带着百里踏月去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一间不大不小的竹屋,老钱看向屋子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了一种极致的悲哀。

    百里踏月心头一紧,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然而,当她看到木桶中那个一头白发的妇女之时,她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止。

    “你……”

    双眼瞪着桶中的女妇人,只见她没有手脚和眼睛鼻子,连胸前的女性部位也被残忍的割了下去,唯有一双耳朵让她感受着周围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