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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隅的掌心,很粗糙。
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同,掌心关节之处有一层淡淡的茧子。
少年时留下来的,成年后依旧还在。
柔嫩一词根本与她无关。
这一点,徐绍寒早已知晓。
工人的手与文人有着不同之处,养尊处优的手与生活艰苦人的手又有不同之处。
徐绍寒细细磨着她掌心的薄茧,未言语,但面色清寒。
直至快到公寓楼下时,这人才极淡的道了句:“往后好好养着。”
谢呈听闻这话,有些异样猜想,但安隅知晓,这人捏她掌心捏了一路,养的是什么,她清楚。
这夜归家,已是十一点的辰光,不早,但也不算晚。
眼前,经济论坛还在继续,这人早出晚归将近一周,夫妻二人之间的交谈也变成了日常问候,用徐先生的话语来说,今日难得归家早,他也不同她计较警局里的事情。
免得伤了夫妻和气。
这夜、二人厮磨一番相拥睡去,清晨醒来,安和律所的三位合伙人上了头版头条。
盖过了这几日首都正红火的经济论坛会议。
晨间光景,徐先生出门早,唤来徐黛伺候安隅起床吃早餐。
八点不到这人到了会场,商场上,有来往频繁且相熟的好友笑眯眯的拿着一份晨报往他跟前而来,拉开椅子坐下去,笑问道:“徐董有福了?”
“恩?”男人不明所以。
不清楚这大清早的,这个福从何而来。
友人笑眯眯的将手中报纸铺展开来推至徐绍寒跟前,正儿八经揶揄道:“家有悍妇,如有一宝,徐董可不是有福了吗?”
这正儿八经揶揄的话语让站在身后的谢呈抬手搓了搓鼻头,掩饰住了即将迸发出来的笑意。
什么家有悍妇如有一宝?
他只听过家有悍妇良友不至,国有妒臣贤士不留。
这个一宝,只怕也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
徐绍寒拿着报纸看着上面的大板块,安和三位合伙人齐刷刷进律所的照片。
标题党倒是口下留情了,似是怕吃官司,攻击的话语半句都不敢用。
但这上面将事实描写的太过清明。
“徐董、敢在外面瞎搞吗?”友人坐在对面拖着下巴问他。
见徐绍寒冷眼睨了他一眼,在啧啧道:“钢筋啊!”
这两句话联系起来的一起无非是你要是敢在外面瞎搞,回家钢筋伺候。
旁人不知,谢呈知,还有比钢筋更狠的东西。
安隅晨间未醒,床头柜上电话嗡嗡作响。
伸手捞起,若是旁人不接也罢。
可这电话,来自徐先生。
她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临近八点半,论坛会议在即。
“还在睡?”那侧,徐先生话语清淡,开口询问。
“恩、怎么了?”徐太太半梦半醒间能接这通电话,看得出来,甚是不易。
“安和上新闻了,不准备起来处理?”言下之意就差很直白的说,你还睡得着?
安隅醒了三分,睁开眼帘,收了徐绍寒电话起身翻了翻新闻,随即一个电话拨给唐思和。
那侧将起,正站在厨房喝着水看者今日份新闻。
接到安隅电话,还没待她开口便知晓所谓何事了,道了句:“不管、让它挂着,就当给我们做宣传了,我看了下版面,写的不错。”
唐思和这话真不假,往常的新闻哪个不夸大?哪个不浮夸?
但今日这新闻,极好。
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他们买的头版广告。
安隅无言。
那便如此了。
商人跟政客之间的不同在于,前者牟利,后者谋名声。
是以,当安和的新闻挂到中午还未下来时,安隅接到了一通来自总统府秘书办的电话,但不是来自温平。
那侧,那人用客气且且带着几分威严的语气告知安隅此事尽快处理。
且还直接点名告知:“阁下不喜家人频繁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徐董就是最好的参照。”
安隅拿着电话,看了眼号码,本是想将这人号码记一记的,但发现只是座机号码。
遂还算客气询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盛。”
“盛先生难道不知每个公司都有每个公司的企业文化吗?倘若一个律所都要参照徐氏集团那样的跨国企业的话,想必我活着也是很艰难的。您说是不是?”
“劳烦盛先生带句话,阁下若是不喜,直接去提点报社好了。”
说完,吧嗒一声挂了电话。
她与徐启政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
以往还能装模作样,现如今?
