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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做个交易
“哼，谁问了说谁。”夏梨落朝他做了个鬼脸，忍不住为九公主抱不平，“明明喜欢人家，偏要瞻前顾后。万一哪天她许了人家，看你到哪里哭去”
夏瑾墨咬了咬后牙槽，太阳穴青筋微动，很是不甘地往她后脑勺推了一把，“咒我呢？有你这样当妹妹的吗？”
夏梨落理了理头发，看他吃瘪的模样，乐不可支。两兄妹吵着嘴，很快把母亲的事丢在一旁。
杨青璇慈爱地看着他们，很是欣慰。好不容易等他们吵闹够了，她才找到机会询问。
“墨儿，你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姑娘，得空带来给娘看看。”
夏瑾墨面色有些不自然，暗自瞪了夏梨落一眼，才故作深沉地说：“娘，八字还没一撇呢，不急。”
夏梨落哈哈大笑，“哥，等你那一撇画下来，我怕人就跑了。”
杨青璇也抿嘴弯唇，乐道：“我的墨儿还知道害羞了啊！行，就等你把那一撇画上，可别让人家姑娘跑了哦。”
夏瑾墨很无语，撇了撇嘴，迅速转移话题，再次回到景王身上。
“娘，您这阵子少出门，也别去前面酒楼，景王的身份我会尽快去查。”
夏梨落就知道他不会放任母亲不管，就算她的那个猜测有点骇人，他也会尽力去证明。
忽然间她想起一物，激动地抓住母亲的手，“娘，那幅画！”
杨青璇楞了一下，猛地想起不久前夏梨落给她看的那幅画。
那是她的画像，可她却说不是景项飞画的。
三人坐在里屋的圆桌旁，桌上摊上了重新拿出来的画像。
这次，杨青璇又细细看了一遍，很肯定地说：“的确不是他的画作。他画过我的画像，每次都会在额间点上一点梅花妆。”
夏梨落不解，“为何？母亲似乎从未画过那样的妆。”
杨青璇思绪飞到过去，良久才回答：“因为他曾经为我描了一朵梅花，还对我说，此花配你，惟愿将来能够日日与你修眉描妆。”
过去那般甜蜜，后来就万般痛苦。所以她不再画额间的妆扮，一向都素颜淡妆。悦己者不复存在，还要那些妆容何用？
“也许，他也和你一样想法呢？”夏梨落蹙眉，怎么觉得这理由这么不靠谱呢？
杨青璇抿了抿唇，还是很肯定地说：“我有感觉，这不是他画的。”
夏梨落：……
夏瑾墨：……
两人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得再叮嘱她小心谨慎，这才离去。
夏梨落回到宫中，就被告知九公主找。她又转身去了骄阳殿。
刚踏进殿内，一个不明物就飞了过来。
夏梨落头一偏，伸手接过，定睛一看，是九公主经常拿手里把玩的一枚核桃。核桃已经被她摸得光溜了，暗褐色的表壳亮得像抹了一层油。
“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丢下我跑了。”
九公主看到她松了口气，却依然心有不甘。瞪着一双明亮的双眸，气汹汹地看她。
“我是那种人吗？”夏梨落笑着走过去，把手里的核桃还给她。
九公主哼了一声，“兄妹俩还能差到哪儿去？”
夏梨落偏着头看她，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我哥对你不好，把气都撒我这儿来啦？”
九公主扭过头不看她，过了一会儿，气消了，才回过头，正色道：“我真的想马上就出宫。”
“为何？”夏梨落见她是认真的，忙问，“你有什么计划？”
“上次跟你说的碧血宫叛徒的事，你哥知道了吧，这么些天了，那边就没个动静？”
“你怎的这么着急？我哥说了他会处理这件事。”
九公主低下头，咬了咬唇，说道：“不是我不信他，可是我忽然想要自己解决。也许我能说服那个宫主呢。”
夏梨落动了动唇，几番想问她为何不愿拿出那还香蔻去交换，最终还是忍住了。那不是普通的东西，也许哥哥还不值得她用这灵药交换。如今有了黎珊的把柄，她越发不会舍弃灵药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九公主拉了拉她的衣袖，眼中带着恳求。
那样灵动骄傲的公主，却一再为此事低头，夏梨落心里有些难受。
“好，我带你出去。”
夜深人静，更夫敲更的声音从悠远的小巷里传出，格外清晰。
伴月楼里，黎应光靠在床头，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名女子，眼中的惊讶已经压了下来，很快就猜到所谓何事。
夏梨落再次见到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一帮之主，被他的憔悴和病态震住了。未想到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如此之大，竟一蹶不振。
九公主可不管这些，她只关心夏瑾墨，其他人如何与她何干？
