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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她怎么摇晃,香莲都已经死了,再也不能说一个字。
一把甩开香莲的尸体,百里踏月站起身对着周围吼道,“是谁。你给我出来。究竟是谁。”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张从空中飘进来的纸。
百里踏月纵身跃起拿住了纸张,当她看到上面的字之后,猛地收紧了小手,“该死。”
她死死盯着纸上面的字:黄泉镇
回到九王府,百里踏月把今天的事情跟宫九歌说了一遍,就听到他说,“娘子,明日你我就动身去这个地方。”
百里踏月心头一暖,“谢谢你宫九歌,谢谢你肯跟我一起去寻找母亲。”
“客气作甚?你是我的娘子,你的娘亲自然也是为夫的岳母,岂有不管之理?”
“呵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便在目光交汇中流动。
翌日,两人便启程去了黄泉镇。
为了安全起见,碧玺被百里踏月留在了王府内看家,追风也留了下来时刻注意着宫离天这边。
寻找二夫人固然重要,但是这边宫离天也不能疏于防范,苍陌自从追去了那个黑影便再也没有回来,百里踏月相信苍陌的实力,自是不担心他的安危。
所以只有她和宫九歌两人动身了。
虽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他们去黄泉镇必定能够得到一些线索,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宫九歌武功高强,医术精湛,她虽然不如他,但内里也是少有的浑厚,自然不会担心安危,她唯一担心的便是二夫人,这具身体的生母。
二人乔装打扮,变成了一对毫不起眼的年轻夫妻住在了客栈内。
黄泉镇
正是江南好风景的暖洋洋的天气。
一阵阵的细雨东风,霎时间把那沉沉深眠的大地唤醒了,像一个梦回的美人倦眼惺松地张开眼睛来,近郊的野外,柳眉舒绿,桃腮吐红,水田漠漠,碧草芋芋,还有那一群群的峡蝶流莺,帮助酿作一番春意。
他们来到黄泉镇以后,便听到了这里最大盗窃案的事情,很巧,盗窃案就发生在他们来的前一天,他们怀疑这件事很诡异,很蹊跷,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所以宫九歌就开始命令窃听阁的人调查盗窃案的事情,也许能够探听到二夫人的下落也不一定。
清早,踏月进来后便看到宫九歌正坐在靠窗口的一只藤椅上,在静穆地看书籍。
“娘子。”
他只向她含笑点一点头,并不中断看他的书籍。
她也默默地坐在他对面的一只椅子上,同样从书桌上取起一本书籍。
窗开着,消释了寒意的微风断续地溜进来,时间还早,远处的市声还很稀疏,室中显得很静谧,左边是一只雨过天晴的古瓶,插着两三枝浅红的杏花,壁炉外边的壁上挂着一副山水图。
此时的气氛安静和谐。
嗡……嗡……嗡……
一个蜜蜂飞进窗口来,接着的又是一个,两个--目的地都是古瓶中的杏花。
她的注意力给搅散了,目光从书籍上抬起来,看这一小群蜜蜂工作。
真不能看轻这小动物。它有着优越的性能--分工、互助、守纪律、耐劳苦,就是这几点,有些号称万物之灵的人对它也不免惭愧。
她不知不觉地低声念道,“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娘子,你真雅兴不浅。还做诗?”
宫九歌的听觉真敏锐,她的低低的微吟也逃不过他的耳官。
她笑一笑,“不是做诗,是吟诗。诗是罗隐做的。”
“喔,罗隐?”
他放下了报纸。“这名字很生疏。他是南诏国人吗?”
“我也不晓得他是哪国人,在我很小时候也是听别人说起的,据说他文章多魄力,诗也很不错。”
宫九歌点点头,不接口,他对这些倒是没有多大兴趣。
顿了顿,她又道:“你总知道诗的主要条件是情感。这首诗有寄托,有感慨,所谓寄托感慨也就是情感的流露。你说是不是?”
他垂着目光,沉吟了一下,才说:“你所说的感慨是不是指结末两句?”
“是。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要是我引用一句成语,就是寄概遥深。”
宫九歌忽皱紧了眉峰,不回答。
室中暂时静默,嗡嗡声又响起来。她看见他皱眉,心中有些纳闷,好像他对于她的批评不满意。
她问道:“宫九歌,我也喜欢听听你的见解。你看这首诗好在那里?”
他不以为然的耸肩,突然摇摇头,“我的意思恰正和你相反。我以为要是改两个字,才能称为好诗。”
这是大胆的批评。
她不能不暗暗惊异。因为宫九歌对于事物虽常有独特的见解,也能言之成理,但是文学并不在他的研究的领域之内,怎么竟也有这突冗的表示?
她不由得讶然,问道:“什么?你说这首诗不好?”
他爽直地答道:“是,不改不算好。”
“要改?你也能够改?”
“当然。”
她楞住了。
她不是轻视他,只是觉得他让人很惊讶,难道说他是全才不成?
她想了想再问:“那末你说应该改那个字?”
他轻笑着点头应道:“简单得很,把两个‘谁”改做两个’人‘就行。”
她默默地不答,脑子里暗暗念着:“为人辛苦为人甜。”
宫九歌挑眉轻笑,说:“娘子,怎么样?你赞成不赞成?”
她疑滞地答道:“我--看不出它的好处--”
他插口道:“你还不明为夫的意思?照原句的含意,分怜悯蜜蜂酿成了蜜,不能自己享受,却给不知何人享受故而对蜜蜂在表示悼惜的慨叹。它的含义在鼓励自私,跟俗谚所说的‘前人种树,后人吃果’的教训恰正相反。这是颓废的观念,不但不足为训,简直要不得。现在为夫给它改一改,而且加以正面积极的解释,就显出这小生命的伟大性。它采花,它酿蜜,为的是人,不是为自己。生存在这个时代的人,谁也应得有这‘为人’的观念,那末民族才得滋长繁荣,人才得团契睦洽,世界才得安宁和平,娘子,你平心说一句,为夫改得好不好?”
她怎么样回答他?
在逻辑上当然是成立的,不过他拿这个准绳来衡量这首诗,在她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唉,奇怪……怎么……”
静穆的空气打破了。
她陡的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端,才使宫九歌这样子讶然。
他喊了一声,从藤椅中战起来,放下书把身子靠着书桌,两眼眯起,他的头不住地探了过去。
她一时还莫名其妙,她的眼光也不由不跟着他的视线,“原来是一只燕子。”
“娘子屏住呼吸。”
听到宫九歌的声音,百里踏月连忙屏住了气息,片刻后,他才冷笑:“利用燕子带毒,这招可真新鲜。”
“带毒?”
会想到刚刚燕子飞进来时候带着的一缕烟雾,百里踏月立刻恍然,原来刚刚燕子翅膀上蒲扇出来的白烟是毒气。
他应道:“是,娘子也瞧见了,--你看,燕子又飞出去了……奇怪。……太奇怪了。”
她不解说:“一只燕子有什么奇怪?蜜蜂可以飞进来,燕子怎么就不能飞进来?唯一奇怪的是燕子身上怎会带有毒?”
宫九歌不回答,抬脚奔到的窗口,又把身子一侧,避在一边。他露着半面,慢慢地向外面察看,她正想跟到窗口去瞧瞧,宫九歌忽向她摇摇手。她只得止步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