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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再一次举起牌子,随即主持人激动的说,“10号桌四百万!”
中间也有其他的宾客出价,但是随着价格的越来越高,愿意出价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10号桌的安澜,和23号桌的不知名人士。
安澜恨恨的扭头瞪向23号桌的宾客,可惜会场里灯光灰暗,就连衣服都看不清楚颜色,只能依稀凭着视线里那纤细的身材可以看得出是一位女性,那女性对面似乎还坐了个男人,女性正好挡住那个男人的脸,看不见。
“四百五十万!”
“五百五十万!”
“……”
每一次安澜举起牌子抬价的时候,23号桌的人也跟着抬价,似乎跟她杠上了一样,每次都比她的价高上五十万!
在这样刚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
安澜狠下心,干脆说了个数字,“一千万!”
她就不信,那个23号桌的人会为了一颗耳钻真就愿意花一千多万的钱!
清亮的嗓音刚落下,会场里一片哗然!
有谁竟然只为了一颗耳钻出到了一千万的价格,莫非这颗耳钻价值连城!
“一千万!这颗黑色耳钻已经抬价的一千万,还有谁要抬价的吗?”拍卖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件物品拍卖到一千万以上的,主持人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目光也随而往23号桌的方向看。
只见23号桌的男人刚要举出牌子,旁边的优雅女性拦住男人的胳膊,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
难不成是不要了吗?
安澜在心里也祈祷着这个男人赶快放弃这枚耳钻。
她看不见男人和女人交谈的神色,女人说完之后,优雅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保持着高贵的姿态,安澜看到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举出牌子。
价格又上升到一千零五十万!、
该死!这个天杀的!
安澜在心里诅咒着23号桌的男人,又要举起牌子,却被厉和郁拽住胳膊。牌子还没有举起来就被他给抢了过去。
“你是疯了吗!”厉和郁在一边小声的拉扯着她的胳膊,“你哪有这么多的钱!”
安澜抿着唇,钱她暂时没有那么多,但是这颗耳钻她是要定了!“厉和郁。你先把钱借我,等我有钱了,会还给你的!”安澜看着厉和郁焦急的眼神,淡定的说。
“你不是不喜欢珠宝首饰的么,怎么偏偏对着个小耳钻着迷成这样!”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安澜固执的回答。
“你没看出来与你竞争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钱,你再怎么争也争不过人家!”他刚才观察了那桌的宾客,每一次安澜举起牌子之后,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举起牌子,仿佛对这个耳钻势在必得。
“可是……”安澜目光略带犹豫的看着展览台上的耳钻。
虽然知道厉和郁说的都是事实,安澜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把耳钻拱手让人。
展览台上的耳钻分明与她的耳朵上的耳钻相一致。这两个应该是一对的,只是她很好奇,既然是一对,那为什么她就只有一只,更或者是说。另一只为什么会被拍卖。
众所周知,黑钻石是稀有品,价格虽然昂贵,但是一颗这么小的耳钻根本就不值一千万。
再说了,一千万,她根本就没有一千万!
安澜在犹豫之间,主持人却将这枚耳钻拍卖给了23号桌的客人。
眼睁睁的看着耳钻被别人给拿走。下一件拍卖品又在继续,在场的宾客继续投入拍卖之中,而安澜的眼神始终没有从23号桌的客人身上挪开过。
没多久,男人仿佛觉得这个拍卖没什么意思了,在女人的耳边说了两句,两个人便站起来。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肘,悄然离场。
安澜下意识的也跟着起身,厉和郁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儿?”
“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
安澜只好找了个借口。提着裙角匆匆的离开,沿着那对男女离开的方向。
出了灰暗的拍卖厅,视线瞬间变得光亮,而她想要寻找的两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一抹焦急的神态粤于脸上,安澜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往四处看着,搜寻着那对男女的身影。
奇怪,她分明是跟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的,怎么会找不到呢?
