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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季长老何许人也
壁垒森严，古堡深深，一座石桥连接到古堡大门口。大门紧闭，半点人气也感受不到，在阴沉沉的天色下，显得无比压抑。
“不会半个鬼影都没有吧？”小灵咂了咂嘴，心想，这魔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看着就难受。呆在这里的人只怕个个都阴暗得很吧。
“这里，当然不会有鬼影。”帝凤倾回了一句，一跃而上桥头，走到大门前。
“小姐，你真的要进去？”
“不进去来这里做什么？”帝凤倾斜了她一眼，忽又想起什么，看了看周围的高墙。
大门闭得死死的，瞧这围墙，翻进去并不难，不如就翻墙而入。
这么想着，她也不敲门了，直接飞墙而入。进去后却是二楼的一间屋子。屋子的阳台正对着下方的围墙。
这样城堡一般的房屋，她还是首次见到，不觉有些好奇。从阳台进去后，开始东张西望。
墙上挂了几幅了图，并不是什么水墨画，而是她不曾见过的水彩画。而且水彩画十分逼真，像真的一样。
小灵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画，不觉看呆了。因为画上画着一名男子，虽只是个背面，但从他背影上看就让人觉得，此人必生得俊朗无比。
“这是什么做画手法？竟然如此栩栩如生，瞧那衣裳褶皱，竟似真的。”帝凤倾也感叹不已。
两人欣赏了一阵，帝凤倾又转头看了旁边一件瓷瓶，瓷瓶五彩斑斓，釉色均匀又泾渭分明。瓷瓶里插了一束花，她并不认得的花，就像那些开在暗夜里的鲜艳花朵，有种妖冶的美。
她伸手想去碰那朵花，小灵急忙拦下：“小姐，你还告诫我不能碰那些东西的，怎么你自己反倒去碰了？”
“这屋子里的主人插在这里，难不成给自己出难题，弄朵有毒的来？”
帝凤倾将花朵拔了出来，仔细看了两眼，说道：“这魔界到处黑漆漆，阴沉沉的，竟能开出这样美丽的花，还真是挺奇怪的。”
“要不怎么是神秘的魔界呢？”小灵嘀咕了一句。
“确实挺神秘的，这么大一座城堡，像没人住似的。我还以为至少能有上百人呢。”
帝凤倾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发出沉闷的一声吱呀声，像有人推开厚重的大门。那声音在空寂的城堡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又格外直击人心，令人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什，什么人？”小灵发现自己到了这里之后胆子都变小了，动不动就被各种声音吓到。
帝凤倾却显得有些兴奋，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
她偷偷溜出门，站在旋转扶梯上往下看，以为会见到城堡的主人，那神秘的海西季家长老。谁知瞟了好久，也没见到有人出现。楼下的大门似乎并没有被打开过，那声音又是从何而来呢？
忽然感觉到脑后一阵阴风，她慌忙回头，却被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倾身，脸几乎贴近她的，似乎刚才正探过身和她一样往下看。
帝凤倾双眼聚焦，都快成斗鸡眼了，才看清眼前之人。竟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子。
金色披肩长发随意散落，一对浓密的横眉斜向上挑，眼珠子是金色的，还能看见他射出的凌厉光芒。
“嗨，嗨——”帝凤倾是闯入者，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
那人皱了皱眉，薄唇紧抿，什么话都没说。
“你，你是……这城堡的主人在哪儿？”帝凤倾往侧边站定，拉开与他的距离，这才问道。
“你找城堡的主人？”他拧眉，勾了勾唇角，“你知道城堡主人是谁？”
“不就是季长老吗？”帝凤倾很有把握地回答。
“你还知道季长老。”他略带嘲讽，说出的话，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觉得他像要看什么好戏似的。
“对呀，我就是来找他的。”
“你是他什么人，为何找他？”
“我是……”帝凤倾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旁的小灵已经在不停地朝她摆手。
可惜她没看见。
“他老人家是我爷爷的至交，所以我嘛……喊他一声爷爷也可以吧。”
帝凤倾觉得这样回答会保险点，谁知的季长老有没有个朋友呢对吧？
可小灵听完几乎要绝倒。
那男子听完也神色复杂之极，看了她好几眼，说道：“季长老何时有个那么大年纪的朋友了？还有你这么大的孙女？”
“嗯？为，为什么没有？我才五百岁啊，哪里大了嘛。”
那人一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确实不大，还很小，也不过比我小点而已。”
“呃，哦，那你多大了？”帝凤倾虽觉得他说话挺奇怪的，却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便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我嘛，今年也不过七百岁而已。”
