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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两天前,秦刺得知血族肆虐并隐隐有蔓延至华夏的迹象后,就动了前往梵蒂冈的心思。
在秦刺看来,想要遏制血族,以及类血族等其他异生物对华夏的威胁,光靠巫教和十二脉还远远不够,只有逆转元气通道,恢复天地元气,降低修行难度,提升修行界的整体实力,短时间内催生出大量新生修行者,甚至恢复上古时期全民修行的风光,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此想法,实际上在秦刺得知元气通道的秘密时就有了,但一来,之前迁教事宜,秦刺这个教主不得不总揽全局无法脱身,二来,百巧老祖也需要时间为逆转元气通道做准备,这才压了下来。
好在巫教之事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总算尘埃落定,而这几个月的时间也让百巧老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当秦刺找到百巧老祖,告知尽快前往梵蒂冈之后,百巧老祖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但是当秦刺提出带上夏纸鸢随行时,百巧老祖却也意外提出,带上安娜一同前往,这让秦刺很迷惑。
当初巫教迁教之始,安娜要求随行返回华夏,秦刺点头答应了,但这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以及美国圣公会被血族屠戮覆灭,此女已近成了无根浮萍的份上,才没有拒绝。可是让这位安娜女士参与元气通道之事,秦刺就不能轻易的点头了。毕竟夏纸鸢的能力,在遇到类血族时,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带上她很有必要。但是带上安娜,在秦刺看来就根本就是毫无益处。
可随后百巧老祖的解释,就让秦刺释然了。
百巧老祖的说法很简单,逆转元气通道可能需要磅礴的圣力来辅助,他虽然有个教皇的肉身,但内在还是练气的底子,除了肉身里一点微弱的圣力,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圣力来源。而安娜作为新教的主教,体内的圣力非常充足,所以带上她,可以备不时之需,对此,秦刺只能点头同意了。
……街道旁。
秦刺四人立身在较为隐蔽的地带,周围有数家破败而空无一人的店面,牌匾上一串串意大利文。
不错,这里正是意大利。
梵蒂冈本就是坐落在意大利腹中的国中之国,进入了意大利的范畴,也就等于临近了梵蒂冈。
听秦刺提及玉符,百巧老祖就有些得意,这是他考虑到类血族对生人气息的敏感,专门准备的小物件,唯一的能力就是遮掩住人身上的气息,不被类血族发现。进入意大利以后,类血族的身影就明显开始稠密了起来,要不是依靠这种玉符,四个人身上的气息恐怕早就被类血族察觉。
“再往前,就是梵蒂冈了,现在咱们遇到的类血族还不算多,等进了里边,那可到处都是类血族,虽然有这些玉符隐藏气息,但大家还是要谨慎一些,类血族的老巢,不是那么容易闯的。”
百巧老祖提醒道。
秦刺看着前边露出的城市轮廓,目光有些深邃,忽而转头对百巧老祖道:“师傅,元气通道的位置你能锁定么?”
“放心吧。”百巧老祖自信满满的笑道:“虽然我不确定他的具体位置,但我毕竟在梵蒂冈当了这么久的假教皇,梵蒂冈里的门道,我都清楚的很,找到元气通道不难。何况,我不是有这个嘛。”
教皇令在百巧老祖的手里露了出来。
“这块令牌可不仅仅是开启约柜圣约中所藏秘密的钥匙,它也是寻找元气通道的关键,待进了梵蒂冈以后,我就用皮囊里那点不多的圣力,激发一下它,它就能指引我们找到元气通道。”
对于教皇令,秦刺早知其不可貌相,便点点头道:“那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进梵蒂冈。”
……四股轻风无声无息的划过梵蒂冈城国的街道,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横刺里突然冒出来的类血族,最后在一个两道半弧围成的圆形广场的一角停落下来,四道显得有些突兀的身影随即显露。
“真不敢想象,这是那个被上帝眷恋的天使之城,若不是曾经来过这里,我一定会以为走错了。”
安娜惊讶的说道。
其实不只是安娜,进入梵蒂冈的所见所闻,便是秦刺和夏纸鸢这两个初来乍到者,也觉得名不副实。这座城市,除了满地尸骨给人带来死气沉沉的压抑之外,根本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这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除了我们四个,再找不出其他的活人。”百巧老祖说话间目光闪烁,回想起当日梵蒂冈遭遇类血族屠戮时,自己仓惶逃离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这不奇怪,一路上经过的那几个西方小国,基本上都看不到活人的存在。”夏纸鸢撇撇嘴。
百巧老祖苦笑了一下,指着眼前的广场道:“这里就是圣彼得广场,或者你可以将它看作是教廷的前门大院儿,鼎盛时期,曾有五十万信徒在此聚集,对圣地膜拜祷告,不过这都是往事了,现在除了宽敞,就只剩下凄凉,恐怕也只有地上这些堆积如山的尸骨,才能见证它曾经的辉煌。”
秦刺等人的目光随着百巧老祖的描述,不由自主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看起来规模宏大的巨型广场。
“那是什么?”