“黎宫主，本宫来此是为了和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他动了动眼珠，眼皮无力地耷拉着，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咳嗽。
九公主皱了皱眉，开始怀疑自己跟他谈交易是不是找错人了。
“本宫知道你很想除掉宫中的叛徒，这点本宫可以帮你。我只要……”
黎应光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抬眸看她，“你要顾长青，我珊儿不舍得放手，我这做父亲的很为难。”
“如果本宫告诉你，你若不解除这门婚约，你碧血宫迟早要被你的宝贝女儿毁了，你还会觉得愧对她吗？”九公主自顾寻了张椅子坐下，悠闲地拿起一只杯子，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
黎应光吃惊，眼皮也撑开了几分。他知道九公主不会无缘无故吓唬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九公主已经能肯定夏瑾墨没有将真相告诉他，一想也知道，他一个病恹恹的老宫主，又不主事，告诉他只会加重他病情，于事无补。
“你的宝贝女儿，和那个莫非有牵扯，这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
“他们曾经联手想杀了本宫，幸亏本宫命大啊！否则，你以为你碧血宫还能在京城安然存在？”
黎应光被她一连串的消息打击到了，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梗在喉咙，最终忍不住喷了出去。
夏梨落心里一惊，上前把住他的脉搏，又伸手抵住他的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九公主，有些不赞同。
九公主轻轻耸了耸肩，表示莫可奈何。
谁让他这就撑不住呢？
黎应光擦了擦嘴角，运气压下不断上涌的火气，这才强撑着身子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有证据？”
“信不信在你，本宫说了，他们联手想害本宫。本宫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了。”九公主摊了摊手，显得无所谓。
但夏梨落知道她并不如表面上看得那么淡定。她在赌。
她已经把自己掌握的消息告诉黎应光了，就只能赌他会不会那么不要脸。这也是在逼黎应光，比和他谈交易来得直接有效。
黎应光休息了一会儿，抬手让夏梨落松开，表示他已经好多了。
夏梨落收回手，坐到九公主旁边。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他从喉咙里溢出的风箱般破碎的声音，突兀难听。
过了许久，黎应光才开口，声音嘶哑，带着很深的倦意。
“多谢公主告之此事，珊儿的婚事，我会跟她说。”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夏梨落站起身，拱手说道：“宫主请安心养病，叛徒之事但请放心，哥哥和黎霄都会处理。我们先告辞了！”
从伴月楼三层阁楼飞下来，九公主紧紧抱着她。耳边呼啸着的寒风，让她害怕，又觉得刺激。
她悄悄睁开眼，看飞速而过的景物，越发羡慕他们有轻功的。
“梨落，你说我能不能学成轻功啊，这样飞来飞去好刺激！”
夏梨落带着她飞过院墙，就把她放下，没好气地说：“你该不会想有了轻功就能自由出入皇宫吧？”
“嘿嘿，不要说出来嘛。”
夏梨落刚要说话，却看见前面那棵树下走出一个人影。
“瑾墨？”九公主惊讶地张了张嘴，有些心虚。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干什么呀，出来溜溜不行？”九公主挺了挺胸，装得镇定自若。
夏瑾墨眸光闪动，朝她勾了勾手，然后转身往前走。
九公主一愣，瞥了夏梨落一眼，认命地跟了上去。
夏梨落知道他们找黎应光这事儿迟早要被哥哥知道，就算黎应光不说，她也会说的。毕竟除叛徒这事儿，她可没想亲力亲为。
好了，现在就让九公主去对付他吧。
夏梨落一身轻松，也没理那两个人，哼着曲儿离开。
走过幽深的巷子，前面似乎是驿馆。她停下脚步，想到德妃来求她的事，脑中灵光一闪，就想到了某人。
念头刚闪过，前面屋顶上就多了个人。赵思齐盯着她笑了，“梨落，看来咋俩是心有灵犀啊，你想本王了？正好本王也想你了。”
“呸，谁想你了。”夏梨落调头就走。
“喂，一句话就生气啦？”赵思齐飞身而下，落在她身旁，问道，“来找本王何事？不如到本王府里喝喝茶？”
“大半夜的喝茶？我害怕睡不着啊。”夏梨落有事想问他，顺势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