“哦，是不大。我爷爷都快两千岁了。”
“是啊，你爷爷生你父亲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
“……对啊，不是废话嘛。”
帝凤倾和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会儿话，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问道：“请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季长老在哪儿啊？”
“你找他何事？”他走到扶梯边，一跃而上，懒懒地坐在那里，一只脚还轻轻摇晃着。
帝凤倾斜了他一眼，“我干嘛要告诉你，你和他什么关系？”
“你找季长老，又不告诉我何事，你让我要怎么处理你呢？”
“……”
帝凤倾终于意识到不对，瞪大眼睛看他。
为什么觉得脸痛？
“季，季长老？”
那人点头，金色的眸子眨了一下，“不错。”
呵呵，呵呵……
她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谁规定长老就一定是老头子了？她真是犯傻了。
季诺就坐在那里，看着她脸色几变，心情蓦地很好。
帝凤倾很快恢复过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笑着对他拱手道：“季长老，原来你就是季长老，真是年轻有为啊！佩服佩服！”
季诺挑了挑剑眉，凌厉的目光盯着她的脸，缓缓开口：“我不认得你，你不是魔界的。”
“……你不认得就说我不是，凭什么啊。”
“因为魔界的人还没有谁不认得我的。”
他自信满满，和那个黔山老祖如出一辙的自大。
帝凤倾撇了撇嘴，说道：“我很少出门，也没听人说起过，又怎么可能认得你？”
他轻扯了下嘴角，没有说破。
“你找我何事？”
“啊？这个……”帝凤倾抓着耳边垂下的发辫，卷着手指，眼珠子一转，说道，“想来参观一下你的城堡，看看有多神秘啊。”
“哦，是吗？那现在见过了。”
“嗯，确实挺神秘的，这么大一座城堡，就你一个人住啊？”她小心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好奢侈。
可是，她想错了。这城堡原本确实有上百人。
季诺也不知道这满口谎言的小丫头哪里来的，只觉得甚为有趣，便忍不住逗逗她。
“这里住了一百二十号人。”
“啊？那人呢？”
“你说呢？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季诺神秘地看着她，示意她侧耳倾听。
帝凤倾凝神细听，可是除了呼吸声，门外的风声和四周细微的虫鸣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小灵也在认真听着，什么也没听出来。但听了一会儿，她就被一种诡异的气息吓到了，总感觉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靠近，让她背脊发凉，整个人都不好了。
季诺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各种嘈杂声响了起来。细细的说话声，轻轻的低吟声，孩子的哭闹声，老人的唉声叹气，还有马的嘶鸣声，打斗声音，兵戈之声，一刹那涌入耳中。就好像面前有一条街，街上热热闹闹的，突然冲进了一群官兵，抢家劫舍，打打杀杀，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帝凤倾仿佛看见了这活生生的画面，很是好奇，问道：“这些是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他慵懒地将手臂撑在扶梯上，上半身后倾，几乎悬空，让人担忧，他会一不小心掉下去。
帝凤倾又仔细瞅了瞅这座城堡，她所在的位置是城堡二楼，下面一条甬道往后延伸，后面还有一大片的空间是她不曾见到的。而她上方，还有好几层楼，都靠着螺旋扶梯上去，每层楼的结构不太一样，但都有一座桥通往后面。
至于后面是什么，她猜测或许就是他方才让她看到的那条街吧。
如果刚才的景象是真的，也就是说，这座城堡之前被人入侵了，而且打家劫舍。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些人呢？”
季诺伸出手，递到她面前。
“喏，我手上沾满了那些人的鲜血，你看。”
帝凤倾刚把目光落上，就见他手中突然渗出一大片血，十分恐怖。
那样白皙的一双手，突然被血色浸满，说不出的诡异。
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
小灵早就吓得往旁边跳开。
啊啊啊，她实在受不了了，这魔界怎么这样啊，她好想回去。
帝凤倾定了定心神，僵硬地扯出难看的笑容，说道：“既然城内正遭遇敌人入侵，那我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季诺也没阻拦，就看着她们俩往下跑，跑到一楼的大门口。嘴角上扬，眯着眼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