秦刺忽然探手指向广场的中央处,在那里,赫然有一个圆形的凹陷之地,里面翻滚着红色的汁液。
“咦,奇怪,那里边翻滚的好像是血,难怪这梵蒂冈的血腥味如此浓郁。”夏纸鸢皱皱眉,她对血腥十分敏感。
“怎么会多了个血槽,以前我来时,并不曾看到啊?”安娜一脸困惑,将目光转向了百巧老祖。
百巧老祖这个本应该对教廷之事无比熟悉的人,现在也有些迷惑,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可以确定,在我离开梵蒂冈之前,这座广场的中央,还没有这个血槽,应该是后来才出现的。”
“后来才出现的?”秦刺抖了抖眉头,“如果是后来出现的,那只能是类血族的杰作了。不过真奇怪,它们建这座血槽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时刻给他们提供血液,供他们吸食补充能量用的?”
“要不要过去看看?”夏纸鸢看向秦刺。
秦刺尽管也很好奇,但在不知血槽底细的情况下,不想节外生枝,就摇摇头说:“算了,这血槽指不准有什么古怪,咱们当前的任务是要尽快找到元气通道,其他的事情,暂时就不要理会了。”
夏纸鸢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就打消了近观的念头,甚至连神识都没有放出来,只是在心里琢磨着,等元气通道的事情解决了,再过来好好看看这个血槽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之处。
众人的注意力从广场中央的血槽上离开,为求不节外生枝,没人以神识探查那个血槽,主要是因为类血族对神识也非常的敏感,贸然动用神识的话,很容易被类血族察觉,这也是在进入梵蒂冈之后,尽管秦刺他们都知道扩散神识能更好的把握内中情况,却没人这么做的原因。
“徒弟说的不错,其他的事情暂时就不要理会了。”百巧老祖说着,指了指广场的前端尽头道:“那个挺显眼的圆顶建筑看到没有,它就是圣彼得大教堂,也就是教廷所在,往昔里可精贵着呢。”
“既然是教廷所在,师傅,那我们要找的地方,应该就在那里了吧?”秦刺眯眼看向那座圆顶建筑。
“不错,它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百巧老祖点点头,又有些忧心忡忡的说:“不过它如今应该成了类血族的老巢,里边不知道有多少类血族,咱们接下来,可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
说着,百巧老祖摸出了教皇令,属于原教皇的肉身里那残留的微弱圣力,分出一缕注入其中,一团白光自令牌上浮现出来,凝化成手掌的模样,如仙人指路般探出一指,对着教堂的方向。
“这叫做上帝之手,它手指的方向,就是元气通道所在的位置。很显然,它现在所指的就是圣彼得大教堂。不过它如今的颜色是白色,这说明我们距离目标的位置还很远,只要我们不断接近目标,整个手掌就会逐渐金色化,直到整个上帝之手通体成金,就说明我们已经处在目标的位置了。”
百巧老祖解释着,抬头见秦刺三人略带诧异,就笑道:“你们不用奇怪,我知道这些,都是约柜和圣约里的精神信息告诉我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行动吧。”秦刺的目光顺着那“上帝之手”所指的方向,落在圣彼得大教堂上。
一路行去。
果不其然,越靠近圣彼得大教堂,教皇令上的“上帝之手”就愈发的金色化,这足以说明,元气通道就在教堂之中。但是随着和教堂的距离越来越近,类血族的数量就越来越多,这让四个人的动作不得不愈发谨慎。最后,总算有惊无险的潜入教堂,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停下了身子。
“好险,刚刚那头类血族差点就发现我了,要不是夏小姐帮了我一把,可就麻烦了。”安娜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朝夏纸鸢投去感激的目光。但此刻,夏纸鸢以及秦刺的目光都很凝重。
“教堂内的类血族数量,远远超过预料,如果进一步深入其中,即便我们有玉符这样气息,恐怕也很难保证不被发现。”秦刺深深的锁紧眉头,目光不断的来回梭巡,“师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百巧老祖的脸色也很凝重,摇摇头说:“暂时我也没想到什么办法,之前我虽然考虑过类血族的问题,但以为凭借炼制的玉符,隐蔽掉我等身上的气息,就可以避开,可现在看来,即便是这样,行走在这么多类血族的中间,被发现的可能还是很大,看来我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啊。”
秦刺想了想说:“我利用空间法则,可以简单的施展空间穿梭的手段,想要进入教堂深处倒也不算太难。可惜,现在还没锁定目标的位置,所以即便我带着大家穿梭空间,也不可能到达元气通道所在的地方,必须还是要现身,依靠这上帝之手来逐步搜寻。来回折腾的话,反倒更容易被类血族察觉。”
“不错,空间穿梭这个方法不妥。”夏纸鸢知道秦刺拥有空间穿梭的能力,摇了摇头说道。
“那看来只有直接闯进去了,或许咱们运气好的话,借助玉符的能力,不会被类血族察觉到。”百巧老祖叹了一声,话说的很没底气,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进入其中,就必须要过类血族这一关。
秦刺和夏纸鸢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愈发凝重了起来。他们俩都是最早接触到类血族的人,对于类血族的实力非常的清楚。如果只有百头以内的类血族,他们俩都有信心收拾掉,可是现在教堂内聚集的类血族,粗略的估计一下,不下于千头,这个数量超过了他们承受的范围。
就在四个人都有些沉默的时候,忽然间,秦刺的目光一凝,低声惊呼道:“快看,这些类血族时怎么了?”