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忽地,长廊的前方转角处,一抹女人长长的裙摆落入眼里,一眨眼之间,转过长廊,女人的裙摆不见了。
安澜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跟上去,却听见电梯门叮的一声,安澜想也不想的就大叫,“请等一下!”
她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气息紊乱,她看着眼前的女人,银灰色的抹胸晚礼服,粗喘着。
“小姐,请问您是在叫我吗?”眼前的女人礼貌的询问道。
呼吸渐渐的平稳,安澜正对着她,刚对上她,就觉得一阵熟悉,至于是哪里熟悉,她也记不上来了。
东方女人的五官,精致的妆容,如果说秦连城是阴柔的美丽,而这个女人则是端庄的美,她的美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
同样穿着高跟鞋,她却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乌黑的长发绾起一个高高的发髻,两缕卷发垂在耳边,银灰色抹胸晚礼服,拖出一个长长的裙摆,仿佛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优雅少女。
安澜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您是23号桌的客人吗?”
女人点点头,“请问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还好,赶上了!
安澜心里一松,随即问道,“那么与您一起的先生呢?”
对了!站在这里这么久,好像就看见了她一个人!男人去哪儿了!
“你是说我的男伴?”
安澜立即点头,“对,他去哪儿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安澜一副焦急的神态,女人始终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却一脸戒备的看着她,“小姐,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情?”
优雅的笑容,但那眼底的狐疑却透露出她的疑问来,她大概是误以为她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了吧!
于是,安澜连忙解释,“小姐,我是刚才拍卖会上10号桌上的客人,是想问一下您的男朋友,能不能商量一下,把那个耳钻让给我!”
女人经安澜这么一说,若有所悟的点头,戒备松去,“原来是你啊!”
“对!是我!那您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男朋友在哪里?这个耳钻对我真的很重要!”
“他有急事就先走了,刚刚进了电梯,我是送他出来的。”女人解释。
什么!上了电梯!
安澜随即要按电梯,看着电梯已经停在一楼,随即她跑到窗户边,拉开窗户从上往下看着,正好见到一抹宝蓝色上了黑色的商务车里,身后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后来,“你可能追不上他了!”
安澜挫败的趴在窗户上,转过身对女人感谢到,“谢谢你!”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女人摇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目送走了女人,安澜也就没有再进拍卖会的意思了,干脆就便在里面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等着厉和郁出来。
印象里,她对母亲的印象极少,只是从姑姑那里听到她们大学时期发生的事情,还有从爷爷那里听到过的一点点关于母亲的事情。
在家里,她就连张关于母亲的独照都找不到,从来没有从父亲的口中听到过他们的事情。
家里人都闭口不提,她也就很少的去问了。
厉和郁从会场里出来的时候,安澜就呆坐在门口,一副失了神的样子。
见过她太倔强、太坚强的样子了,偶尔看到她这样受伤的一面,还真是不习惯,心里总是疼惜的。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不是说上厕所吗,怎么坐在这儿了!”
这个时候,从会场里出来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两就这样毫不顾及别人的眼神。
良久,安澜转向他,眼眶红红的,在他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地拥住他,声音哽咽,“我想家了!”
她想回家了,想见见爷爷,想见见爸爸,想见见姑姑,还有她最深爱的小舅……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呆了将近半年,这半年里,在起初的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她一直睡不着,到了每次一到晚上就忍不住的想家。
一个人开始疯狂的想家,疯狂的想念他,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默默的哭泣。
后来,就渐渐的习惯了,习惯了黑夜里没有他的身影,习惯了寒冷时没有他的拥抱,她就只好靠自己。
这次落泪,积蓄了好几个月,仿佛要将她身上所有的液体都流干才罢休。
她一直抱着厉和郁哭泣,毫不顾忌,不顾形象,只想哭一次。
厉和郁倒是被她给吓得不知所措,以为是谁欺负她了,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反抱住她给予安慰。
或许,对于她,他就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的哭泣声淹没,厉和郁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时却发现她睡着了。
眼睛闭的紧紧的,眼角还有泪水溢出,峨眉紧皱着,睡着了也不安稳。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这么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