倒也是省了。
那侧,那人收了电话,许久都不大敢动。
临了见温平从身旁穿过,伸手抓住温平的手腕,掩着嗓子小声问道:“四少夫人跟阁下关系是否---------。”不好、这二字他愣是没敢说出来,生怕说出来惹祸上身。
可偏生,温平也是个装傻充愣打圆滑的高手。
“是否什么?”
那人话语一哽,温平不说,他哪有胆子说出口?
“没什么,”讪讪道了句,转身离开。
唯有温平低眸看了眼桌面上的座机,目光不动神色的移开,未有半分多余情绪,
徐启政大抵是知晓了什么,眼下,手中但凡是关于安隅的事情都由旁人去完成,未过温平之手。
这日上午,赵书颜依旧在医院,漫长的住院期间成了她分秒的煎熬。
午后、姜章过来查房,同她聊着注意事项以及饮食问题,赵书颜都像个乖巧的学生似的一字一句的听着。
不懂之处且还问了几句。
临了,姜章准备离开时,赵书颜开口询问:“姜医生跟何乐是夫妻吗?”
姜章闻言,缓缓回眸网线赵书颜,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
只听她在道:“上次在晚宴上我们见过。”
姜章点了点头,确实是见过。
“赵小姐想问什么?”姜章直言开口,没有与她周旋的心思。
“姜医生现在是单身吗?”赵书颜在问。
“姜医生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女生追吧?”
“我有爱人,赵小姐好生休养,”说完,姜章转身离去。
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高冷样儿,反倒是跟在他身旁的实习生阴测测道了句:“洞庭山出来的吧?”
“什么意思?”姜章不解。
身后,护士悠悠答了句:“专产绿茶。”
姜章想,难怪安隅这么不喜欢她,原来,是有原因的。
“现在的年轻姑娘真是不得了,披着林黛玉的外披魅着嗓子干尽坏事儿,装柔弱装的炉火纯青,也真是不得不佩服。”
护士长说着,悠悠走远。
显然是看不惯。
姜章无所谓,只要别人说的不是他老婆,是谁他都当成没听见。
走过十月中旬,天气渐凉。
徐氏集团城郊地皮在十月二十日动工,这日是个宜动土的好日子。
开发商都讲究运道,时道,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必然缺一不可。
临近二十日之前,徐先生将安隅的生辰八字报给了首都南山寺庙,有意和一和。
那日,安隅笑他,“二十一世纪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徐先生站在琉璃台前切菜,道了句:“信则有不信则无,对于牛鬼神色,怀敬畏之心总归没错。”
安隅伸手将手中西红柿递给人家,似是无话找话:“有过不好的经历?”
“搞房地产的鲜少有人能万事顺遂的,总归会遇上那么些事儿,不聊这个。”
徐先生显然不愿提及这个,安隅也仅是问了这么一嘴,在无他言。
十月二十日,风和日丽,徐氏集团新大楼动工的第一铲,由徐氏夫妻二人合力完成的。
这是多年流传下来的规矩。
只是往常,都由徐绍寒一人动手,今日,较为不同。
上午十点的光景,阳光不算燥热,安隅穿着运动服站在徐绍寒身旁,头上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半边脸。
挡住了阳光。
眼前,记者按着快门,闪光灯混着阳光让安隅睁不开眼。
诚然,她并不喜欢如此场合。
徐绍寒也知晓,俯身,微微揽着她的腰肢道了句让她先回车上去。
空地这种无其他地方可坐。
安隅点头,压了压帽子跟着徐氏集团的工作人员一起离开。
将至车旁,一道黄色身影窜入她眼帘,安隅侧眸望去,入眼的是南山寺庙里的主持,她微点头,算是招呼。
只因徐绍寒对着人谦卑有礼,她也不太好端着。
“施主,”安隅将要走过去,主持轻声唤了声。
“方丈在喊我?”安隅定住步子回眸望向主持,事实有些疑惑。
“正是。”
“方丈喊我何事?”安隅闻言,走进了两步,在离他一米的距离站定,面含浅笑温温问道。
“徐先生是大慈大悲之人,想来徐太太亦是,今日见徐太太星运灰暗,特来提醒一声,万事注意。”
安隅早前听过南山主持这人吗?