听到秦刺的惊呼,百巧老祖等人纷纷投去目光,却看到教堂内密密麻麻的类血族,突然间仿佛接到了什么指示一般,倾巢而出,黑压压的一片,齐齐朝教堂外涌去,转眼间,就几乎走的一个不剩。
“真是天助我也。”
百巧老祖大喜道。
秦刺等人的脸上也纷纷露出惊喜之色,刚刚他们还在为类血族的事情头疼,没想到这片刻的功夫,麻烦就自动解除了。这种巧合,几乎让他们以为,是不是暗中有谁在出手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奇怪,类血族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秦刺皱着眉,有些迷惑。
“甭管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类血族倾巢而出,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天大的机会,咱们可要抓紧时间,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到教堂深处,寻找元气通道所在的位置。”百巧老祖笑着说道。
四个人身形再动。
由于教堂内的类血族走的一个不剩,这一次行动起来,畅通无阻,更不用像先前那般小心翼翼。
当然,必要的谨慎还是不能缺少。
在上帝之手的指引下,没过多久,秦刺他们就在教堂内部的一尊模样奇特,但无比高大的怪椅前收住了脚。说着椅子怪,其实一点都不假,高度就不说了,关键是它的造型看起来十分另类。
在椅子的上方,有一个金光四射的椭圆形镜面,四周是无数人物的雕刻,几乎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椅子。而在椅子的两侧各是一个天使,分别手持钥匙和头冠,椅子下方还有个方形底座,上面也雕有数个人物雕像以及线条奇特的图案,总之,整体看起来,整张椅子十分的不协调。
百巧老祖明显的激动起来,目眩神迷的盯着手中令牌上浮现的上帝之手,连连叫喊道:“看到没有,你们看到没有,上帝之手已经变成了纯金色,这说明咱们已经找到了元气通道的所在。”
秦刺他们豁然一惊,目光齐齐投向上帝之手,果不其然,整个上帝之手已经变成了纯金色。
“果然。”
秦刺也止不住面露兴奋之意,但他很快发现,上帝之手那一指所指的方向,正对着眼面前那尊怪椅。
“师傅,这是什么椅子,上帝之手似乎就是在指着它。”
百巧老祖也发现了这一点,目光移到那尊怪椅上,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这是圣彼得宝座。”
“什么宝座,怎么这么难看。”夏纸鸢撇撇嘴说道。
安娜显然对圣彼得宝座不陌生,见夏纸鸢满脸不屑,就笑着解释道:“夏小姐,这圣彼得宝座可不简单。相传,它是上帝赐予彼得的御座,是圣彼得身份的象征,而历任教皇都是圣彼得的后人。所以在教廷之中,无人敢对此椅不恭。那椅子上方金光四射的椭圆形镜面状的东西看到了么?那是荣耀龛,金光就代表着圣彼得的荣耀,也是教廷的荣耀和上帝的荣耀。”
“嗡!”
横刺里,一声颤鸣突然响起。
等众人发现颤鸣的来源时,竟是从那圣彼得宝座上方的荣耀龛上传来的,并且颤鸣声越来越响,在教堂内不断的回响震荡,最终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音律,好像无数人在祈祷一般。
“师傅,教皇令怎么了?”
秦刺蓦然发现,百巧老祖手里的教皇令居然浮腾而起,飘荡在半空中,顿时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
百巧老祖摇摇头。
半空中教皇令已经升到和前方那尊圣彼得宝座齐平的程度,忽然间,教皇令上那只上帝之手脱离出来,仍旧是一指探出如仙人指路的姿势,穿梭而去,落在椅子上方金光闪闪的荣耀龛上。
指尖与荣耀龛接触的一刹那,忽然间,金光四射,几乎弥漫了所有人的视线,眼中的一切都被金光所覆盖,除了金色,再也没有其他。好半天,金光在缓缓暗淡,而上空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扇虚拟的金门。
金门上无数的怪异的天使影像如浮光掠影般闪过,经久不息,好像这道门困住了无数天使的灵魂一般。又好像是在用这无声的影像片段,在向看到它的人,讲述着某个未知的故事。
“彼得之门,彼得之门,没想到,教廷记载中的传说,真的存在。”百巧老祖看着上方的出现的金门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