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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心与命，她罪不可赦
看着楚言非毅然决然离去的身影，他终是叹了一口气。
随后将目光放向了山腰处的另一股力量。
终于，还是要杀上来了吗？
即使他只是一道神念，但“他”都不可能放过自己。
只是，若是连他都消失了，那这世间，怕是再无什么东西可以束缚住“他”。
真是罪过。
他又叹了一声。
而此时，山腰处，梵晔的气场则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存在。饶是不近不远跟在她身后的姬璃，此时的一颗心也陡然提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但却能隐隐料到绝对会是个不好的结局。
当真神看到那个熟悉的黑袍身影时，神色闪烁了一下。
看来还真是故人啊，只是曾经的自己，似乎还欠着他一份情。
...
这边，当石像的碎片全部掉落时，一个由玉灵石雕刻的女像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而最令林曦然惊愕的却是，那个女像的容貌，竟与她一般为二！
这是什么...东西？！
刚才的笑声，是这尊玉像发出来的吗？！
此时的林曦然虽觉得这个想法荒谬，但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猜疑。
她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一刻都不想久留。
可是还不待她有所动作，突然，她的皮肤上竟传来了一股刺痛。林曦然撸起了袖子，却赫然发现自己白皙的皮肤上正布满了时隐时现的金纹。
这种金纹，似咒文，似图腾。就跟眼前这尊雕像身上的，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东西？！
她心中重重一震，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浓。
难道，被这些锁链牢牢锁住的人，被这些阵法苦苦压制的人...
其实是她？
就算不是现在的她，难道她前世，结局就是这种样子？
一时间，各种猜测都开始浮现在了林曦然的脑海。她的心，彻底乱了。
“你罪无可赦，无论是心还是命。”
“他们的牺牲，就是你永远都弥补不清的罪过。”
诡异的女声不断的在她耳畔回响，当林曦然再次抬头时，却发现四周的景象已然发生了变化。
不，她已经不想再面对任何幻境了！
一时间，她的上方开始下起了滂沱大雨，密密匝匝的雨滴狠狠的砸在了她孱弱的肩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隐隐约约，她在一片迷雾中看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
当逐渐看清时，林曦然顿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她就这么紧紧的盯着那一幕，不敢挪开一眼。仿佛光是看着，就已经竭尽了她毕生的勇气。
红衣女子依旧是美的妖娆，但这份妖娆却在此刻透着几分凉薄与危险，宛若妖。
白衣男子依旧是俊美如神祇，他的神性，令得日月都为之失色。
“你来了。”那女子淡淡的开口。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比她要更淡漠。
“我不会回去的，尊神，别挡我的道。”红衣女子说着，慵懒似的抬了抬眸。随后红唇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暧昧道：“你为什么来阻止我，喜欢我吗？”
白衣男子闻言，似是嗤笑了一声，随后冰冷道：“不可能。”
她闻言，微怔，随后淡淡的垂眸。无谓一笑道：“这样啊...”说完，她静静的靠近了他，一手搭上了他的肩。另一只手在要假装环腰之际，手中灵光乍现。
下一刻，他便被她狠狠捅了一剑。
长剑贯穿着他的身体，他愣了一下，随后脸色有些惨白的冷冷看了她一眼。
“你...”
可红衣女子却没有让他继续讲下去。
她紧握着剑柄，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柔声道：“我爱你。”
“但是...”
“都过去了！”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神一冷，随后无情的将剑拔出。鲜血不停的从她的剑锋中滑落，映着她的红裙，格外妖艳。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但他只是一手捂住胸口，看向她的眼神微微闪动。一双如繁星般璀璨的双眸此刻正涌动着一些难解的情绪。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拦住我，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无论我是朱雀凤主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我存在一日，就休想得逞！”
“所有挡路的人，我都会想让他死。”统统去死。
她的话极端又偏激，就算再美，也危险到无人敢触碰。
“我明白了。”他看着自己的伤口，后朝她淡淡一笑，嘴角的弧度似讽非讽。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你看，他们一个高高在上，尊贵的遥不可及。另一个，却在爱恨中苦苦挣扎，浑身都是孽。
林曦然看到这一幕时，指尖已经彻底冰凉。她只能看到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可幻境中上演的每一幕，都足以将她的心狠狠的捏成碎末。
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如同读别人的故事一般。可如今却被告知这是自己要接受的命运。
她竟然捅了他一刀?她竟然会对他出手，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一时间，林曦然竟是红了眼眶。心中升起一股颓然。
“可即使这样，你仍旧是最后死的那个。”
“你说你这么不可理喻，为什么他们都想你活？”
“真是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此时的女声已经开始扭曲了起来，凭借着直觉，林曦然竟能从前者的口中听出专属于女人的嫉妒。
是的，嫉妒。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凛，握紧了手中的寒剑道:“你给我滚出来!”她话音刚落，漫天的阎罗火便开始了一通狂轰乱炸。
到底是谁，谁在说话!
“即使你再生，你的罪孽也不会洗刷分毫。你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你当初就应该魂飞魄散!”
“我无数次的想过，你为什么不去死。算我求你，你还是早点去死好不好，去死去死啊！”扭曲到疯狂的女声在林曦然耳畔响起。
前者越是这么叫嚣，她心中反而愈发平静了下来。
“可我偏不呢。”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去死?”林曦然说着，冷冷的勾了勾红唇。
她越想让自己死，她就偏要好好活着。
怎么，不爽，很疯狂的想杀了自己是么。
那就现身啊，看看到最后是你死还是我亡!
她林曦然从来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从前不是，现在更不是!