听过。
据说,算道颇准,能勘万事,但这万事中亦有他不愿勘之物。
能得他一言,比是运程极佳之人。
安隅摸了摸,斟酌了片刻将将开口:“我不是信道之人,方丈此言与我而言稍有些高深,烦请您指点一二。”
“徐太太的父母宫近日有灰暗之像,当的注意注意父母的身体及运程。”
“我只有一母。”安隅答。
主持闻言,多看了她一眼,遂又低下头,喃喃道:“西北侧主父,西南侧主母,徐太太二侧星宫皆在。”
言下之意,她父母双全。
安隅微微震楞,稍有些疑惑,随即稍有焦急开口问道:“主持可否明言。”
“阿弥陀佛,点到即止,人各有命、缘分自在天。”
“主持,”安隅想追问,后者微微合眼,显然不愿多言。
她张了张嘴,半晌未有一句言语。
他真的只是提醒一声。
这日,本就是周末,徐先生公司有事,安隅倒是清闲,便随着他一起去了公司。
大抵是事务繁忙,进了公司,这人给她倒了杯水,俯身亲了亲她面庞,交代道:“屋子里有书,你打发下时间,我开个会,中午带你出去吃饭。”
“好,”她点头应允。
这人伸手掀了她头上鸭舌帽,将杂乱的发丝拨正,“想想吃什么。”
“去吧!”
安隅稍有些不耐,只觉这人絮絮叨叨,有些恬燥。
徐先生知晓,这是被嫌弃了。
安隅百无聊赖,依着徐先生所言,准备找本书打发时间,只是这人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关于经济的书籍,要不就是一些长的过裹脚布似的古典书籍。
她来来回回看了数遍,抽了本当代经济学出来。
未去沙发,反倒是窝在徐绍寒办公椅上浅浅翻了起来。
临近中午,安隅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她起身,推开椅子欲要去拿手机,许是没注意到,砰的一声,膝盖撞在了办公桌抽屉的边缘。
疼的这人呲牙裂目,倒抽凉气。
一手扶着桌子一手落在膝盖上,疼的半天都直不起身子,好在今日穿的长裤。
她弯腰揉膝盖时,见抽屉被带开,伸手本是要将其关合上,只是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久久未动。
须臾,办公室响起了抽屉的声响,很细微。
安隅拉开抽屉,看见了里面的东西,三五张照片,还有一份信件。
这照片中的人,她在熟悉不过,是那个被徐落微送出去的徐子矜。
照片中,她着一身雪纺长裙站在沙滩上,赤着脚,光看背影,隐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安隅蹲在地上,伸手抽走第一张照片,在看第二张,一家咖啡馆里,她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咖啡,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似是在同她聊着什么,眼前放着笔记本。
安隅快速将照片看完,正欲伸手拆信件时,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她伸手快速将东西放回原位,而后关上抽屉。
“安安?”徐绍寒见办公室没有人,唤了声。
安隅蹲在办公桌后面,嗡嗡应道:“在这里。”
徐先生迈步过来,目光落在安隅身上,余光扫了眼抽屉:“蹲在这里干嘛?”
“膝盖撞了,”她糯糯开腔,带着几分委屈。
徐绍寒伸手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座椅上,蹲在跟前伸手将她裤腿往上推。
青了,且面积还不小。
“疼不疼?”
安隅微点头。
而后,只见这人出去了趟,在进来,手中握着一瓶跌打酒。
一副准备揉一揉的架势。
安隅见此,顺势放下裤腿,疑惑问他:“不是要出去吃饭?一身药酒味还怎么出门?”
“想吃什么让人去买上来也一样,”说着,这人将她落在膝盖上的爪子扒拉开,见安隅不从,抬眸,望着人家,冷着嗓子凶了句:“听话。”
“不听话,”不管也就过去了。
若是揉一揉,她连今日怕都是过不去。
“不听话回头别喊疼。”
“要喊。”
“喊也不管你。”
“不管就不管。”
“、、、、、、、。”
徐先生被气的不行,冷冷凝着人家半晌,起身,狠狠将手中跌打酒往桌面上一搁,被气的频频点头:“行,你疼着吧,看我管不管你。”
安隅坐在椅子上望着被气的火冒三丈的男人,也不说话,就这么跟他僵着。
全然没有跟他说两句好话让他息熄火的意思。
反倒是徐先生被气的不行,恶狠狠的甩了句狠话就往屋外走:“你自己待着吧!拜拜。”
原以为,这人见他生气,总该言语一两句。
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徐太太不仅没哄他,且还火上浇了把油。
气的徐先生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徐太太说什么了?
她说:“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走了两步的徐先生猛然回首,硬狠狠问道:“这些污秽话你都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