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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
有些人心有所爱,却不能在一起。
有些人情投意合却艰难重重。
有些人狠心离去,却反身归来。
“简秘书,”安隅的思绪在徐绍寒冷厉的嗓音中收回来。
她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徐绍寒身上,只听人冷声开腔:“君臣之道需要旁人在教教你吗?”
不轻不重但带着浓厚的敲打之意。
安隅闻言,步伐微动。
而站在床边的简兮目光缓缓从安隅身上收回去,好似看见她并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相较于徐绍寒的敲打,简兮显的平静许多:“徐董这话什么意思?”
“简秘书需要我明说吗?”
知晓的知晓这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若是不知晓的人呢?
是否会过多猜想,是否会疑神疑鬼,是否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简兮闻言,耸肩摊了摊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人占我的道还不许我有应激反应吗?”
徐绍寒话语一哽。
他知晓,眼前这人于徐君珩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许多话不能说,因紧张怼两句是可行的,如若说多便过分了。
“你回去吧!晚些徐家人过来你在这里会受气,”难怪祁宗在电话不说,如此情况怎么好说?
倘若彼时他身旁有徐家人在,对简兮而言只怕又是一场暴风雨。
潜意识里,他想着徐君珩,自然也会向着简兮。
后者呢?
没有表现出其余的半分不愿之意。
望了眼躺在床上输液的徐君珩,移动步伐,似是毫无留恋。
行至门边,双手插兜站在安隅身旁。
两个精英女强人比肩而望,二人眼中皆有各自所想。
时隔四年在相见,她已不是当年青春懵懂的安隅,而她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简兮。
病房门口,二人目光沉静望向对方,看似无波无澜,实则翻涌的暗潮如同夜晚涨潮的江水。
她们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曾经,却看不到半分过往。
未言,简兮抬步,与之擦肩而过。
安隅站定数秒,脑海中悉数都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渐行渐远的声响。
屋内,徐绍寒站在床边望着徐君珩,屋外,祁宗去了医生办公室。
“我去趟卫生间,”安隅贸然开口。
惹得徐先生回眸,望着她,点了点头:“小心些。”
她道了声好,急急转身离开。
只是,并未去卫生间。
本是平稳步伐缓缓急切起来,往电梯口而去,
在电梯门即将关合上的一瞬间徒手扒开。
电梯内,简兮冷眸望着她,安隅并未进去,只是挡住电梯门,冷眼望着简兮,话语冷淡:“我们谈谈。”
“可以拒绝吗?”她问,话语算不得客气。
“如果你想让大家知道你跟徐君珩有过一段情的话。”
“威胁我?”简兮冷笑反问。
“与我而言有何好处?”安隅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轻嘲回怼。
“那倒也是,”简兮轻点头,但却并未从电梯迈步出来,反倒是往边儿上去了去,一副让安隅进来的架势,而后者呢?
未动,也并不准备松开手关上电梯门。
“不是要谈谈?”简兮反问,似是有些疑惑不解。
见安隅未动,她在道:“怎?怕走远了徐绍寒起疑?”
“你说徐绍寒要是知道临城那场车祸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会如何?”徐绍寒信安隅,简兮不信。
即便二人相处时间不长久,但仅有的几次争锋相对让她及其了解眼前这人。
彼时,她尚且年少,即便是有手段也不如现如今这般老辣,更是少了份深沉。
不过是近几年商场的摸爬滚打让这人多了几分阴狠老辣。
但正因如此,少年时期的安隅更容易看透彻。
她的优势在于早几年认识了安隅。
“呵、、、”安隅冷笑出声,互相捅刀子?
“那你说若是何家人知晓徐君珩金屋藏娇会如何?”
捅吧!看谁手上的利刃狗锋利。
“你千里迢迢回来不就是为了帮他上位?简兮,说什么不爱了,骗鬼骗了好几年怎也没见你有何长进呢?”
那个醉倒在h国借抬头口口声声说在也不会爱徐君珩的女人时隔四年之后不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他身边了?
那个痛心疾首骂着人家负心汉的女人现如今不还是站在了他身旁?
太过聪敏的女人谎话说久了也骗不到自己。
这夜,二人站在电梯口争锋相对。
最终,简兮败下阵来,跨步出了电梯。
安遇睨了眼人家,转身朝一旁的消防通道而去。
通道内,她双手抱胸看着眼前人,眸子清明望着眼前人。
细细将人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发毒誓说不回来吗?”
“醉鬼的话你也信?”简兮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冷嗤了声。
“我以为像你这么精明的女人即便是喝醉了也是清醒的,”安隅亲眼目的简兮在h国替徐君珩扫尾,那干脆利落且异常狠毒的手段至今记忆犹新。
说起左膀右臂,祁宗比不上简兮。
这个女人因为爱徐君珩能替他干尽任何心狠手辣之事。
为何?
