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李大奎出狱

酒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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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8章 李大奎出狱

    “领养?人家会把孩子给我吗?”

    这些年,李宝寸步不离这村子,虽然村子发展的很快,可她的思想还是停留在多年以前。

    “给,都是别人不要的孩子,他们是孤儿!”陈双淡淡的说道。

    “不要的?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呢?”李宝有些激动,随着年龄的增长,母性也越发的浓郁。

    想要个孩子的冲动只会与日俱增而不会减少。

    陈双没有接着解释,因为李宝很快就能想明白。

    正如陈双所言,她沉默了,缓缓低下头不说话,她自己的母亲不就是不要她了吗?

    “太晚了,这秋天的蚊子也是够猛的,走吧!”

    陈双觉得有点凉,吃饭的时候流了汗,所以没穿风衣,想想肚子里的孩子,陈双更想好好照顾自己。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不说话,直到陈双从李宝家拿了外套要离开的时候,李宝站在门口问道:

    “陈双,我……我们什么时候能……”

    说到这里,李宝回头看了一眼在擦桌子的婆婆,压低声音说道:

    “啥时候能上城里领一个孩子?”

    “等我看看我母亲之后,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先看看,打电话通知你,你们再过去,这样保险一些!”

    “嗯,双……谢谢!”李宝目光霍霍的看着陈双。

    陈双疲倦的微微一笑转身朝家里走去,顺便路过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些金箔银箔。

    小卖部是以前马大伯家儿子开的,硬是不愿意要钱,还给了两刀草纸。

    陈双也不好拒绝,回到家,陈双关了门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早就物是人非。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怀过去了,或许换句话说,多久没有停下脚步好好哭一场了。

    “双儿,你这几天都不回家,野哪儿去了?”

    “你心里头有俺这个妈不?”

    “双,你看看你,赶紧去哄哄你妈,又把你妈气哭了!”

    陈双吸了吸鼻子,一张一张的开始叠金箔,这种金箔银箔叠好了之后,手上会染一层黄白色亮晶晶的东西。

    是不是女儿走的太远,所以您等不及了?

    以后,女儿一定回来陪着你,哪儿都不去了!

    清晨的太阳从凤山上缓缓升起来,将那郁郁葱葱的凤山松柏照耀的更加碧绿,宛如镶嵌了一圈光晕,显得好看,又璀璨。

    凤山的山洼里,全都是杏花村和杨柳村的公墓,如今已经拉了护栏,家家户户都给祖宗盖了“新房”。

    继宗因为家里没有祖辈,时常来给陈双的母亲上坟,这坟也是他给修的,周遭一根杂草都没有。

    陈双昨晚上哭了一宿,今天当着母亲的面,她一滴眼泪都没有了,或许这样母亲会安心些。

    烧完了昨晚上叠的金箔银箔,陈双只是喃喃自语说着话,说欢欢和乐乐三岁了,还没有带他们来看看你。

    这两天有点凉,杨柳村的河面不知道今年会不会结冰。

    京北的城市太繁华,繁华的叫人迷了眼,等她忙完了,就回来陪着母亲。

    家里的米面都放了很久,都发霉了,下次来,给你做窝窝头。

    喃喃自语了好一阵子,陈双才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母亲真的在那儿笑着,看着她。

    人这一生的路途其实得到和失去是成正比的,不是吗!

    陈双刚到家门口,就恢复神智了,尼玛,这是什么情况?家门口蹲着,坐着的,一堆人。

    见陈双来了,以杨国栋为首全部涌了上去:

    “双,你可回来了,晌午俺跟乡亲们商议好了,晌午摆几桌!”

    杨国栋搓着手看着陈双。

    “是啊双儿,厨子都请了,锅灶都置着呢!”

    其他人跟着迎合,里头还有孙家三兄弟,马家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妇儿,马老伯也跟着说那锅灶都是他置的。

    陈双苦笑不得,她原本打算看完母亲就回京北,顺便看看孤儿院那边有没有年纪小一点的孩子,最好能找到刚出生不久的。

    这下好了,走不掉了:

    “行……摆几桌就摆几桌,场面别弄那么大!”

    陈双是一脸肉疼,两三年前回来的时候也说是摆两桌意思一下,乡亲们也好久没聚聚了,最后,整了十几二十桌,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娶媳妇儿了呢。

    ……

    井然有序的水泥路让整个村子看上去奢华了不少,但是毕竟是乡下人,除了种菜人也得要吃五谷杂粮。

    村中间有一片空地,方圆也得有三五里地的规模。

    这一块地就是打谷场,打谷场上不少柴火垛,各家各户秋收的时候,都会商议着打谷。

    反正杏花村最不缺的就是牛,拉着石磙套上牛嘴罩子,一圈圈的打。

    有拖拉机的就更方便了,嘭嘭两声响石磙就已经绕了大半圈。

    此刻,打谷场清理的很干净,除了锅灶,摆了十几二十多张桌子,这让陈双又觉得上鬼子的当了。

    孩子在大人们的身边一溜烟一溜烟的窜跑着,嬉闹着,妇女们摘菜洗菜,男人就帮着干体力活,劈柴火,挪桌椅,扛面粉,竖木桩,拉大棚。

    陈双忍不住笑了,这要是在请个喇叭团吹个百鸟朝凤啥的,真跟娶媳妇儿似的。

    只是,在无人觉察的村口儿,那条从县城走进凤山的水泥路上,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

    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远处紧贴着山脉却修出来宽敞的水泥大道,有些胆怯的回头又斟酌了一眼,好像确定自己没走错路,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水泥路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是镶嵌在碧绿凤山松柏之中的丝带,蜿蜒,蟠曲,远看却又有一股条条大道通罗马的阔绰感。

    勉勉强强,走走停停,终于走到了村口,李大奎愣在当场,他还是觉得他走错了地方。

    可是,那入村的高大门廊上的字,让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陈双?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一切都变了。

    透过那门廊往里看去,竟然是一条条陌生的水泥路,豪华之中透着陌生和嘲讽。

    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她哪来那么大能力?

    不对,他的家还在不在?

    想到这里,凭着记忆进了村子,一眼看到那依旧在的大槐树,他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些。

    顺着大槐树的方向,摸摸索索的终于到了他曾经的家门口。

    这家,几年前是村里独一无二的红砖红瓦房,屋里也是头一家锤上了水泥地的。

    眼前的景象,让李大奎简直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