一切都是为了爱。
“安律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何况是一个喝醉酒的女人。”
安隅:“、、、、、、、。”
简兮见安隅一副无语的模样,很合时宜的笑了笑。
随后似是冷嘲似是轻嗤开腔:“老人总言年少时吃尽苦难之人长大必是有福之人,这话在安律师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呢!”
“你前半生碰上了一个恶毒的母亲,后半生遇见了一个如此有担当的男人,也算是弥补了。”简兮只怕是永远也忘不了徐绍寒是如何硬气的在徐启政面前跟人杠上的,她这辈子何其希望徐君珩能放下一切博一次?
可盼了这么多年,依旧没盼来。
他对弟妹倒是有担当,只是到了她这里-------不说也罢。
“那你呢?”安隅问,若说福祸相依,那么简兮算什么?
“我?”简兮冷嘲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她伸手,将修长的指尖放进裤兜里,低垂首,抬眸之际望向安隅:“明知故问。”
一时间,消防通道的气氛稍有些凝滞,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在如此环境下言语。
陈年过往的事儿也不适合在这里翻。
依着叶知秋那日那通电话的意思,安隅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无关叶知秋,关乎眼前人的自尊心,随即问道:“住哪儿?”
“酒店,”她似是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好似觉得住酒店也没什么。
安隅默了默,“我在御景苑有套房子,离景秀园不远,精装修家电设备齐全,你若是不介意可以住进去。”
简兮有房子吗?
有。
只是这个女人在四年前决定不爱徐君珩的时候将首都的家产全部都变卖了。
现下好了,沦落到住酒店的地步。
“安律师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明天我让人带文件去给你办过户,就当是还你当年的医药费。”多年前的异国他乡安隅承了简兮的恩,现如今还一套房子给她,似是不为过。
这二人的关系,不大好说。
如那拢着一层薄纱的月亮,看不真切。
“那一套房子可能不够,”简兮话语落地,安隅口袋手机响起。
眼下这个时间,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望了眼简兮,后者扯了扯薄唇,跨步,从消防通道下楼。
而安隅,挂了电话,跨步往徐君珩的病房而去。
徐先生见她出来许久,起身寻到了卫生间,且还站在门口唤了两声未有人应允,拿出手机稍有担忧的给人去了通电话。
安隅从消防通道出来,恰被徐先生见到。
这人迈步过来低眸睨着她,话语间隐有担忧:“不是要上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楼上卫生间在维修,便去楼下了。”
“怎去那么久?”他似有疑惑。
安隅伸手牵上他的掌心,软软开腔:“肠胃有点不舒服。”
如此一说,徐先生更是担忧,细细问了又问。
安隅在三保证无大碍这人才放过她。
“让叶城过来了,送你回去休息,我今晚留在医院,”徐绍寒这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是怕安隅不高兴。
毕竟出来时,在某些方面上闹了些小小的不愉快。
原以为安隅会闹。
不想这人似是万分通情达理,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徐先生身后将人揽进了怀里,俯身亲了亲她发顶,浅声问道:“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怕我给你打电话,”安隅仰头望向他,面色温软。
闻言,徐先生似是颇为高兴,笑容开怀:“好。”
叶城来时,徐绍寒搂着人在温温的抱了几分钟,说了几分吴侬软语,临走时,这人附在她耳畔轻轻开腔,撩拨着她:“等我回来把今晚的补上,恩?”
安隅呢?
狠狠瞪了人一眼,转身离开。
这一眼,在徐先生看来真的是娇羞无限。
上车,安隅将御景苑的公寓密码发给了简兮。
那侧未有回应,但她知晓,她会住进去的。
临近十二点的街道异常安静,安隅在见过简兮的这个夜晚,觉得内心身处隐有什么地方被撩拨了一下。
很轻微,但足够引起涟漪。
她想起那日徐绍寒说的话,说徐君珩喜欢一个女孩子喜欢了十年。
可是简兮说,这十年,徐君珩从未说过喜欢她。
从未说过。
以至于当初她才下定决心变卖了首都的房产离开。
“太太,”安隅的思绪飘忽了一路,直至叶城开口轻唤她才发现道地方了。
叶城护送她上楼,进屋,且还将门窗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才离开。
总有人说,不能轻易说谎,有些话不能说,撒谎会遭报应。。
这夜,安隅彻彻底底的领悟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跟徐绍寒说肠胃不舒服,本是一句搪塞之词,可归公寓便遭报应了,
起初、是拉肚子。
原以为,并无什么。
更有女孩子爱美,将拉肚子当成排毒养颜的一种,是以安隅并未在意。
从午夜一直到天亮,安隅才觉得事态不对。
隐隐有种拉脱水的架势。
后半夜直至清晨,陆陆续续跑卫生间上十次。
在回来瘫倒在床上腿脚发软时,她才稍有害怕。
清晨,天将亮,徐启政与叶知秋赶到医院,恰好,徐君珩刚拔了针头从床上起来,准备穿衣服离开。
只是晚了一步,便被叶知秋逮住了。
兄弟二人见急忙奔赴进来的叶知秋,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瞧见了那么些许无奈。
大抵,都知晓,这又是一场口舌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